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徒雯知曉宋無涯的憤怒是源自於這件事情之後,她也皺起了眉頭。


    小侯爺的做法確實是令人生氣,畢竟這挑釁一般的舉動,分明就是在向宋無涯宣戰,就是要讓宋無涯內心感覺失望和絕望。


    “那這小侯爺也實在是太囂張了!”司徒雯無奈的說著。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勸慰宋無涯了,畢竟她心裏也明白,上一次的事情草草了結,可謂是對這一家人無可奈何。而這不過是短短一兩天的時間,這小侯爺便依舊本性不改的跑出來鬧事,而且還如此光明正大的跑到了府衙來,在宋無涯的麵前耀武揚威的炫耀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是啊!”宋無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畢竟在他的背後,可是有定國公這棵大樹啊!即便是聖上那也要給定國公麵子,所以上一次的事情,這才有了那樣的結果。”


    “可這次不一樣了!知錯再犯,隻怕定國公也不會舍著自己的老臉,再去求聖上吧?”司徒雯也這樣認為。


    “話雖然說的沒錯,可要正看著自己的孫子受苦受罪,隻怕定國公也未必坐得住。”宋無涯明白,這上官飛鴻就已經是一個例子了,麵對自己兒子的死罪,他甚至不顧一切的願意將自己堵在上邊。


    最終他的結果也已經看到了,可他的所作所為,卻是人之常情。所以,即便這一次這小侯爺再鬧出什麽事情來,那定國公也必定會出麵的。


    司徒雯陷入了沉默,她思索了一番之後道:“那這一次的事情,倒也並不算是太大,即便是鬧到了聖上的麵子,隻怕礙於定國公的麵子,這件事情最後也是會不了了之的。倘若要說機會的話,那就隻能看這個小侯爺是否會將事情鬧大了。隻要事情鬧大了,怕是定國公也無可奈何。”


    “我也是這麽想的,隻是這事情目前來看,也隻是小事一樁。想要讓這小侯爺將事情鬧大,那還得看這小侯爺的心裏,是不是還考慮著他那個爺爺的麵子了。”宋無涯也知道,事情一旦大了,定國公也無可奈何,可問題是這小侯爺總不至於無法無天吧。


    見宋無涯和她想到了一塊去,司徒雯當即笑著又道:“先前咱們不都已經擺了那上官飛鴻一道嗎?這一次何不再擺這小侯爺一道?”


    “雯兒,你又有什麽壞心思了?”一聽司徒雯這話,宋無涯便忍不住樂了。


    先前的計策便是司徒雯想出來的,如今她又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宋無涯覺得司徒雯一定是又有了新的辦法。但是麵對這樣的事情,宋無涯心裏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上官飛鴻的事情雖然說是大快人心,可是宋無涯覺得用這樣的手段,確實是有些卑劣了一些。


    “什麽叫壞心思?我這還不是為了百姓著想?難道你就想眼睜睜的看著那農夫被這小侯爺欺壓嗎?有了這一次,那日後小侯爺在這京城之內還不是作威作福,想怎麽來就怎麽來嗎?”


    明顯知道宋無涯這是在調侃她,司徒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而對於這個問題,宋無涯倒是不那麽想。畢竟定國公年事已高,因為異性所以並未被封王。可是這定國公的身份也是非同小可的,隻不過等到他天年之後,這爵位無法世襲,那麽他們家族也將會沒落了。


    畢竟他的兒子侯爺的爵位已經被削,而他的那孫子又不成氣候。俗話說得好,樹倒猢猻散,這是遲早的事情。


    “是,我知道你的時為了百姓好。那讓我聽聽看,你這鬼點子究竟怎麽樣。”宋無涯也並非是對此反感,剛剛不過是隨意的一句玩笑話罷了。


    畢竟麵對這樣的權貴,倘若不略微施展一些手段的話,真的是很難對付得了他們的。


    司徒雯沒好氣的說道:“這小侯爺既然今天跑到你這裏耀武揚威,足以說明他小孩子心性。有了他這份自高自大的心性,那咱們就利用一番,隨便使個激將法,讓他做點出格的事情來,這把柄不就落下了嗎?”


    聽著這話,宋無涯琢磨了一下點頭道:“這倒也算是個辦法,隻是怎麽激將他還得好好考慮一下。”


    “還用得著考慮啊?他占用那農夫的地,不正是要為了他的爺爺定國公選墓地嗎?這往後也是他們家的祖墳。既然他們看中了這塊地的風水,那咱們就在這風水上做做文章,倘若能壞了這塊地的風水,還怕那小侯爺不著急嗎?”


