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客棧,兩人倒頭就躺下了,疲憊讓他們感受到了渾身的酸痛。也顧不上和司徒雯和小環說上一說,他們今天的發現,躺在床上是動也不想動一下了。第二天一早,宋無涯和白卓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這剛準備從床上爬起來,就感覺這身子骨要散了架一樣,折騰的他們是呲牙咧嘴。“嘶!”白卓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臉都扭曲了,剛從床上爬起來就止不住的向宋無涯嚷嚷:“無涯兄,我感覺我這是要癱瘓了!”“少說這種晦氣話!”宋無涯聽後,頓時一瞪眼,沒好氣的罵道:“這好端端的人,沒事咒自己幹嘛?起來活動活動,一會這勁頭過去了就沒事了。”剛說完白卓,宋無涯自己就爬了起來。這起床就快要了他的命,整個人稍微一動彈,這身上的酸痛感覺,就讓人受不了。好不容易下了床,洗了把臉後,也錯過了吃飯的點。他們昨天就餓了一整天,這時候肚子咕咕直叫喚,別說是一頓飯了,一頭豬怕是都能吃得下去。“無涯兄,咱們找個什麽地方吃上一口。我這餓的肚子都扁了,一陣一陣的抽呢!”白卓也是餓的夠嗆,急忙向宋無涯說著。宋無涯點頭,兩人和司徒雯以及小環打了聲招唿,就往這街頭上走。街頭上果然還是有吃食的地方,街邊擺攤賣早點的攤子,這會才準備收攤走人呢。宋無涯和白卓兩人,急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那攤販攔下,問了一句。“老板,還有吃的嗎?隨便什麽都行,給我們來上一口。”聽他們兩人這話,那攤販也都笑了:“兩位公子,這都什麽時候了,兩位才想著吃飯啊?”他問完這話,立刻就看出,宋無涯和白卓這兩人渾身不自在的樣,當即嘿嘿怪笑一聲:“兩位公子雖說年輕,可這年輕也不能這麽折騰啊!瞧你們這樣子,那姑娘能受得了嗎?”一聽這話,宋無涯就明白,這小老板怕是想歪了。“瞧老板你這話說的,你想哪去了。我們這是昨天爬上了南邊的山頭,這睡了一覺,就成這個樣子了。”宋無涯趕忙解釋了一句,免得尷尬。聽著這話,小老板這才知曉,剛剛是他誤會兩人了,急忙道歉:“那還真是小的誤會兩位公子了。兩位公子請坐,你們還真是趕巧。今天啊,我這餡餅和粥,還剩下一點,就是有些不熱乎了,看兩位公子是否嫌棄。”“不嫌棄,不嫌棄,趕緊弄來吧。”白卓聽著有吃的,急忙就嚷嚷道:“老板,你也別問我們吃多少了,你剩下多少,給我們上多少,你上多少我們就吃多少。我看你剩下這點,未必還夠我們兩個吃的呢。”白卓這話說完,攤販微微一愣,可還是將剩餘的東西給他們拿上來了。四五張餡餅和三碗粥放在了兩人的麵前,兩人也不管其他,立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這吃相自然是好看不到哪裏去,不過攤販也見慣了這樣的場麵並未怎麽覺得如何。吃完了東西,兩人還是有些意猶未盡。無可奈何的是,那攤販已經沒有什麽東西給他們吃了。瞧著這個情形,宋無涯和白卓麵麵相覷。這餡餅和粥還真是好吃,確實讓他們還想再多吃幾口。“我說掌櫃的,你這粥和餡餅是真的沒了,還是留著準備迴去自己吃呢?”白卓心裏有著鬼點子,他也經常知曉,這但凡售賣的攤販,留下點底子,也不好往出多賣,便留著自己享用。這倒也並非是因為他們太饞,也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多賣錢。而是因為這剩下的,全都是不好的,要不是餡餅烤糊了,要不就是粥硬了。他們也都是害怕將這不好的賣出去,砸了自己的招牌,免得丟了客人。此刻被白卓這麽一問,這掌櫃的臉上就泛起了難色。“這……”他這張口結舌的模樣,白卓就知道一定是自己說中了。“一樣的價錢,老板你就給我們拿出來吧。剛才我都說了,這有多少我們吃多少。另外,你也別想著別的,即便你這剩下的東西不好吃,咱們也不會出去給你亂說,壞了你這買賣。”白卓也清楚這攤販心裏所想,便向他交了個底。聽了這話,這攤販還是有些猶豫,可架不住白卓的一番說,最終也隻好有拿出了幾樣來。剩下的這幾張餡餅,倒也並不是不好吃,隻是賣相有點不好,那粥是真的沒了。