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漢子這話,宋無涯暗覺有些好笑,畢竟他們兩人又不再現場,也不曾聽說過這件事情,哪會知曉那些皮影戲班子的人當時在那箱子裏看到了什麽情況。雖說不知當時情況,可這漢子講訴這件事情來了興致,宋無涯也不好毀了他的性子,便隨意的說了一句。“莫非看到了一具屍體?”漢子神秘一笑,立刻搖頭:“不是屍體!”這倒是令宋無涯和白卓更是好奇了,心想這案子被他說得如此的懸,要是沒發現屍體,那不是奇怪了嗎?白卓已經急不可待了,急忙向漢子詢問:“大哥,你就別賣關子了,還是直接告訴我們,究竟在那個箱子裏發現了什麽東西?”“好好好!我不賣關子了。”漢子連忙笑著說道:“他們呀,在這箱子裏發現一具泥胎!”這話一出,反倒讓宋無涯和白卓很難琢磨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了。他所說這泥胎必定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那麽的沉重。尤其是這泥胎,多半都是那破廟之中的塑像,也並不是什麽金貴的東西,隻怕白給別人,別人也未必肯要。他這麽一說,兩人詫異不已。宋無涯心想這泥胎既然不是他們的東西,那必定是有人故意塞了進去。“那這泥胎是怎麽進了這箱子裏的?”雖然,宋無涯心裏也猜得出來,這泥胎必定就是別人給放進去的,可他也沒有明說,反倒是詫異的問了一句,好讓這漢子更有心思說下去。“當時可把這些人全都給嚇壞了!戲班的班主,仔細的詢問過了戲班裏所有的人,可他們全都說這事情不是自己幹的。畢竟誰沒事幹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啊!最讓他們覺得古怪的是,他們昨天夜裏來此,分明並不覺得這箱子沉重。而且因為連夜的大雨,那破廟也著實讓他們沒辦法安心的睡覺。幾乎一整個晚上,他們也沒有人閉眼。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這泥胎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放入了這箱子裏。”漢子將那泥胎出現在箱子裏的疑點全都說出來了,別說是當時的那些人了,即便是宋無涯現在聽了,也很難想象出,這泥胎究竟是怎麽被放進去的。“他們吵鬧起來的同時,也引來了我們村子裏的人。這村民一看,這泥胎不正是我們村頭那破廟之內的泥塑嗎?村民不知究竟,以為這泥胎之中一定是藏了什麽寶物,所以這些人才會將這東西盜走。可戲班的人全都向村民們解釋,他們不是偷盜這東西的,還說願意將這泥胎放下,他們不要。可村民們不同意了,一口咬定這些人就時盜賊,為此還報了官。”“當時,揚州知府秦暢聽聞這件事情驚動了不少的人,便親自來到了這裏。他來了之後,穩定住了現場所有人的情緒後,向那些戲班的人問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便做出了猜測。”“他說這天底下是沒有神仙一說的,這泥胎必定是被認為藏在了這箱子內。現在村民們既然懷疑這泥胎之中藏有寶物,那麽當場將這泥胎砸開,看看其內究竟有什麽東西。”“一聽說要砸開泥胎,這村民們誰都沒有阻攔,反正這泥胎在這破廟裏也沒有人理會。他們現在就是想要看看,這泥胎之內究竟是不是藏著什麽寶物。若是有寶物的話,他們正好分上一筆,若是沒有的話,他們也損失不了什麽。”“接下來,可有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漢子對宋無涯和白卓兩人又露出了神秘的笑容,顯然他又要和兩個人賣關子了。看到這個情形,白卓急忙打斷:“大哥,你就直接說吧。你瞧我們這兩人也是榆木腦袋,哪能猜得出這是怎麽迴事呢。”原本就是打算和宋無涯白卓互動一下的漢子,這個時候聽到白卓這話,有不好意思的笑起來了。他這開口正要說,店小二又端上來麵條了。漢子眼巴巴的看著麵條,衝著宋無涯和白卓嘿嘿笑了一聲,這嘴上的話也停下來了。無奈,宋無涯隻好點頭:“大哥,你先吃,吃完了再說。”兩人隻能這麽看著漢子吃著麵,好在他們這碗裏還有,趁著這會功夫也扒拉幾口。幾個唿吸間的功夫,漢子這嘴上的話就又開始了。這一次,漢子沒有忘記自己剛才說到哪裏了,接著剛剛他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沒想到的是,這衙役們以及旁邊的村民們上前幫忙,任是他們刀劈斧砍,愣是沒把這泥塑給弄開。