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生兄,已然發生的事情,就不要為此憤怒了。還是想想看接下來該怎麽做吧!”那個一直在劉文生身旁的人,與劉文生稱兄道弟,可見其身份不一般。與劉文生比較而言,他可是顯得無比沉穩,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他想要讓劉文生稍安勿躁,可劉文生怎麽可能不氣惱。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什麽辦法?”劉文生怒聲道:“楚家這幫蠢貨,原本就已經讓這淮安府的百姓所議論了。現如今可謂是坐實了之前的傳言,而且還連帶著讓我們暴露在了公眾的視野之中。眼下,隻怕是我們也要遭到牽連。”


    “我看你還是看看這封密信再說吧。”身旁的人淡然的指了指那封密信說道。


    劉文生伸手拿起密信:“這還需要看嗎?那必定說的是眼前這件事情了。”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他還是拆開了密信,看完了其上的內容。


    “果然,說得就是這件事情。”劉文生冷笑一聲:“之前在楚老夫人壽宴之上,這楚家的人就想要對付宋無涯和白卓。其目的我心裏自然清楚,無非是想要保住楚家在這淮安府的地位,免得被這兩個人給搞壞了。可現在呢?楚家自覺墳墓,讓他們沒有了任何的後路。這自然隻能完全依靠我們觀山酒樓,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夠做出的選擇了。可是對於我們呢?他們不過是一顆棋子罷了,這一次我們可是麻煩了。”


    劉文生所說的不無道理,在他們的眼裏楚家是無所謂的,可真正把事情扯到他們觀山酒樓的頭上,那才是麻煩的事情。


    身旁的那人沒有出聲,像是不願意在說什麽了。


    “芝山兄不妨說說看,眼下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見他不再說話,劉文生扭頭看向一旁,這樣問了一句。


    那被叫做芝山的人,沉默了稍許後說道:“眼下,楚家還是有用處的。而且事情也沒有到了不可挽迴的地步,至少藥還在楚家的手裏,而瘟疫也還在我們掌控之中。與其等著事態再生變化,還不如直接讓計劃提前進行,先把該掙了的錢掙了再說。”


    “芝山兄這辦法倒也不錯,那咱們接下來就這樣做就是了。”聽了這話,劉文生幾乎想都沒想便確認了。隨即他又問道:“那兩個人該如何處置呢?”


    “上頭可是說了,暫且不讓我們動這兩人,畢竟還要靠他們兩人做一件大事情呢。他們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那對我們是沒有什麽好處的。即便是他們拿到了證據,對我們不利,我們也完全能夠脫身的。”芝山對於這個問題,還是保持之前的看法,不讓劉文生將目標盯在宋無涯和白卓兩人的身上。


    劉文生在這個問題上倒是仔細琢磨了起來。


    想了許久,劉文生也沒有再說什麽,這事情怕是就這樣定了。


    楚家商鋪相繼關門,城裏百姓是真的坐不住了。不少人都聚集在了楚家各家藥店之前,看著關閉了的店門,這些百姓再次議論起來了。


    “這楚家突然關了店門,怕不是擔心我們搶裏邊的藥材吧?”


    “我看就是,要不然他們何必這般緊張。”


    “那咱們還等什麽?沒聽之前那位大人說得嗎,有了藥材咱們才能活命!”


    “大家夥說現在怎麽著?”


    “命要緊,還是砸開店門,能拿點什麽就拿點什麽吧!”


    有人提議,自然就有人跟風。原本這淮安府被封閉,他們就沒什麽事情可做。眼下可是性命攸關的時候,他們心裏擔心的要死,這藥材現在成了他們唯一的救命解藥。有錢的人自然不會擔心這個,可沒錢的人呢?他們又能怎麽樣?總不能等死吧。


    “大家不要衝動啊!這可是犯法的啊!”


    還是有人覺得這樣做不合適,畢竟這是犯法的。


    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誰還管得了那麽多啊!


    “反正都是死,能多活一天自然要多活一天了。更何況法不責眾啊!大家怕什麽!”


    這個時候,一個法不責眾可是說服了不少人的。


    短暫的沉默之後,終於有人當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個人剛向著楚家藥店門口過去,這後邊立刻就有人跟上去了。


    眼看著這麽多人動手,其他原本不打算動手的人,那都忍不住了。


    誰不動心?這樣的事情擺在誰的麵前,會不動心的?即便不是因為瘟疫,有人帶頭做壞事,那其他的人靠著一句法不責眾也會心動的跟上去的。


    前邊的人,抬腳開始猛踹楚家的門板,再結實的門板也架不住這麽多人的腳踹。


    隨著哢嚓幾聲脆響,那上好的門板破碎,所有的百姓爭先恐後的搶著進入楚家藥店,生怕落在了後邊連點藥渣子都拿不到。


    “大人!街頭的百姓動手了!楚家的藥店剛剛關門不久,百姓們便砸開了店門,闖入其內哄搶楚家藥材了!”


