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定的話說道這裏,就算是完了。而且聽他這麽說,這案子已經發生半個多月了,而且還是人命案。


    宋無涯的心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半個月之前的案子,或許真的不是給他們故意下的套子,更何況這還是一樁人命案啊。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都實在是太巧了。


    還不等宋無涯和白卓兩人說什麽的時候,劉文定便起身在一旁跪下了,磕頭懇請兩人:“下官懇請兩位大人能夠幫助下官查清此案,還兩家人一個公道。”


    兩人還真是沒有防備劉文定搞這麽一出,他這麽一跪,兩人想要拒絕都難了。他這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倘若說上一個不答應就不起來,那他們還能在這裏和劉文定耗著啊!


    “劉大人,你請起。”宋無涯起身上前想要將劉文定扶起來。


    果不其然,宋無涯這麽一扶,劉文定口中便道:“倘若兩位大人不答應的話,那下官便替這死去的冤魂,在這裏長跪不起了。”


    直接的威脅,讓宋無涯和白卓不得不答應這件事情。


    宋無涯點頭:“劉大人請起,本官答應你,盡全力破解此案。”


    宋無涯這麽一說,劉文定大喜,當即便起身了。而一旁的白卓,臉上卻露出詫異之色,心想著宋無涯先前還說不答應這件事情,要將其搪塞過去,可現在竟然直接就答應了。


    “多謝宋大人成全,這天底下也隻有宋大人和白大人才能破解此疑案了。”劉文定欣喜不已的大聲說著。


    剛答應下來這件事情,這劉文定就給兩人扣了一頂高帽子。


    “劉大人,你先不要著急著說這些話。”宋無涯收迴了手,重新坐下後淡然的對劉文定說道:“我們也不過是凡人,切莫把我們當做是神人。這案子究竟是怎麽迴事,現在還不好說,至於我們兩人是否能夠破解,那也還是兩說。”


    “宋大人真是過謙了,兩位大人的事跡下官早已經聽聞。即便此案兩位大人無法破解,那也絕對能夠發現一些常人難以發現的事情。”劉文定還是稱讚著兩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用意,倘若隻是單純的恭維,那宋無涯倒也受得起。


    說完這話,宋無涯繼續招唿劉文定喝酒,酒過三巡之後宋無涯這才看著微醺的劉文定說道:“劉大人,本官此番前往京城有要務處理。你的這樁案子已經耽擱半個月了,也不怕再耽擱上半個月的時間。這個案子就等到我們前往京城複命之後再說吧。”


    原本以為這劉文定這個時候已經喝得是暈暈乎乎了,對於宋無涯這樣的話,那必定不會多想。可現在他這麽一說,劉文定立刻就不幹了。


    “宋大人啊!這事情可拖不得啊!”劉文定一下子哭了起來:“這杜家在朝中認識不少官員,朝廷已經給下官施壓了。更何況這死了的人蹊蹺,如今半月還沒有下葬,屍體都已經爛掉了。這要是不抓緊時間查處事情原委,兩家可是都不答應啊!”


    一個死人竟然將宋無涯和白卓逼到了這個份上。宋無涯眉頭微蹙,他看向了一旁的白卓,顯然是向白卓征詢眼下的情形該如何決定。


    他們原本是打算先應了下來,隨後去了京城,解決了他們該解決的事情後,再說這些事情。可現在劉文定的話,讓兩人不好如此拒絕。


    白卓臉上也泛著難色,他也沒辦法給宋無涯做出這個決定。


    事到如今,看著劉文定哭成這個模樣。宋無涯當即氣惱:“劉大人,你這樣成何體統。倘若被百姓看了去,朝廷的顏麵何在?還不快些起來?”


    麵對宋無涯的嗬斥,劉文定卻也不管,依舊在地上耍潑:“宋大人若是不答應下官,下官這心疼難消啊!”


