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兄,我實在是看不懂你。”白卓再一次的被宋無涯這莫名其妙的笑容而搞糊塗了,他神情凝重的看著宋無涯,很是詫異:“這分明就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可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白兄,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而且,遇到這樣的對手,你不覺得更有挑戰性嗎?難道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嗎?莫非,遇到這樣的對手,咱們表現出膽怯,或者是害怕,又或者是愁眉苦臉,這才像話嗎?”宋無涯的話令白卓沒辦法反駁。事情就是如此,不管是什麽樣的事情,即便是你明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你對待他的態度,卻能改變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就像現在,宋無涯明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他積極樂觀的來看待這件事情,換了個角度之後,便讓這件令他們為難的事情,變成了一件具有挑戰性的事情。“算了算了!”同樣的問題,白卓早已經問過不少次了,而眼前這樣的狀況,白卓也並非是第一次看到了。他現在也再一次的妥協,擺了擺手,不再理會宋無涯這神經質一般的看法了。說完這話,白卓突然驚醒:“對了,無涯兄。那出去調查唐儒禮的禁衛,今天中午已經迴來了。”“哦?你怎麽知道?”宋無涯聽著一愣,立刻皺眉:“怎麽沒有人通知我呢?”“我也是那會剛剛知道。”白卓立刻解釋:“你還記得我剛才和你說,我和小環被舉子們逼得進入了晉王別院內。就是那個時候,我知曉了這件事情。”“那咱們還等什麽?趕緊找他問問情況啊!”宋無涯立刻就著急了。要說這件事情,其實並非是一件著急的事情,不過現在他們閑著無聊,正好這件事情有了調查結果,正好可以先審理一下。白卓立刻喊來了守候在他們身旁的禁衛,傳遞了命令之後,就等著之前去調查的那名禁衛前來了。很快,那名禁衛來到了幾人的住處。“屬下,見過兩位大人。”“行了,禮數就用不著了,這裏又沒有外人。直接說說你調查的事情吧。”宋無涯開門見山的詢問。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八年前的案子,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好!”禁衛應了一聲後,便開始娓娓道來:“屬下前往唐儒禮的籍貫,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家族。沒想到這唐儒禮還是出身豪門,他的家庭很是殷實。不僅如此,說起唐儒禮來,那地方的人還有不少記得他。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唐儒禮當年還真是一個學富五車的人。雖然他出身豪門,但卻並非像是一般豪門的紈絝子弟那般不學無術。在當地,他可是數一數二的才子,也是唐家難得出現,能為唐家爭光的後輩。”禁衛對那唐儒禮的介紹,令宋無涯也吃了一驚。對於唐儒禮的學識,宋無涯並沒有想過太多,但是有一點是他從未想過的。那就是這個和別人同租一屋的唐儒禮,竟然還是一個出身豪門的人。見眾人都沒有出聲打斷,禁衛繼續著他的話。“我前往唐家調查,想要詢問一下唐儒禮現在的情況。可結果卻令我大吃一驚,那唐儒禮如今杳無音信。他的家人說,自從八年前那次科舉之後,他的家人便再也沒有聽到他的任何消息。直到現在八年的時間過去了,他的家人也早已經將他遺忘。”這個結果別說是眼前這名禁衛了,就是宋無涯聽到了也是異常的吃驚。他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就這樣消失了。這好像是有些說不通的,畢竟當年他參加了科舉之後,才去官府報了案,所以這不應該有沒有消息這種事情啊。“怎麽會有這種情況?那他的家人就沒有去尋找過他嗎?”白卓吃驚的問著。“這個自然是有的。當時唐家好不容易出現了這樣的一個才子,他們原本是從商的家族,這樣一來就有了一個當官的,哪能不重視這唐儒禮。可是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卻怎麽也找不到唐儒禮。