白卓也不明白這李大嘴說著話是什麽意思:“是啊!李大哥,您這話可把我給說糊塗了。這哪有自己人找自己人麻煩的呢?”


    聽著兩人的話,李大嘴再一次的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來,好像他們兩人此刻臉上的神情他已經完全料中了一樣。


    他嘿嘿笑著,衝著宋無涯和白卓兩人比劃著手指:“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裏邊的學問可深著呢!”


    “這還能有什麽學問啊?”白卓不以為然的說著。


    明擺著這就是一樁奇談,這裏邊究竟是怎麽迴事,雖然他們現在說不準。可真要是說這裏還有什麽學問,那還真是有些誇誇其談了。


    “是啊,李大哥。這能有什麽學問啊?”宋無涯也附和著白卓的話說道。


    究竟有沒有學問,就要看這李大嘴接下來怎麽說了。


    李大嘴得意的笑著:“剛剛我不是說了嗎?這陳家的財產,那眼看著就要富可敵國了,那你們想想這陳家得有多少錢啊!這麽多的錢,誰看了不羨慕啊?”


    “您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別說是金山銀山了,那街頭掉個銅板,我也得撿起來啊!”宋無涯笑著說道。


    “就是嘛!這陳家錢多了,那自然有人眼紅啊!”李大嘴點頭說著。


    他這話剛一出口,白卓便跟著脫口而出:“那是知府他眼紅了陳家的財產?”


    “要真是知府眼紅的話,那他還真是沒有這個膽量敢直接抄了陳家。”李大嘴搖頭:“這盯上陳家的人可是大有來頭啊!是觀山酒樓。”


    “觀山酒樓?”聽到這裏,宋無涯又是一愣,剛才還說這陳家是被無量教給滅了的,怎麽現在又說起了觀山酒樓。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這李大嘴說著無量教的事情,竟然還摻和著觀山酒樓來了。


    看著宋無涯這樣的反應,李大嘴反倒覺得奇怪了:“怎麽?老弟,你該不會沒聽說過觀山酒樓吧?”


    “聽過,觀山酒樓哪能沒聽說過呢?”宋無涯不否認這件事情:“前幾個月不是鬧得沸沸揚揚的,不正是觀山酒樓嗎?據說觀山酒樓已經被朝廷給一鍋端了。”


    “據說是這樣的。”李大嘴又道:“既然你們知道那我就不給你們解釋這觀山酒樓了。這觀山酒樓可神秘的很,據說比無量教還要大有來頭。之前正是他們盯上了陳家,這才有了最後這麽一出陳家被滅門的事情。”


    “李哥,你剛剛不是說這是無量教幹的嗎?怎麽又成了觀山酒樓了?”白卓聽著他這話前言不搭後語,立刻疑問了一句。


    李大嘴當即說道:“我這話不是還沒有說完嗎?這盯上陳家的雖然是觀山酒樓,可是這最後動手的卻是無量教啊!”


    “哦?”這可真是新鮮了,宋無涯和白卓當即又耐下了性子。


    “當時這無量教也知道陳家被觀山酒樓盯上了。陳家那麽龐大的家產,無量教看了也動心了。他們心想,既然別人定盯上了陳家,那到時候這陳家的財產可就不是他們的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搶在了觀山酒樓之前,就把陳家給端了。那陳家的家產,大部分全都被無量教給卷走了。當時辦這件事情的,正是不日前被無量教給滅口的那位知府大人。”李大嘴這下子算是把這件事情給完完全全的說明白了。


    陳家被滿門抄斬的事情,被李大嘴這樣前前後後這麽一說,還真是令宋無涯和白卓大吃一驚。


    他們哪能想到,這事情原來是這樣一迴事。之前那陳家的兄妹還為了報仇,找觀山酒樓的麻煩。可現在看來,觀山酒樓還真是成了冤大頭。他們雖然說也要對陳家下手,但還是被無量教給擺了一道,完全被無量教給算計了。


    無量教得了便宜不說,還把這事情直接算在了觀山酒樓的頭上。


    陳家究竟有多少財富,這個宋無涯和白卓不得而知,但是這個數量絕對不是小數。怕是應天府幾年的稅收,也未必比得上陳家的家產吧。


    這陳家的事情,他們還真是沒有白聽。這裏邊還真如李大嘴所說,學問深著呢。


    當時操辦這件事情的竟然就是這位被殺的知府,但現如今知府又被無量教的殺手刺殺,這事情可有些不太好解釋了。


    要說無量教刺殺這知府,表麵上是要給兩人製造麻煩,其實是給他們設下了圈套,好讓他們搞不清楚無量教要幹什麽的話,那這也實在是太牽強了。無量教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不惜損失一位知府。