    麵對潑皮無賴一般的手段,宋無涯和白卓還真是無奈。宋無涯在心裏權衡了一番之後,此地距離京城也隻有幾日的路程。即便是在這裏耽擱幾日也無妨,倘若他們真能查明此案,那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情。倘若真的是無能為力的話,那到時候再離開也不遲。


    “好了,起來吧,本官答應你就是。”宋無涯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一聽到宋無涯答應,這劉文定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立刻就破涕為笑了。


    “下官代表定遠縣百姓多謝宋大人和白大人的恩德!”劉文定這嘴裏的話,句句離不開恭維。


    這樣的話聽多了,宋無涯都覺得膩了。


    眼看著事情就這樣了,該說的已經說了,這飯菜也吃了差不多,宋無涯也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裏和劉文定耗著了。


    “既然這樣,那本官就先行迴去休息了。等到明日一早,本官便去調查此事。”宋無涯向劉文定說了這麽一句後,便和白卓一同離開了這酒樓。


    出了酒樓,轎子在外邊等著兩人,將他們又送迴了客棧。


    迴到客棧,白卓氣憤道:“無涯兄,你說這劉文定還像話嗎?這完全就是衣服市井潑皮的樣子,和咱們直接耍起無賴了。我看答應他就是多餘的,咱們明天去現場繞上一圈,就說查不出來,直接走人就是了。”


    白卓沒有抱怨宋無涯答應了這件事情,因為他也清楚,這劉文定耍無賴的讓宋無涯實在是沒辦法拒絕。畢竟這事情耗著,實在是有失體麵。


    “哎!還不知道能不能脫身呢!”宋無涯忍不住歎了口氣,他也氣憤不已。“這些人究竟想要幹什麽?他們拖住咱們,不讓咱們前往京城究竟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咱們晚去京城幾天,這祝世免就會沒事?”


    “誰能知道啊!他們還真是手眼通天啊,想盡一切辦法來拖住咱們。”白卓也明白這其中的緣故,可對於今天這件事情,白卓心裏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的,他皺著眉頭一臉苦思:“無涯兄,我就想不明白了。難道這些人就是為了拖住咱們,生生在半月之前造了這麽一樁疑案嗎?”


    對於劉文定所說的這個發生在半月之前的案子,究竟是不是那些人為了拖住宋無涯和白卓的腳步所為,宋無涯還真是說不清楚。


    畢竟這事情想想都覺得邪門,這條路他們確實是必經之地。可是這一路上那大火,還有城門前的鬧劇,以及這起命案,如果真是一條聯鎖的話,那他們可真是太受重視了。而且對方也早已經考慮到了前邊的事情,或許會被宋無涯給避開。


    但是這最後一樁命案,他們真會做出這麽殘忍的手段來?


    即便宋無涯相信他們會有這樣的手段,但是他也不想承認。畢竟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一起案子就是因為他們而起。而這其中受到傷害的人,也都因為他們了。


    “這很難說啊!我倒是希望不是!”宋無涯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不管怎麽說,咱們明天調查一番就是了。那劉文定既然說這案子是樁疑案,那必定有疑惑之處。可他隻說了一個被認為是殺人兇手的新娘不承認自己殺人的點,這也算不上什麽疑案吧?畢竟,這犯了案的人,有多少不是說自己冤枉的?”


    宋無涯並不覺得這算得上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劉文定對這件案子太過輕描淡寫了。


    兩人疑惑的討論了一番之後,卻也沒有什麽結果,酒勁來襲倦意也是接踵而至。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起身之後,司徒雯和小環早早的準備了東西,看樣子是準備前往京城了。


    昨天宋無涯和白卓迴來之後並沒有和她們兩人說出昨天的決定,這時候看到她們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尷尬起來。


    “雯兒,小環。”宋無涯尷尬的擠出一絲苦笑:“咱們今天不走了。”


    “不走了?”兩人聽到這話,也是一怔:“為什麽啊?”


    麵對著她們的詫異,宋無涯說明緣由:“我們答應那劉文定,幫他調查那樁疑案。”


    “無涯,你不是說暫且答應下來,然後等去了京城後,再迴來處理嗎?”司徒雯還記得宋無涯昨天所說,這個時候疑惑起來。


    不得已,宋無涯隻好將劉文定昨天夜裏耍潑皮無賴那套把戲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兩人聽到這話後,都吃驚不已。顯然她們想象不到,堂堂一個朝廷官員,怎麽會有這樣的表現。


    不過司徒雯看著宋無涯吃癟的樣子,卻突然間噗呲一笑:“嗬嗬!活該!這就叫做善惡終有頭。”


    司徒雯這話可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把他們三個全都給搞糊塗了。就連和司徒雯最親近的小環,都不明白司徒雯這話究竟說的是什麽意思。


    “雯兒,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善惡終有頭啊!”宋無涯很是詫異的向司徒雯詢問解惑。


    “這話很難理解嗎?”司徒雯聽到宋無涯的詢問,很是調皮的笑了起來,閃動著一雙剔透的大眼睛:“想想你自己以前是什麽德行,還有你以前是怎麽對別人的,不就清楚是什麽意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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