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就不為難你了。”宋無涯擺了擺手,也不再為難這房東了。


    房東聽後立刻露出笑臉來,表現的輕鬆起來。


    不過他也清楚,既然宋無涯他們發現了這件事情,那總要解決的,當即便向宋無涯詢問道:“那公子,這院子……”


    “這院子自然是不能住下去了,你要是有其他的地方,給我們換一處,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可別怪我們和你翻臉。”


    這話倒不是宋無涯說得,而是白卓說得。昨天晚上他在那死過人的床上睡了一整個晚上,這心裏自然不舒服,如今這房子他自然是不會在住下去了。即便是和宋無涯換床,隻怕他心裏也不踏實的。


    房東聽後,二話不說,立刻就答應了。


    “如公子所言,我一定不會在坑幾位了,我朋友那裏倒是還有一處院子,你們就住在那裏吧。”


    這下子,誰也不再多說什麽了,白卓也默認了就此了事。


    不過,一旁的禁衛聽了這話,卻當即攔住了那房東。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不是也從你這裏租了一個院子嗎?我們搬過來住,讓幾位公子去那個院子住。不過,這個院子的租金,你可要退給我們。”


    “這……”房東立刻就犯難了。他顯然不願意這樣做,畢竟這樣一來他可是收不到錢了。“這租金……”


    “怎麽?你還不願意啊?我們又不是常住,隻是這幾天而已。”禁衛眉頭一緊,冷冷的看著那不太樂意的房東說道。


    房東被他這幅模樣也是嚇了一跳,“您看,我這房子還能租給別人不是嗎?”


    “你還想著坑別人是嗎?坑誰?坑那些舉子嗎?”白卓聽到這話也不樂意了,他倒是能夠接受禁衛這條件,但是這房東的表現讓他很是不滿。


    被兩人這般的指責之下,房東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租金退給你們,房子你們住著。隻是,你們能不能多少給點幸苦費啊?”


    “哼!給你一兩銀子做辛苦費。”禁衛也讓了一句,冷冷的說道。


    事情至此,就算是結束了。這樣一來,他們也用不著和禁衛離得太遠,有什麽事情的話依舊可以有個照應。


    不多時,換過了房子之後,幾個人圍坐一起,白卓又突起苦水來了。


    “哎!無涯兄,你說咱們怎麽這麽倒黴啊?”白卓此刻又吐起了苦水,畢竟昨天晚上他可是睡在死過人的床上的。


    聽著白卓這話,宋無涯就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不過和白卓的看法不同,宋無涯對於這件事情倒是覺得是一件好事情。


    “白兄,不要抱怨了。我倒是覺得這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咱們翻出了一件八年前的案子,而且這樁案子很是蹊蹺,看來咱們也得順便調查一下才行啊。”宋無涯微笑著安慰著白卓。


    可白卓一聽他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


    “無涯兄,你這叫什麽話啊!雖然是翻出了一件老案子,可昨天晚上睡在那張床上的是我,而不是你。難怪我說這晚上怎麽那麽冷,感情是那死者的冤魂在作怪。”


    白卓的抱怨,惹來了司徒雯和小環兩人的嗤笑。


    聽著笑聲,白卓一愣,別扭道:“你們笑什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白卓,你不是之前還說你不害怕的嗎?怎麽現在就慫了?”司徒雯掩著嘴笑著問道。


    白卓這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暈,這可是被司徒雯當場抓到了把柄。可白卓立刻矢口否認自己害怕了。


    “什麽叫慫了,我有害怕嗎?我隻是就事論事,畢竟親身體驗的不是你們,我還不能說幾句嗎?”


    “能,能,你想說幾句就說幾句,沒有人攔著你。”司徒雯再次笑著說道。


    被她們兩個女流之輩嗤笑,令白卓這臉麵上很是過不去。怎麽說他也是個堂堂的男子漢,怎麽就能這樣被看扁了呢。


    “司徒小姐,你也用不著嘲笑我。我那不叫害怕好不好,我隻不過是有些不自在罷了。你說這房東也是怪了,偏偏在那床下放什麽香爐,他要是不放的話,無涯兄不也發現不了嗎?也有用不著鬧出這麽一出了。”


    白卓依舊在抱怨著這件事情,但是他這話可偏偏的提醒了宋無涯。


    “對啊!”宋無涯一拍桌子,“這房東一定是知道點什麽,要不然他為何要在那床下放上香爐呢?這不是誠心要讓自己的房子租不出去嗎?但凡看到這香爐的租客,心裏一定會懷疑的。可他偏偏就不在乎這一點,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這房東心裏有愧,所以過意不去,才為那死者上香的。”