一邊吃著餡餅,這原本肚子空空的感覺是沒有了,反倒渾身的舒坦,連之前的酸痛也一並給忘了個透。“老板,我們在這吃著,你也走不了。不妨讓我和你打聽個事情吧。”宋無涯一邊吃著,心裏想起了昨日的發現,心想這眼前的攤販,便想要向他詢問個一二來。那攤販聽到這話,當即微微一消息:“公子有什麽要問的盡管說。”“我就是想問問你,這山裏是不是有礦場啊?”宋無涯開口就直接問了出來。可這個問題卻讓攤販泛起了嘀咕,他琢磨了一下道:“按理說,小的就是本地人氏,卻也沒聽說過這應天府有什麽礦產。再者說,這開礦必定要通過官府的手續,而且也需要不小的人手,也沒見有人張貼過告示什麽的。應該是沒有吧。”雖然這攤販說得不太確定,可他這話裏不難聽出,顯然他不曾聽說過有什麽礦場的事情。這就奇怪了,他們明明在山頭那邊看到了一大片坍塌的山體,露出了裏邊的岩石。這分明就是人為所致,怎麽這會功夫他卻沒聽過呢。白卓也跟著犯起了嘀咕,不僅尤其懷疑:“我說老板,你是不是本地人啊!別外地來的,冒充本地人在這裏亂說。昨日我們上山,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山頭上分明有人開采的痕跡。”“這位公子,小的確確實實就是這應天府本地人,世世代代不知道在這裏住了多久。這家裏的長輩也沒說過什麽礦山的事情啊!要真有礦山,我也未必能做上這行。雖然說這采礦累點,可也逼著省事多了啊!”攤販苦著臉說著,告訴兩人他這可不是亂說,是真的沒聽說過。一聽這話,宋無涯感覺這攤販也沒有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騙他們。再者說了,即便他說了謊,那也還是能從別人口中得知,他難不成還就是為了圖一時樂嗬嗎?對攤販的話,雖然兩人都有懷疑,白卓是直接質疑,但宋無涯卻沒有過多的和攤販爭辯這件事情。“那這應天府,幾年前可有過什麽大工程嗎?”宋無涯之所以這樣問了一句,無非是覺得。倘若出現什麽大工程,那必定會用到石料,這東西自然是就地取材,或許他們在山頭所見到的東西就是這個。聽了他這個問題後,攤販立刻笑道:“公子這問題可就有些問的多餘了。既然你們昨日爬了山,那肯定見過堤壩了。這堤壩不就是個大工程嗎?建造的時候,那必定會用到不少石頭。這昨天不是剛剛被大水衝出一個潰口嗎?過幾天將這口子補上,也得需要石頭。”“說的是,說的是。”宋無涯聽後連連點頭,他自然知曉這堤壩需要石頭,之所以這樣一問,無非是想要說出個話頭,好接著往下邊繼續問:“看來這修築堤壩的石頭,正是從這山裏挖出來的了。”“這小的可真就不太清楚了,不然你們在問問別人?”攤販這個時候見兩人這餡餅也吃完了,著急著收攤,才說了這麽一句,是不想和宋無涯白卓兩人多說這個了。見對方要走的樣子,宋無涯也沒有多說,當即點頭:“好,那我們就問問別人。”問起這礦山來,那攤販竟然也沒有對兩人好奇,反倒一心想著早點收了攤子走人。兩人起身之後,這心裏還在嘀咕著這件事情。“莫非真的是開采石頭?那要是這樣的話,那這些屍骨可是和官府有關啊!”白卓吃驚不已,沒想到剛剛這攤販的一句話,到讓他想起了這個事情來。要說這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倘若真的和官府有關的話,那也未必啊。“也不知道這許惠源坐上應天府知府這個位置多久了,這修築堤壩的事情是否和他有關?”聽白卓說起了官府,宋無涯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這許惠源來。他腦海中迴憶著昨天許惠源聽說這些屍骨的情形,但是對方臉上的表現好像很是正常。“這還真是值得咱們調查的一件事情。”白卓一聽這話,立刻說道:“無涯兄,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昨天這家夥說的話來了。剛一發現骸骨,立刻就說這全都是百姓家中墳地裏衝出來的。你說他這話不是明擺著要故意掩飾嗎?目的就是要把咱們給說糊塗了,讓咱們也這樣認為,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我看他八成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