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環這麽一折騰,四個人坐在一起反倒尷尬起來了。司徒雯見狀,也是為了緩和眼下的情形,當即拉著小環迴到了房間裏。


    房間內隻剩下了宋無涯和白卓兩人,卻變得更加的尷尬了。


    許久許久的沉默之後,白卓幾次看向宋無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宋無涯心裏都著急了。


    “白兄,你有什麽話要說就直說嘛,何必這樣扭扭捏捏的呢?你看人家小環,想說什麽那就說什麽了。”


    “無涯兄,我隻是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咱倆才剛剛被小環說是傻子,我這話一說出來我擔心你會生氣。”


    白卓一臉苦惱的樣子,確實是有話要和宋無涯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說什麽,竟然這樣一副為難的樣子。


    “白兄,有什麽話說就是了,你還怕我和你翻臉不成嗎?”宋無涯頓時沒好氣的說道。


    這白卓也太有意思了,竟然擔心這話說出來宋無涯會生氣。


    見宋無涯這麽說,白卓便打消了心中的顧慮。


    “那我可就說了。”說著白卓還看了看宋無涯的臉色,見沒什麽異樣之後,這才接著道:“你說那牛半仙會不會真的是誆我們?畢竟他說這劉文生名聲在外,可是卻鮮有人見過他。現在仔細想想,這話還真是有問題。”


    “哦?白兄你覺得這話有什麽問題?”宋無涯聽到白卓原來是說這個問題,心裏表示無比的無奈,他還以為白卓要說什麽嚴重的話出來呢。


    白卓既然這樣說,那心裏必定是有自己的考慮。


    “這劉文生究竟是什麽人,咱們是不知道的。可那牛半仙偏說這劉文生名聲在外,大可以讓咱們去打聽。可咱們真要是去打聽,那又找什麽人打聽呢?尋常的百姓自然是不知曉此人的,那我們能找的人,不正是楚家的人了嗎?可這樣直接到楚家詢問,萬一是被那牛半仙給擺了一道,咱們或許就惹上麻煩了。現在想想,雖然那牛半仙說劉文生此人名聲在外,可咱們完全沒有門道去打聽這個啊!”


    白卓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後,宋無涯也琢磨了一下。


    “白兄,你說的不無道理。看來咱們得先盯著這牛半仙才行,他要真是騙了咱們,看他表現便看出來了。”宋無涯點了點頭說道。


    說完這話,宋無涯立刻喚來了禁衛,向他們布置下了任務。


    當禁衛帶著宋無涯交代的事情離開之後,白卓立刻又接著剛剛宋無涯所說的話題,來了一句。


    “那牛半仙又能有什麽表現呢?他又不知道咱們的身份,隻當咱們兩個是愣頭青。這事情他真的是騙了咱們,隻怕到時候他也不會畏懼咱們的。畢竟咱們兩個來自外地,他一個本地人有什麽好擔心的。最多也就是避避風頭,等過些時日後,必定又自在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小環的話影響,原本覺得這件事情沒什麽問題的白卓,這個時候反倒心中不安起來,總覺得這個牛半仙是騙了他們。


    不過反過來想想倒也是如此,畢竟那牛半仙的話也是完全沒有根據的事情。


    宋無涯沒有著急著說什麽,而是認真的琢磨了起來。


    如今距離楚家老夫人的壽辰,也不過是兩日的功夫了,過了今天晚上,再算上明天和後天,那就是一點時間都沒有了。


    牛半仙說的話是真是假,可謂是至關重要。倘若是真的,那就是他們的機會。可要是假的話,那他們貿然前往楚家,隻怕就是把自己送上了絕路。


    “白兄,我看咱們還是揣測一下這牛半仙的目的吧。”想了許久之後,宋無涯向白卓提議。“這牛半仙的目的就是錢財,而他自然也不願意惹禍。雖然咱們是來自外地,可他也不想讓咱們找他的麻煩。”


    “無涯兄,倘若這牛半仙給咱們指了一條死路的話,那他就用不著擔心咱們找他的後賬了!”白卓一聽宋無涯這話,立刻就來了一句。


    被白卓這話一頂,宋無涯立刻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得不說,這種情況還是可能的。畢竟常言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這牛半仙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一時間,兩人的談話陷入了困境,誰也沒辦法繼續說下去了。


    正在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麽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正在琢磨事情的兩人,被這突然的敲門聲嚇了一跳。


    “誰?”


