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一天隨著夜晚的臨近,漸漸安靜了下來。瘋狂的舉動,讓不少百姓為之感到害怕。


    楚家一發不可收拾,所有的生意幾乎毀於一旦。他們雖然提前察覺到了這種可能性,可還是晚了一步,最終沒能夠保全他們原有的東西。


    楚家大門緊閉,其內燈火通明,四周的院牆皆有家丁手持燈籠看守。


    “該死!該死!該死!”


    在大堂內,來迴踱步已久的楚二公子,口中隻有這麽一句話。


    他憤怒不已,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眼看著苦心經營的楚家生意,就在這一天之間變成了眼前這般情形,怎麽能讓他不心痛。


    原本暴躁的楚大公子,此刻完全與楚二公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反倒是一直坐不住的楚大公子,顯得格外的沉穩。


    那個精明的楚小姐,現如今也是一臉的愁容。事態的發展,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現如今楚家已經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二哥,你不要再轉悠了,看你轉的我頭都暈了。”


    這樣的情形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楚小姐終於歎了口氣說道。


    楚二公子一聽這話便來氣:“我實在是坐不住啊!現在我這心裏憋著一口氣,實在是難以平複。”


    這話一出,旁邊的楚大公子反倒是樂了:“二弟,我說什麽來著,就應該拋開其他不管,先將那宋無涯和白卓這兩個小子給拿了。隻要把他們拿了,什麽事都沒有了。”


    原本心裏就不順的楚二公子,聽到這話後,扭頭看向那邊坐著的楚大公子,目光兇狠如寒風一般吹過。他欲言又止,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可他心裏卻恨死自己這個大哥了,要不是因為楚大公子沒有腦子在街頭上把宋無涯和白卓兩人的身份暴露出來,直接讓百姓們對楚家徹底失去信任,也不會出現如今的狀況了。


    說來說去,眼前這一切,全都是拜楚大公子所賜。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他很清楚即便是指責一番,那也隻能引起他們兄弟爭吵,不管誰輸誰贏那都是於事無補的。與其逞一時口舌之快,還不如強壓著這口氣,讓楚家稍微安分一點。


    “小妹!”楚二公子目光冷冽,沒有理會他大哥,而是扭頭向楚小姐問道:“觀山酒樓那邊有沒有迴信?”


    現在這個局麵光靠楚家怕是解決不了了,他們唯一能夠依托的也隻有觀山酒樓了。可自從之前送信去觀山酒樓之後,一直到現在觀山酒樓都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句話。


    楚小姐也略顯失望的搖頭:“沒有,現如今看來隻能靠我們自己想辦法了!”


    “那怎麽可以!”楚二公子當即怒叫:“咱們楚家可是仰仗他們觀山酒樓的。俗話說得好,大樹底下好乘涼。對我們楚家而言,他們有什麽用處?他們不正是在這個時候才有用處嗎?這個時候他們不理會,那怎麽說的過去。小妹,立刻再寫密信送過去,讓他們給我們楚家一個答複。”


    楚二公子倒也是雷厲風行,這個時候楚家身陷危難,直接就要讓觀山酒樓來給他們應對。


    楚小姐秀眉微蹙,顯然是有些不願意這樣做的。她微微欠身,似要起身但又坐了迴去。輕輕咬了咬嘴角後,提議道:“二哥,你還是冷靜一些吧。既然觀山酒樓沒給我們迴信,怕是其中另有緣由。我們這般一再的催促,怕是要把他們給逼急了。說得好聽一些,我們楚家是在和他們合作,可說得難聽一些,我們充其量就是他們的棋子。更何況如今的局麵,那是我們楚家自己惹出的麻煩。先是丟失了禦龍金牌,隨後又有今天這事情,怕是觀山酒樓未必會給我們好臉色啊!”


    “那又如何?如今楚家這般狀況,倘若他們不管,那咱們就破罐子破摔,難不成我們楚家在他們眼裏就是任人宰割的嗎?”楚二公子很是不服氣,尤其是楚小姐一句楚家對觀山酒樓而言,不過是棋子的話,讓他更是無法接受,在他看來楚家可是掌握著觀山酒樓不少罪證的。


    楚小姐陰沉著臉,心想著自己的二哥怕是聽不進去好話了。而大哥呢,完全就是一個莽夫,那自然也是靠不住的。突然間她心裏有些委屈,這眼睛裏便微微泛起了淚光。


    楚二公子目光轉動,眼角的餘光瞥見了這一幕,他也不由的動容了。心下仔細權衡了一番之後,也不再這大堂內來迴踱步了,走到楚小姐身旁低聲道:“小妹,你這是幹嘛啊!不要擔心,我們楚家沒事的。有大哥和我在,加上小妹你的聰穎,那一定是能夠想到辦法的。”