至於裏邊究竟有什麽東西,那可就誰也不清楚了。為此,知府無奈,他隻好作罷。可村民們對此不依不饒,這讓揚州知府很是頭疼。畢竟這麽一個泥胎,要說這些人犯了偷盜之罪,那也正是說不上。最終,揚州知府便向村民們承諾,願意由官府出資,將這廟重新修建,為那個不知名的菩薩重塑金身,另外讓高僧來此做法開光,保佑村民一方平安。這樣一來,村民們才肯作罷,就不再計較這件事情了。”漢子停了下來,笑著看著兩人,很顯然他的話說到這裏就算是完了。沒想到這件事情,就這麽突兀的完了。原本在聽到這漢子說那前任知府秦暢如何如何之時,宋無涯和白卓兩人對這個案子抱有很大的期望呢。可現如今聽了整個故事的過程,讓他們失望之極。別說這個故事算不上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是連那個知府秦暢,也沒有任何表現出對百姓愛戴之處。他無非就是修建了一座廟罷了,以此拉攏了一番人心。見兩人臉上的表情凝固,漢子向兩人問道:“兩位公子,這事情可算是稀奇?”事到如今,他們也不好拉著臉說不好,笑著點頭:“聽著確實是挺新奇的。隻是不知道這個知府秦暢,究竟還做過什麽大一點的事情?”“大一點的事情那可真是太多了。”漢子立刻表示,這秦暢做過不少大事情。聽著這話,宋無涯立刻問了一句:“那就請大哥講個他做過最大的事情吧。”因為這漢子的緣故,宋無涯對這個秦暢很是好奇,他不知曉這個秦暢在任之時,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官員。原本這些事情,他們沒有必要細究。可剛才聽到,這秦蕭蕭的古琴之中好像另有發現,而且這個發現與她的死亡沒有任何的關係。這讓宋無涯不由得猜測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或許這秦蕭蕭是真的被那許公子一巴掌打下了船去,而她也是在撞在了船板上菜昏過去。弱真是這樣的話,那她即便是被人侵犯挨打之時,也要帶著那古琴的話,這古琴裏的東西對她來說,那就太過重要了,甚至比她自己的性命還要珍貴的多。原本對這個東西不以為意,可現在請說這秦蕭蕭是前任知府秦暢的獨女,這讓宋無涯不禁想到,這古琴裏所發現的東西,會不會和她的父親揚州知府秦暢有關呢?如果真的有關係,那麽這古琴裏的東西,應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甚至他父親的死也能從中找到原因。漢子正琢磨著該向幾人說明哪件事情的時候,這店小二又不合時宜的來到了這裏,放下了最後一碗麵。果不其然,看到麵漢子便根本不理會剛剛的苦思了。耐心的等著他將麵條吃完之後,那漢子正要開口再說,卻向外看了一眼。“呀!不好。”漢子突然一驚:“隻顧著和幾位公子閑聊了,我都差點忘記了。我還有事情要做,隻怕是……”看到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知曉他這是著急要走。反正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宋無涯和白卓兩人也不能因此將他攔著不放。“既然這樣,那大哥先去忙,若是來日還有機會的話,咱們再敘。”宋無涯起身向那漢子抱拳。漢子當即起身,衝著兩人抱拳:“那我就不好意思了,兩位公子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到城外的封玉村來找我,我叫趙德柱。”說完這話,漢子扔下幾人,一溜煙的就跑掉了。看著漢子離開,白卓笑著說道:“無涯兄,這漢子還真是個好爽的性格,這可是一點都不拿捏,一點都不含糊啊。”“是啊!”宋無涯也點頭稱是,不過話鋒突然一轉:“不過,咱們也應該多了解一下這秦暢的故事了。或許此人死的有蹊蹺啊!”宋無涯這麽一說,從另一桌走來的司徒雯便接話:“無涯是在考慮那秦蕭蕭古琴之內所發現的東西嗎?”“沒錯。我想那東西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或許那東西是前任知府秦暢留下來的東西。這東西或許關係著很重要的事情,要不然那祝元龍為何會直接將其立即處死呢?”宋無涯點著頭承認了他自己心中的考慮,並且還說出了自己另外擔心的事情。他們確實沒有想到,在揚州這個地方,再一次的與這個祝元龍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