    “是我!宋公子。”


    門外的人一開口應答,宋無涯和白卓便聽出來此人的聲音很是熟悉,正是跟隨他們前來的禁衛頭領。


    “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禁衛頭領進入了屋內。


    “有消息了?”


    禁衛頭領的突然到來,宋無涯想都不用想,那自然是給他們帶來了消息。


    “是的大人。”果然如宋無涯所預料一般,禁衛頭領點頭道:“我們已經秘密潛出城外,向那群災民取得了線索。瘟疫之事,他們確定已經發生,但並非是我們來的路上,而是東邊的方向。不僅如此,瘟疫擴散的非常嚴重,當地的藥價飛漲,城鎮之內的百姓,也有不少人因為無法購買高昂的草藥,而無法看病的。”


    果然,禁衛頭領所要說的話,也被宋無涯給猜中了,確實是個壞消息。


    “如此看來,瘟疫的事情,那是確鑿了?”宋無涯緊皺著眉頭,確認道。


    禁衛頭領重重的點了點頭:“應該不假,末將已經派遣人手向東和南而去,想必也快有消息了。”


    “無涯兄,看來這是一場陰謀啊!”白卓大驚失色,瘟疫可不同意其他天災,一旦蔓延開來,倘若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那必定是死傷無數哀鴻遍野啊!


    這個消息,雖然沒有得到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是根據種種跡象,已經能夠確定其真實性了。瘟疫的擴散,影響了數以萬計的百姓,而這些百姓之中,倘若傾家蕩產拿不出救人的錢來,那他們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這也難怪會有這麽多的人,聚集在了淮安府的城外。


    “那近日來,城外的災民是否有增加的跡象?”宋無涯雖然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心中無比的沉重,可是這個時候他還是需要理智的了解更多的有價值線索。


    禁衛頭領點頭:“已經比我們來的那一日,多了兩倍有餘。”


    既然出現了這樣的災禍,那必定會產生大量的災民。災民們沒有了活路,自然前往這附近最大的城市淮安府了。畢竟他們心中還想著,隻要朝廷知曉了這件事情,那必定會下撥賑災的款項,那第一時間能夠得到這個福利的,自然就是省府淮安城了。


    “無涯兄,既然災民已經聚集了這麽多。可怎麽不見這淮安的知府有所作為啊?難道他不知曉這城外的事情,或者是完全睜眼瞎,就當做是沒看到嗎?”白卓氣憤的說道。


    他最看不過的便是百姓受到了災害,而官府不作為的樣子。


    這個問題,宋無涯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才好,皺眉道:“白兄,既然這裏是觀山酒樓的地盤,而且這場瘟疫或許和觀山酒樓有著直接的關係。那你覺得知府還能會有什麽作為呢?自然是靜靜的看著,等著事情不斷的擴大了。”


    “可惡!”白卓氣憤的將拳頭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禁衛頭領看著他們兩人,緩緩退後:“兩位大人,末將便退下了。”


    禁衛頭領離開了房間,關上了房門之後,滿臉憤怒的白卓,立刻急不可待的向宋無涯詢問:“無涯兄,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表明身份,直接將這知府拿下,然後問個清楚?”


    白卓實在是太容易被這樣的事情而影響到自己的情緒了,之前宋無涯已經說過一次了,可現在他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白兄,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咱們即便是拿下了那知府,也是毫無用處。畢竟我們沒有絲毫的證據掌握在手中,到時候那知府完全可以推脫一番,將這些責任全都推個幹淨。眼下我們也沒有什麽能力解救這些百姓,隻能靜觀其變了。”


    不得不說,對於這件事情,宋無涯有的也隻是無奈,他沒有任何的辦法來解決這件事情,將那些受災的百姓從苦海中解救出來。


    “真是太可氣了!”白卓依舊無法釋放心中的憤怒,狠狠的砸著桌子:“無涯兄,你說他們還是人嗎?為了自己的利益,完全不把其他人當人看待,這麽多無辜的百姓在他們的手中家破人亡,成為了孤魂野鬼。他們死的實在是太過冤屈了,這些原本就不應該是他們所要承受的災難。可偏偏他們無法避免,你說他們究竟是人還是禽獸啊!”


    知道眼下無可奈何的白卓,也隻能用這些言語,來發泄一下自己心中的憤怒了。


    說歸說,可這又能有什麽辦法?在這樣的封建社會之中,生活在底層的窮苦百姓,怎麽可能掌握得了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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