    “二哥!”楚小姐聽了二公子的話,那更是委屈了,聲音哽咽了起來。“如今我們楚家四麵楚歌,能救我們的也隻有觀山酒樓了。逼急了他們,對我們而言是沒有好處的。大哥的話說得也不無道理,隻要我們拿了那宋無涯和白卓,隻要瘟疫一來,到時候這城裏的百姓活不下去,那如今在這淮安府內所發生的一切,就不為人所知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楚二公子緊皺眉頭,他目光凝重的看向大公子,猶豫了一下道:“大哥,現如今將那宋無涯和白卓兩人拿了,就全都仰仗你了。這一次大哥務必要嚴謹一些,不能再讓他們給跑了。”


    “放心吧!”楚大公子重重點頭,答應了這件事情。他知道自己之前兩次三番的讓宋無涯和白卓從手中逃脫,確實是顯得他有些無能了。當即又抱怨了一句:“之前那兩個小子能夠兩次三番的從我手中逃脫,全都是那幫廢物幹的好事。幾次我們找到他們,都沒有被察覺到,可偏偏咱們自己人裏,非得大聲的喊上一句,引起他們的注意,這才讓他們能夠有了脫身之機。這一次,我好好將他們教訓一番,讓他們把嘴巴守嚴實了,必定不會再讓他們逃脫。雖說心在還不知道他們究竟藏在了什麽地方,可在這淮安府挨家挨戶的尋找,還怕他們能跑的了?”


    楚二公子淡然的點了點頭後皺眉問了一句:“大哥,聽你之前所說,那兩個人身旁是有幫手的?而且看起來都不簡單,應該不是泛泛之輩,不知道他們人手多少。”


    說起這個來,楚大公子的臉色就變了,他還真是沒辦法迴答出這個問題來。上一次與禁衛的遭遇,讓他吃了大虧,而且到頭來連人影都沒有見著,想想這心裏都覺得窩火。


    “確實是有幫手,這些人不簡單,人數應該不會太多,我估摸著也就十來個人吧。”他大概的琢磨了一下說道,但無法確定這是真是假。


    對此,楚二公子也沒有再多問,微微點了點頭。


    “公子,小姐。劉總管來了。”


    三兄妹正琢磨著應對眼下情形辦法之時,府裏的下人卻來報,竟然是觀山酒樓的劉文生來了。


    一聽這話,楚二公子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些喜悅之色。而楚小姐也趕忙拭去了眼角的淚珠,起身就向外迎接。大公子一點都不在乎的樣子,起身向外:“我不願意見他,你們兩個在就是了。”


    “快請!”也沒來得及應大哥一聲,楚小姐便急忙讓小人去請劉文生前來。


    而她跟著楚二公子,也緊隨其後向著門口而去。


    “伯父!”看到了劉文生,司徒雯嬌滴滴的喊了一聲。


    楚二公子也躬身施禮:“伯父。”


    劉文生陰沉著麵龐,幹吭了一聲,疾步就向著楚家走去。


    被甩下的楚家兄妹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擔憂之色。劉文生的麵色,讓兩兄妹感覺到接下來怕是要承受來自觀山酒樓的暴風雨了。


    無奈,兩人還是緊隨其後,來到了廳堂之中。


    劉文生進入之後便坐了下來,拍著身旁的茶桌喊道:“上茶!”


    如此的暴躁,可見他此刻心中是帶著怒氣的。


    見兩兄妹進來之後,劉文生冷冰冰的喊了一聲:“坐!”


    楚家兄妹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雖然之前楚二公子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像是不把觀山酒樓放在心上。可此刻麵對著劉文生,他還是本本分分的,一句話也不敢亂說,生怕將原本就怒氣衝衝的劉文生給激怒了。


    “你們兄妹幾個,究竟是怎麽想的?”劉文生終於發出質問了。“把原本平靜的淮安府,搞的是一塌糊塗!現如今,藥材全都被搶走了,那接下來怎麽辦?你們有沒有考慮過?”


    “伯父,這可不是我們要搞的,那全都是那個宋無涯和白……”楚二公子被劉文生如此指罵,一臉委屈。


    看他這話沒等著說完,劉文生便怒吼道:“閉嘴!”


    這一句厲喝,讓楚二公子整個人愣在了原地。這樣的情形,他顯然也是沒有遇到過的,今天的劉文生,那完全不同於往日一般,好像是一頭發怒了的豹子一樣。


    “倘若不是你們一再的爭對這兩人,不是你們丟失了禦龍金牌,能有今天這事情發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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