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倒是說說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這原本啊!定國公和先皇那是早已經相識的,他們出自同一個村落,早年便已經結為異性兄弟了。而定國公年紀稍長,做了大的。這往後,建立了朝廷,這不就有了這麽一說嗎?雖然不是親兄弟,那這輩分也是這麽論的啊!”


    “感情是這麽迴事啊!我就說嘛!”


    “你說你們,沒事扯這個幹什麽?說這個知府大人,怎麽扯到那些去了?”


    “這不是順著話就說上去了嗎?人家可算得上是皇親國戚了,而且身份尊貴,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又能怎麽著?你覺得皇帝能向著他嗎?”


    “不管怎麽說,宋大人這事情辦的可不行。分明就是欺軟怕硬,我看那上官泰過不了幾天,等咱們不關注的時候,也就會給放了。”


    “我看差不多,這自古就是官官相護,或許這就是他們演的一出戲,好給這位宋大人豎立威信。”


    “別說了,別說了,過來了。”


    這些話宋無涯聽了個大概,這心裏自然是極其不舒服的。他在朝堂之上,被百官排擠也就罷了。如今想要做些事情,卻也因為今天早朝的一遭,被百姓們所誤會。


    不過他心裏也很清楚,這朝堂之上剛剛發生的事情,竟然能夠傳播的這麽快,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的。


    雖然這樣的事情讓宋無涯心裏很是委屈,但這也順了他原本的意思。百官如此的排擠他,顯然是巴不得他早點滾出京城呢。


    帶著屍體迴到了公堂,還在掃大街的上官泰立刻被傳喚到了公堂之上。


    “上官泰,如今屍體已經找到,你還有何話說?”


    驚堂木重重落下,宋無涯怒聲喝道。


    好似今天的不愉快,全都發泄在了這裏一樣。


    上官泰看著一旁惡臭難擋的屍體,眉頭緊皺:“你可不要誣陷我!你們從哪裏挖來這麽一具屍體,就要說人是我殺的!”


    “經過李叢書辨認,這正是他那被你搶走的女兒。如今屍體被埋藏在城外,而從死亡時間來判斷,應當有一月有餘。而你搶走李叢書女兒兩月之久,這期間可謂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你若懷疑這屍體是本府隨意找來,那你便將其女兒交出來,好於本府對質。”


    宋無涯怒聲說道,麵對如此事實,這上官泰還想要狡辯。


    “他的女兒確實被我搶走,可是他女兒不存,還要以死相逼,所以我便放她迴家了。至於她去了哪裏,我怎麽知道?莫不是他在外邊遇到了劫匪還是什麽,被殺之後埋屍他處。這和我又有和關係?”


    上官泰依舊狡辯著。


    “你這混蛋,我和你拚了!還我女兒來!”


    眼見上官泰不承認這事,李叢書已經忍無可忍,大叫一聲就向著上官泰撲了過去。


    禁衛急忙上前將李叢書拉開,生怕他氣急之下出了什麽事情。


    “你不曾看過屍體,你又如何知曉屍體是被埋了而不是扔到了河裏?”


    “我……我猜的!”


    被宋無涯如此質問,上官泰一時間有些慌了,急忙狡辯。


    “如今這時節,還未開春,正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倘若有人拋屍,哪會有那樣的功夫費力挖開動土,而不是拋屍在河水之中,做個簡單的了斷?”宋無涯再次冷冷問道。


    “這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拋過屍!”上官泰自知自己剛才有些失態,這時候佯裝不知,想要蒙混過去。


    宋無涯冷哼一聲:“哼!倘若天底下的殺人犯,全都以你這般口吻狡辯,那是不是這天底下人人都可以隨意殺人了?本府今天把話給你放在這裏,倘若你交出了他的女兒還自罷了,倘若交不出人來,本府立刻判你個斬立決!押下去!”


    宋無涯強硬的告訴了上官泰,這案子他狡辯也是無濟於事的。


    上官泰叫喊著冤枉,被強行帶了下去。


    看著早已哭的幾欲昏厥的李叢書,宋無涯歎了口氣道:“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吧!”


    “多謝大人替小女做主,倘若沒有大人,小女隻怕是白死了!”李叢書感激的再次向宋無涯磕頭。


    退堂之後,宋無涯感覺心事頗重。


    “無涯,我之前與你說的話,你可是一句都沒有聽。怎麽還苦著個臉啊?”司徒雯眼見宋無涯這般,沒好氣的說道。


    宋無涯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哎!我是惆悵,這人的生命實在是太脆弱了。好端端的人,說死可就死了。你說這天底下哪來的這麽多的惡人?什麽時候才能有一個開明的社會,那個時候沒有人作奸犯科,天下太平啊!”