    這事情宋無涯想不通,他覺得事情絕對不是這樣就簡單的。


    李大嘴的一番話,讓宋無涯對這件事情又有了新的認知,同時在他的腦海中,也多了更多的疑問。


    他們兩人還在迴味著剛剛李大嘴所說的話,而李大嘴則是悠閑的喝著茶水。


    “這……既然知府是無量教的人,那無量教為什麽還要殺了他呢?”白卓捉摸不出這其中的道道來,又向李大嘴問了一句。


    李大嘴很是幹脆的說道:“這知府他官再大,在人家的眼裏那也不過是一顆棋子啊!怕是這知府對無量教來說已經沒有了什麽利用價值,所以就把他給除掉了。免得他把無量教的秘密給說出去。”


    關於這一點,李大嘴也僅僅是自己的猜測,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評價。


    不得不說,這就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事情了。知府既然是無量教的人,可是他卻也被無量教的人給殺了。無量教不像是要做那種吃力不討好事情的人,可偏偏這一次他們卻這樣做了。


    陳家的事情,怕是也隻能說到這裏了。


    宋無涯心裏快速的琢磨著,整件事情之中,究竟還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李大哥,您那小舅子該不會也是無量教的人吧?”宋無涯突然向李大嘴問了這樣一句。


    李大嘴一聽這話,臉色驟變:“老弟,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這話萬萬說不得,這無量教是什麽,那可是叛黨啊!和他們沾上點關係,那可是沒什麽好處的。我今天說的這些話,那可都是我這小舅子告訴我的。我這小舅子從來不瞞著我什麽,我也問過他是不是無量教的人,他可第一次衝我發火。這足以說明,我這小舅子絕對和無量教是沒關係的。今天這話,老哥我就不怪兩位老弟了,不過這日後兩位老弟可決不能亂說!”


    被宋無涯這樣一句話說出來,李大嘴突然間就緊張不已了。


    他連茶都不喝了,直接站起身來就要走:“兩位老弟,我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有些乏了,我先迴去睡會。咱們若是有緣的話,那改天咱們再聊。”


    這還真是宋無涯沒想到的,這李大嘴看起來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自己就說了這麽一句話,竟然讓他緊張到這個地步,直接就要走,連其他的話也不說了。


    一下子宋無涯有些後悔自己剛剛這話確實是有些冒失了。


    但現在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宋無涯也隻好不追著李大嘴繼續詢問了,他也站了起來:“李大哥,老弟我就是隨口這麽一說,你別忘心裏去。這種事情,咱心裏清楚,絕對不能亂說的。我這不是嘴一禿嚕給說出來了嗎?李大哥,您既然要走,那我們哥倆繼續坐著也沒什麽意思了,我們也走了。”


    他這麽一說,白卓也跟著站起來了。


    茶樓閑聊了一番,終歸來說還是有收獲的,他們也不能貪得無厭。這要是追著李大嘴問個沒完沒了的,怕是李大嘴也不願意和他們多說什麽了。


    一聽他們兩人也要走,李大嘴迴過身來:“兩位老弟也要走啊?”


    “嗯!我們本來就是和李大哥你聊天的,您都走了,我們還待個什麽勁兒啊?”宋無涯無奈笑答。


    麵前李大嘴,一聽這話頓時嘿嘿一笑,那雙眼便盯在了桌子上:“那兩位老弟要走,這瓜子花生可就便宜店家了。兩位老弟要是不吃的話,那老哥就收拾迴家了,免得浪費了。”


    “李大哥你請便。”宋無涯見這李大嘴是在惦記著桌子上的瓜子花生,也僅僅是笑了笑。


    李大嘴見宋無涯沒說什麽,當即便不客氣了,直接把衣服一兜,抓起兩個盤子,接連倒在了衣服上。


    “那老哥我就不客氣了,正好閑著沒事的時候吃點。”李大嘴笑著將衣服包好,衝著宋無涯和白卓再次笑了笑說道:“兩位老弟那咱們有機會再聊啊!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在咱們第一次見麵的那茶攤上,我時常去那喝茶的,到時候老哥我請兩位老弟喝茶。”


    扔下一句客套話,衝著兩人打了聲招唿之後,李大嘴就直奔樓梯口了。


    他這一走,白卓在一旁怪怨道:“無涯兄,你說你問這個幹什麽?看把這李大嘴給嚇唬走了吧?那師爺絕不是什麽好東西,即便不是無量教的人,那也是觀山酒樓的。”


    “我當時這不是順嘴一說嗎?心想著還能套出點什麽更要緊的事情來,那想著他這麽大反應。”宋無涯無奈的說著,這確實也算得上是無心之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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