    禁衛一直在注視著淮安府的動靜,街頭上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們立刻迴來想宋無涯和白卓報告了。


    喝了幾壺茶水之後,宋無涯和白卓兩人早已經恢複了過來。此刻一聽禁衛這話,當即興奮起來。


    “真的?無涯兄,那咱們可得出去看看才行啊!”白卓差點沒跳起來,直接就要出去看看外邊這熱鬧的狀況。


    宋無涯心裏也很高興,更是忍不住想要出去看看。


    隻是他這心裏想法還沒有說出來,一旁的司徒雯當先給白卓澆了一盆冷水:“白卓,你可真是記吃不記打,忘記你剛才差點被楚家的人抓了嗎?”


    白卓一聽這話頓時就蔫了,剛剛的情形他自然是忘不掉的,現在兩條腿都在打顫。


    “確實,楚家的那位大公子糾集了楚家所有的家丁,正在街頭挨家挨戶的尋找著兩位大人。”


    “不是吧!這楚大公子還嫌惹得事情不夠大啊!”白卓吃驚不已:“他這是真不打算放過我們兩個了?”


    聽著這話,司徒雯沒好氣道:“白卓,你還想著要讓他怎麽著?他已經把楚家逼入絕境了,估計也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吧!他現在已經把朝廷都得罪了,不顧一切的要你們的命,那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真是太可怕了!這楚家真的是不顧一切了,看樣子他們是要和我們死磕了!不過好在咱們的計劃一步一步的完成了,他們也是窮途末路了。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什麽螞蚱,什麽的。”白卓感慨了一句之後,卻對此不以為然起來,好像楚家對他們的威脅已經沒有那麽大了。


    聽著這話,宋無涯接了一句:“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白卓欣喜道:“讓他們在蹦躂幾天!”


    “走吧白兄,咱們還是出去看看吧。”宋無涯心裏也是忍不住的好奇,實在是想要出去看看。不過他也非常的謹慎:“找幾件衣服,咱們裝扮一下,看看外邊的情況。”


    一聽到宋無涯要出去,司徒雯趕忙阻攔:“無涯,你實在是太冒險了!反正有禁衛他們,讓他們打探到消息,然後迴來告訴你們就是了。何必要親自出去呢?”


    司徒雯很是擔心宋無涯,不願意讓宋無涯出去冒險。畢竟這楚家的大公子正在滿城找他們兩個,他們出去很可能就再次撞到別人臉上了。


    “雯兒,你放心吧,這次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宋無涯笑著安慰道:“這楚家的藥店都被百姓們給搶了,以那楚大公子的性格,怕是也顧不上我們了,應該去理會藥店那邊的狀況了。我們過去,他們也未必會注意我們的。”


    “你呀!”司徒雯眉頭緊皺,抱怨道:“你就非得親自去看看這件事情嗎?”


    “雯兒,眼下這事情可是非常重要的。這官府必定要出動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發生怎麽樣的事情。務必要在這一次,讓楚家徹底損失所有的藥材。那樣的話,觀山酒樓還怎麽得到他們所想要的呢?”宋無涯直接說明了自己用意。


    可他這話一出口,司徒雯立刻反駁:“何必把事情做絕了呢?倘若真的爆發了瘟疫,這城裏的藥材全都集中在了百姓的手中,那大夫開藥還怎麽開啊?”


    這話倒是不假,宋無涯之前倒也沒有考慮過這個,不過他此刻想了想卻覺得不太可能有這樣的事情:“我看也未必會有什麽瘟疫了。畢竟現在楚家的藥店出了事情,觀山酒樓怕是沒辦法斂財了。那瘟疫的目的就是斂財,他們還有什麽必要這樣做呢?”


    “無涯兄!我覺得司徒小姐說得不無道理,不過這楚家也可能還有另外其他的辦法。畢竟這瘟疫他們原本準備的地方可是還有京城的,完全可以將京城的藥材運迴來啊!”白卓聽了兩人的話,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一聽這話,宋無涯這心裏當即就沒有之前那種興奮的感覺了。感情他們之前所作的事情,對楚家來說也未必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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