    司徒雯笑著說道,直接扯到了那塊地的風水上。


    一聽這話,宋無涯有些無奈道:“雯兒,這樣做是不是太損陰德了?畢竟那可是目的,這古人有雲死者為大,總不能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吧?”


    “哼!”司徒雯一聽這話便不樂意了,哼了一聲把頭一扭:“你就想著拐彎抹角的罵我!那小侯爺一家做的事情這般缺德,你還在乎那個。既然你這麽在乎,那就讓他們想幹什麽幹什麽去吧。”


    眼見司徒雯不開心了,宋無涯急忙勸說道:“雯兒,我這可不是罵你,我就是這麽一說罷了。你說的沒錯,他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缺德了,咱們就這麽幹,看他們還能怎麽著。”


    “哼!隨便你好了,反正我是懶得管你了。”司徒雯像是真的生氣了,即便這個時候宋無涯這樣說,她還是一臉不愉快的說道。


    宋無涯無奈的笑著,當即又安慰了幾句,好讓司徒雯不再生他的氣。


    沒一會功夫,前去打探的禁衛迴來了。


    “迴稟大人,事情果然如那小侯爺所說一般,那農夫此刻重傷在家,他的家人整日以淚洗麵。”


    禁衛的話讓宋無涯的心頭無比的沉重,那小侯爺還真是沒有說瞎話,他之前前來所說,完全就是那麽迴事。


    “那他的家人為何不來官府報案?”宋無涯很是疑惑,畢竟在這之前,宋無涯已經替那農夫做了一迴主了,雖然最終的結果沒有讓那小侯爺得到應有的懲罰。


    禁衛麵露難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他們已經感到害怕了,一再說惹不起小侯爺,不敢再來官府報官了。這一次被打成重傷,下次怕是連命都沒有了。”


    “這混蛋!”宋無涯氣憤的捶打著公案。


    如今受害者不前來報案,而這又不是關係人命的案子,他作為官府,也實在是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情。雖然他也有權利去管,可是當事人不願意配合,那宋無涯也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到時候怕是會被對方反咬一口。


    此時此刻,宋無涯感覺到無助。他想到了剛剛司徒雯所說,對付這樣的人,不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隻怕還真是不太行啊。


    受害者因為害怕小侯爺的背景,不敢報官惹事,隻能忍氣吞聲的將這口怨氣咽在肚子裏。而宋無涯身為他們的父母官,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如今他沒有正當的理由,也隻能讓這小侯爺主動再來招惹他了。


    “那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你去城裏找個風水先生……”宋無涯無奈的歎了口氣,隨即向禁衛吩咐。


    禁衛一聽這話,疑惑道:“大人,那這件事情就真的不管了嗎?這可不像大人您平日裏的一貫作風啊!”


    “管,自然是要管。可如今受害者不來報案,咱們即便是將那小侯爺抓來了,沒有證人的證言,那咱們到頭來還是要把他給放了。不僅如此,或許對方還會反咬一口,讓本府進退兩難。如今想要處置他,就得另想辦法。總之你就聽我的安排,這件事情本府心中已經有了考慮。你換成便裝,然後去找一名風水先生,帶著他去看看城外小侯爺選中的那塊地的風水。讓他看過了之後,問他如何能將這地的風水給破了。”


    剛剛宋無涯無奈的表現,就連禁衛都表示質疑了。如今他所處這麽一番話來,禁衛立刻明白,宋無涯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那小侯爺,而是準備換另外的辦法來對付他。如今看著這個情形,禁衛雖然不明白宋無涯這是要做什麽,但這心裏也算是踏實了。


    當即禁衛點頭稱是,立刻去按照宋無涯交代的去做了。


    這件事情也隻能用司徒雯的方法來處理了,而結果如何現在還不知道。不過,受害者因為這一次被打,心裏已經對這小侯爺產生了恐懼。再也沒有第一次那樣毫不顧忌的來到公堂報案了。


    雖然說那些地是他們賴以生存的來源,可如今因為這事情連命都保不住了,還想著以後幹什麽。


    如此不平的事情,宋無涯心裏很清楚,這天底下每天都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受這樣的冤屈。可他們無可奈何,隻能選擇妥協,而沒有辦法找個地方說理。最終是死是活,那也隻能看他們自己的命運了。


    這古代,舉家遷徙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可又有誰願意拋棄自己祖祖輩輩生存的地方呢?那還不是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有任何辦法了,倘若不離開故鄉,他們就麽沒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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