他們前往了省城,卻也沒有任何的蹤影,他們在一番大廳之後,竟然發現唐儒禮當年根本沒有參加科舉。”“什麽?沒有參加科舉?”白卓大吃一驚,忍不住站起身來。禁衛點點頭:“沒錯,他的家人是這麽說的,說當初唐儒禮沒有參加科舉。而在整個客棧內調查了許久,也並沒有找到唐儒禮留下的線索。最後他們前往官府報官,可是卻也依舊沒有什麽結果。”禁衛該說的,顯然已經說得差不多了。而他帶迴來的信息,卻讓眾人傻眼。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事情,那唐儒禮當年分明是報了案的,而且他還口口聲聲向官府說明,是因為怕耽擱科舉,所以才在科舉之後報官的。想到這裏,宋無涯突然間眉頭一緊,猛然起身向禁衛道:“立刻前往之前捉拿衙役頭子的那個院子,我要重新看一下現場。”所有人看著宋無涯臉上的表情,他們看得出來宋無涯估計是想到了什麽,誰也沒有多問,就這樣一群人風風火火的來到了那個他們曾經住過一晚,而且還在這裏遇到了危險的那個院子。進入了那間屋內,宋無涯招唿禁衛將白卓睡過的那張床挪開。“將這床搬開,立刻點燃所有照明的東西,我要仔細查看這個牆壁。”很快,禁衛們按照宋無涯所說,將床鋪挪開。而當所有蠟燭全都點燃之後,宋無涯蹲下身來,仔細的在牆壁上查看了起來。牆壁上哪行字跡,經過了八年的時間,早已經模糊不清了。當初他也是非常認真的在這裏,才看明白了那幾個字來。而現在他再次看著這裏,仔細的研究了半天,總算是看出端倪了。“之前我看到了這牆壁上隱約有一行自己,不過現在看來,這字跡的前邊應該還有。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時間,早已經看不清楚了。不過我敢肯定,這牆壁上的血字,最前邊應該有兇手的名字。從這些字的輪廓來看,寫得根本不是唐儒禮。”宋無涯在看過了那些字跡之後,向眾人說明了這一點。現在他算是徹底的明白這究竟是怎麽迴事了。“無涯兄,你說當年的那個兇手根本不叫唐儒禮?是他冒充了唐儒禮的名字?”“沒錯,兇手不叫唐儒禮,或許這個死在床下的人,才是真正的唐儒禮。”宋無涯到了現在才反應過來這一點,他原本以為這事情非常的簡單,可是現在看來事情複雜到了極點。時隔八年,他能猜測到這一點,已經非常的不容易了。而當年那個冒充唐儒禮名字報案的人,究竟是誰,恐怕現在已經很難知曉了。畢竟官府的記錄中,連死者的名字都沒有。對於這一點,宋無涯很是生氣,可是現在生氣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畢竟過去八年的時間,當時在任的官員是誰,即便是調查出來,隻怕也沒辦法追究他什麽責任了。“對了,找到這個房東,或許他還記得當時這牆壁上寫下的名字。”宋無涯琢磨了一下,立刻想到了這個關鍵的人物來。據他自己的供述,當年是他和兇手一起將唐儒禮吊死在房梁上的。雖然這個案子在當時原本就是蹊蹺的很,可是官府卻沒有任何的猜測和考慮,就直接認定為了自殺。這樣的一個案子,被這樣草草了結,實在是令人無法想象,當年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情況。禁衛們聽到了吩咐,立刻轉身離開了院子,前往尋找那個房東。不多時的功夫,禁衛迴來了。不過當宋無涯看到他們的臉色時,就感覺出問題了。“大人,您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禁衛們沉著聲說道。宋無涯緊皺著眉頭點了點頭。而白卓還沒有看出來這究竟是怎麽迴事,詫異的向禁衛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白大人,那個房東已經死了。”禁衛見白卓詢問,當即說明。“死了!”白卓大驚:“怎麽可能?”就在他們要調查這個房東的時候,他卻死了。這事情也實在是太蹊蹺了,這個八年前的當事人,如果死的不明不白,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了。殺了他的人,目的就是為了隱藏八年前的那個案子。一行人跟著禁衛向那房東所居住的地方而去。在前往的路上,那個剛從唐儒禮故地迴來的禁衛又道:“宋大人,剛剛還有一件事情我忘記說了。”“哦?還有一件什麽事情?”宋無涯淡然的詢問道。“唐家今年還有一位公子前來科舉,此人名叫唐成輝。此人不是被人,正是之前大人曾經接觸過的那個唐少爺。”禁衛向宋無涯說明了此人的身份。這一點到讓宋無涯微微吃了一驚,顯然他沒想到這個姓唐的少爺,和當年的唐儒禮來自一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