    宋無涯很是後悔自己剛剛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雖然說現在想起來不算太晚,不過再去找那個房東,顯然就有些浪費時間了。


    “無涯兄,咱們再去把那房東找來,再問他一番。”白卓一聽這話,立刻起身,作勢就要去。


    宋無涯趕忙攔住了他:“白兄,不要這樣毛毛躁躁的。既然讓那房東走了,咱們就先不著急著去找他。這樁舊案也用不著這個時候調查,等到科舉之後,咱們的身份擺明了,調查這件案子不是更加的輕鬆了嗎?”


    “這倒也是。”聽宋無涯的話說得還有道理,白卓這才坐下。


    小環替幾人倒了茶水之後,坐在了一旁,剛剛他們的談論小環也都聽到了,此刻見他們不說什麽了,小環卻嘀咕了一句。


    “也不知道那些被放出來的舉子怎麽樣了,今天聽說他們迴來時迴來了,不過全都被嚴刑拷打了,據說傷的還不清呢。”


    “是啊,這些家夥還真是下得去狠手啊!”白卓也跟著說了一句。


    這件事情他們都清楚了,宋無涯也知道,但是他們全都沒有看到那些被釋放出來的舉子究竟是什麽樣子了。


    現在小環說起了這件事情,眾人這心裏也都好奇起來了。


    “我看咱們一會就去看看這些舉子的情況。”宋無涯向他們幾人說道。


    三人點了點頭,喝過了茶水,便離開了院子。


    此時,宋無涯心想這些舉子應該所有注意力全都在那些被釋放出來的同伴身上了,不會在關心他了吧。


    幾人迴到了他們一開始居住的客棧,裏邊的舉子依舊如往常一般,聚集在客棧的大堂裏談論著什麽。


    宋無涯幾人靠近過去,想要聽聽這些舉子究竟在說些什麽。


    “宋兄!”


    剛來到門口,就有人向宋無涯打了一聲招唿。


    這聲音很是客氣,宋無涯抬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正是高進。


    “高兄。”宋無涯立刻笑著打了一聲招唿。


    這高進看到宋無涯之後,這臉色可是非常的奇怪,他很是不解道:“宋兄,你們怎麽不辭而別啊?昨日我這一頓酒喝過之後,再醒來的時候就找不到你們了。你們去了哪裏?”


    “哦!我們嫌這客棧太過吵鬧,所以換了個地方住。昨日是去和高兄你打了招唿的,隻是你當時隻顧著喝悶酒,我們理會我們罷了。”宋無涯笑著解釋了一句,他是真的沒有和高進打招唿,不過他確實是看到了高進自己獨自一個人去喝悶酒。


    聽著宋無涯這話,高進卻搖搖頭道:“宋兄,你何必瞞著我呢?我看你離開的原因並非如此。在下已經在客棧內其他舉子那裏聽來了一些,莫非宋兄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被他們驅逐出去的馬屁精?”


    “看來高兄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原本宋無涯還想隱瞞一下呢,現在看來對方完全知道了。


    原本他一位高進這樣的性格,怕是立刻就要和他翻臉,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高進並沒有和他們翻臉,反而一臉狐疑的看著他們。


    “雖然你我相識短短一日功夫,可宋兄的為人,高某自然沒有看錯。你怎麽可能會是一個馬屁精呢!而且巴結的還是那令人厭惡的紈絝子弟。”高進不解宋無涯為什麽做這樣的事情。


    宋無涯見他還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可是自己卻沒有辦法把這件事情說明,隻能歎了口氣道:“哎!高兄,你若信得過宋某,你就不要多問了。宋某這麽做絕非本意,而是有其他緣由的。隻因宋某心有苦衷,此時無法如實相告高兄而已。”


    宋無涯如此籠統的解釋,高進隻是點了點頭,他很肯定宋無涯的為人。


    “高某相信宋兄,想必事情必有揭開真相的那一天,高某願意等。”高進深吸了口氣,不再多說此事,他看著宋無涯問道:“聽說,這一次舉子被釋放,還是宋兄給諸位舉子指點?”


    “指點說不上,隻是用了一點小小的激將法,讓他們將那些舉子就出來罷了。”宋無涯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畢竟他這麽做確實是有些不光正大。不過此時說起了這件事情,宋無涯立刻就向高進詢問道:“對了,高兄現在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不知道高兄有沒有見到你們要找的那位朋友,他現在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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