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領了。”


    縣令邀請宋無涯吃飯,卻被宋無涯直接給迴絕了。


    頓時,縣令臉頰抽搐了一下,神情極其的不自然。


    看著他這個模樣,宋無涯也當即轉身:“好了!縣令大人不必遠送,若是有什麽新的進展,便差人來客棧找我就是。”


    宋無涯沒有功夫讓這個縣令和自己套近乎,如今他遇到了這樁案子,算是暫時要在這小小的渾城縣停留了。


    蠻牛是個什麽樣的人,宋無涯基本上已經清楚,而今天將他高上公堂那個人,隻怕所用的手段和蠻牛一般無二。


    但是細想之下,好像這情形又有些不一樣。畢竟店小二的嘴裏所說,這蠻牛可是坑了不少人,但顯然他沒有說過這衙門的事情來。可見,蠻牛坑人,隻怕也隻是私下解決。


    而眼前這個毛賊,竟然直接就鬧上了公堂,如此之事可見其並不在乎。這樣一來就不得不讓宋無涯懷疑,這縣令和這個毛賊的關係了。


    “無涯兄,我看這個縣令很有問題啊!你覺得他和那個毛賊之間,會不會有什麽瓜葛?”白卓對這件事情也表示懷疑。


    不僅僅是他,收拾了行李跟在了兩人身後的司徒雯和小環,也是一臉的氣憤。


    “這還用說?那一定是和這個狗官有瓜葛,要不然他怎麽可能堂而皇之的就走進衙門,還將白公子和姑爺高上公堂呢?”小環口無遮攔,氣憤的罵著。


    在她眼裏,這個縣令不是個好官。不僅如此,小環也認為這事情和這個縣令脫不了關係。


    司徒雯輕輕的拍了小環一下,瞪了她一眼道:“什麽狗官不狗官的?小環你說話也不看看身邊有什麽人?這前邊走著的連個,不也是狗官嗎?”


    司徒雯這話可就是調侃宋無涯和白卓兩人了。


    她這話一說出口,白卓一臉苦笑的看向了宋無涯:“無涯兄,你也不說說司徒小姐?咱們兩人怎麽就成了狗官了?”


    “可不是嗎?今天這事情,雖然咱們心知肚明和咱們沒什麽關係。可如果不明究竟的百姓看了,你覺得他們心裏會怎麽想?那必定會以為咱們是官官相護,不可就成了狗官嗎?”宋無涯倒是看得開,不僅沒責怪司徒雯罵他們狗官,反倒幫著司徒雯說了白卓一頓。


    原本不敢對司徒雯不敬的白卓,想要讓宋無涯稍稍懲戒一下司徒雯,可最終的結果,自己反又被說了一頓。


    他這才明白過來,人家這叫做婦唱夫隨,他完全就是自討沒趣。


    這話是說不下去了,白卓索性跳過了這一節。


    “無涯兄,你說這些衙役靠得住嗎?他們能調查出線索來嗎?”


    “靠不住也得開他們,要不然怎麽著?以咱們這四個人的人力,隻怕追查到線索了,這黃花菜都涼了。”宋無涯對此表示無奈。


    白卓一聽,又算是白問了,他搖搖頭,也不再詢問什麽了。


    四人向客棧方向走著,這渾城縣確實是不如南頭縣繁華,這來往的商旅也實在是太少了。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能見到的人,實在是有限。


    走著走著,宋無涯突然開口說道:“對了!這蠻牛整日在這城內撞騙,竟然沒有人找他的麻煩,這有些說不過去吧?”


    “無涯兄,這有什麽說過不去的?我看這蠻牛的背後,八成還有其他的同夥呢,要不然就他一個人,隻怕也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來!”白卓不以為然的說著。


    宋無涯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同夥,或許就是殺人兇手。隻是那兇手為什麽非要選擇一把剪刀來作為兇器呢?”


    “這可想不明白,或許他隻是看到了剪刀,就隨手拿了剪刀呢?”白卓搖搖頭,表示這件事情他是想不明白。


    確實,這剪刀作為兇器,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兇手的用意,是不容易猜測出來的。


    正如白卓所說,這兇手之所以用剪刀來行兇,或許就是因為他當時看到了剪刀,就隨手拿了起來。


    聽著兩人的對話,司徒雯在一旁提醒了一句:“那你們何不去現場看看,或許兇器的來源,就是在現場附近呢!”