    “無涯,你惆帳這個幹什麽?”司徒雯聽後,沒好氣道:“這人生來便不平等,人性又有百般比較。你說的那種時候,隻怕是不會有的。別說是人了,那畜生不也一樣嗎?你上次在應天府,不也看到了嗎?那狗和狗還要在一起撕咬呢!”


    “雯兒,你這話倒是句真理啊!”司徒雯說出這話,反倒讓宋無涯忍不住笑了。


    她這樣的比喻,可真是太恰當了。這人生來便存在不等,恃強淩弱的事情,那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這是天地萬物的最幾本的性質。想要讓這一切都不再發生,怕是得讓人都變成沒有腦子的榆木疙瘩了。


    “我這個知府怕是很快就要做到頭了。”宋無涯剛才說完,稍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司徒雯不以為意道:“那不是正好嗎?你又可以去追查無量教和觀山酒樓了。”


    “隻怕這一次不能善終啊!”宋無涯搖頭歎息道:“剛剛城外發現了一句女屍,自從外迴來的時候,百姓對我指指點點,可是沒有什麽好話。原本在百姓心中豎立起來的形象,這下子因為那位定國公,可就全都給毀了。”


    “原來是這樣啊!”司徒雯自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又道:“那也不必灰心啊!俗話說得好,天理昭彰報應不爽。你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對得起你這身官服便是了。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這好與壞,百姓們遲早是能夠看得清楚的。”


    “好一個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那為夫就隻能耐性的等待老天給我平凡了!”宋無涯笑著說道。


    “這才對嘛!老天有眼,左傳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嗎?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司徒雯見宋無涯終於笑了,又補充了一句。


    宋無涯點頭:“好,那我姑且就等著那一天的早日到來。”


    “不要把這些放在心上,你既然要做個好官,那心裏就隻能放著百姓。”司徒雯今天可是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幾句話讓宋無涯的頹廢轉變。


    “雯兒,你果然是知書達理啊!剛剛那麽一些話,足以說明你沒少讀過書。”宋無涯不再想剛剛的事情,笑著稱讚了司徒雯一句。


    司徒雯也是一點都不謙虛:“那是自然,我從四歲便開始習字,五歲便能閱書了。平日裏待在家裏,爹爹哪也不讓我去,又用不著我幹其他的事情,可不就隻能看書了嗎?好在這多看書也是有用處的,要不然今天哪能說出這番話來安慰你?”


    “那到是。”宋無涯笑著點頭後又沉吟道:“如今我飽受百姓輿論,也不知道能否因為上官泰這樁案子,而挽迴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啊!”


    “一定能的!”司徒雯很肯定的說道:“你想想看,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比殺王公貴族更讓百姓們高興的事情呢?”


    “說得也是啊,希望能讓之前的事情就此做個了結啊!”宋無涯感慨了一句。


    司徒雯這話他倒是很認同的,這自古以來仇富仇官的心態,那可是人人有之的。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飽受這些人的剝削和欺壓,心裏自然對他們沒有什麽好念頭,巴不得他們一個個都早死呢。


    如此一來,宋無涯這心裏倒是痛快多了。


    屍體已經找到,即便上官泰不認,也已經由不得他了。現在就等著宋無涯一聲令下,上官泰就可以等候處決了。


    不過,宋無涯覺得,這事情隻怕沒有這麽容易解決。


    上官飛鴻想必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樣被處決吧。


    宋無涯之前打聽過,這上官飛鴻雖然不止上官泰這一個兒子,可卻最寶貝他了。他的大兒子可是上了戰場,與蒙古人交戰之時死在了戰場上。


    現如今,上官飛鴻膝下還有一個女兒,倘若上官泰被殺,那他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了。


    所以,宋無涯猜測,這上官飛鴻,必定會來找他的,一定想辦法要保住上官泰。


    即便他來了,宋無涯自然也不會讓上官泰活著。但是這上官飛鴻這麽一攪和,或許又惹出什麽事端來。倘若事情再鬧大了,宋無涯也未必能夠好好的收了場。


    好在皇帝並不待見這上官飛鴻,而上官飛鴻身後也沒有定國公那樣的大樹撐腰。他與祝元龍倒是一夥的,宋無涯是擔心祝元龍以及觀山酒樓會不會在背後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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