    司徒雯這一句話提醒了宋無涯,他當即點頭:“雯兒說得沒錯,是應該再去現場看看了。”


    說做就做,四人立刻返迴客棧,放好了東西之後,便一起來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距離城門口並不算太遠,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今日烏雲散去,頭上的天空一片大好,地麵上的雨水幾本已經蒸發幹淨了。那蠻牛倒地的地方,此刻也隻能夠看到些許的血跡了。


    “當時他就是倒在這裏,頭是朝向這個地方的。”宋無涯還記得昨天來到這裏時看到的情形,立刻大概的說了一下屍體當時的位置。


    白卓蹲下身來,看著地麵上,卻沒有發現任何的其他痕跡。


    “無涯兄,你說當時他是趴在這裏,頭向著北邊。這麽說來,蠻牛是從南麵過來的,迎麵撞到了兇手,被兇手殺掉,那他的家是不是就在南邊這條巷子裏邊呢?”


    白卓通過屍體倒地的方位,簡單的推算了一下。


    這地方並不是道路的正中間,而是位於一條巷口的地方,蠻牛頭朝北趴在地上,而南邊就是一條巷子。如果按照白卓這麽說來,蠻牛或許就是從身後的巷子出來,他的家也應該在這裏,或者是他在這裏有另外的落腳點。


    白卓判斷了這些之後,司徒雯也說了一句:“或許,他是要進這條巷子呢?”


    “嗯?他要是進巷子,那怎麽會頭朝北呢?”聽到司徒雯這一句質疑之後,白卓立刻反問。


    司徒雯既然這麽說,那自然有他的想法,她看向宋無涯:“無涯,你向南邊去走。”


    宋無涯心裏已經猜到了司徒雯要幹什麽了,他點了點頭,便慢步向南邊走去。


    就在此時,司徒雯來到宋無涯身後,抬手拍了他一下。


    宋無涯並非刻意,而是下意識的便轉過頭來。


    “哦!原來是這麽迴事!”白卓看到這一幕之後,這才恍然大悟。“那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那兇手必定是蠻牛熟悉的人,要不然蠻牛隻會迴頭看上一眼,而不是轉過身來。”


    說明了這一種情況之後,宋無涯更加偏信司徒雯所說的。


    “結合當時的天氣,蠻牛或許正是在外,突然間天降暴雨,蠻牛立刻返迴家中。可就在這個時候,滂沱的雨幕之中,突然有人在身後叫住了他。聽聲音是自己熟悉的人,所以他冒雨轉過身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毫無戒心的這位朋友,竟然一句話也不說,出手就殺了他。”


    “這種情況說得通!”白卓幾人同時點頭應是。


    不過,這種情況雖然能夠說得通,但是也僅僅是猜測。想要驗證這種說法,必須要搞清楚這蠻牛當時想要進入這巷子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宋大人!白大人!”


    四個人正站在案發現場推測這案情,突然就聽到了這麽一聲喊。


    這聲音聽著也不陌生,眾人微微側頭,便看到了聲音傳來方向的一隊衙役。


    “哦!原來是衙役大哥啊!”宋無涯看著衙役頭子過來,微微一笑,抱拳施了一禮。


    瞧著這一幕,衙役頭子頓時緊張起來:“宋大人折煞屬下了,屬下可不敢讓大人稱我大哥,您叫我朱龍就行了。宋大人在這案發現場,可有什麽發現嗎?”


    “這現場空無一物,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實在是難有發現啊!”宋無涯搖頭感歎著,不過他們幾人剛剛的猜測,現在正好向這衙役頭子驗證一下:“對了,朱捕頭。這蠻牛可有家人?他家住何處啊?”


    “迴大人,這蠻牛獨身一人,家住在城東。”衙役頭子立刻迴到了宋無涯的問題。


    “城東?”四人同時驚唿。


    朱龍看著四人臉上吃驚的神情,頓時緊張:“怎麽?大人這有什麽不對的嗎?”


    原本宋無涯他們猜測,這蠻牛的家很有可能就是靠近城門口的這條巷子裏,這裏屬於城南的範圍。可偏偏衙役頭子說這蠻牛的家是在城東,那剛剛他們的推測就有些站不住腳了。


    “哦!是這樣。”當即,宋無涯便將他們剛剛的猜測,說給了朱龍聽。“我看這蠻牛屍體倒地的方位,所以猜測他很有可能是因為當時天降大雨,想要進入這條巷子,然後被兇手從身後叫住。而且叫他的人正是他熟悉的人,所以他轉過身來,沒想到這個時候兇手出手殺了他。原本我們以為,這蠻牛的家就是在這巷子裏的。”


    “原來如此,不過這蠻牛的家確實不在這裏,而且他也隻有東邊這一個家。”朱龍很是確定這件事情。


    宋無涯微蹙眉頭,他腦海裏琢磨了一下隨即道:“不管怎麽說,這蠻牛死在這裏,怎麽看都和這條巷子有關係,我看咱們還是進入這巷子內調查一番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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