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秦科一驚,詫異的看著宋無涯,皺眉問道:“找他幹什麽?這和案子又有什麽關係?”


    別說秦科不解了,就是其他的人也實在是想不明白宋無涯怎麽突然想到要找那個黑子。


    “無涯兄,那黑子十六年前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被這老頭給送出去了。誰知道當時是賣了,還是怎麽了?那孩子如今是否還活在世上都還是個未知數呢!”白卓不明白的看著宋無涯問道。


    宋無涯搖搖頭:“既然二寬不是死於自殺,那麽很有可能是這起案子的兇手所為。而兇手為何要讓二寬死在自己的家中,還要死在這櫃子前邊?這讓我覺得,那個兇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兒子。”


    “你是說,兒子殺了自己的親爹?”秦科的嗓門一下子提高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宋無涯。


    宋無涯沒有反駁:“很有可能!畢竟那三名死者的很有可能是兇手為了當年的那起案子做出的報複。所以說,這個黑子也極有可能是那個兇手。”


    對此,秦科無話可說。宋無涯的說法,並不是站不住腳。可這未免也有些太誇張了,畢竟當年死的人並非隻有春秀一人。


    屍體已經被抬出去了,宋無涯還在屋裏看著。他看著這裏,顯然已經不是當年案發的那個現場了。床榻上什麽都沒有,或許是被二寬扔掉了,其他的地方也沒有什麽東西,空蕩蕩的房間裏,竟然連灰塵都沒有一絲。


    “好了,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迴去吧。”秦科深吸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他的話剛剛出口,宋無涯立刻抬手攔住了他。


    “等等,秦大人!”宋無涯眉頭緊皺,向屋裏走去,仔細的在屋子裏查看起來,突然間神情變得異常嚴謹。


    “又怎麽了?宋公子?你又有什麽發現嗎?”秦科看著宋無涯這副模樣,像是又有了新的發現,立刻詢問。


    “這屋子裏竟然沒有灰塵!”宋無涯說出了自己新的發現。


    他的話讓秦科無奈的笑出聲來。


    “宋公子,這算什麽發現?這老頭本是個愛趕緊的人,這屋裏肯定是時常打掃過的。”


    對於秦科的不以為然,宋無涯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對!你來看這裏!”


    宋無涯招唿秦科過來之後,指著床榻旁邊的角落,凝重道:“這裏連角落都打掃的如此幹淨,實在是有些奇怪!你再來這邊看看。”


    說完這話,宋無涯當先向著另外一邊的屋子走去。進入了屋內,宋無涯指著屋裏的櫃子。


    “秦大人你看,這櫃子就是眼前的東西,這櫃麵上也有幾處陳舊的灰塵,由此可見這二寬並非是一個愛幹淨的人。而且這屋裏隨意可見的酒壇,就足以說明他依舊嗜酒,這樣的人必定是個懶散的人。”宋無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還好剛才他進入了這個房間,將這些看在眼裏,要不然的話也未必能夠發現的了。


    他的話讓其他幾人陷入沉思,顯然宋無涯說的一點都不錯。


    看著這個情形,宋無涯又道:“秦大人,既然咱們來了這個村子,而且這起案子和十六年前的那樁案子有所牽連,不如咱們一同前往那村東頭寡婦三娘的院子看看!或許還能發現一些當年不曾發現的線索。”


    “這,恐怕沒有希望了吧?”秦科一怔,看著宋無涯皺起了眉頭。


    這十六年前的案子,秦科確實以前打算追查一番,可是最後什麽線索都沒有,他就放棄了。如今宋無涯竟然說又要進入這案發現場,這讓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離開了二寬的院子,衙役們將院子徹底封鎖貼了封條這才離開。


    一行人向著縣城方向而去,很快來到了村東頭那處荒廢了的院子。這院子正是十六年前那樁案子第一個死者的住處,如今已經破敗不堪了。


    院子四周對著雜物,顯然是村民有意而為,目的多半是為了阻止小孩子進去胡鬧。


    衙役們很快將院門清理出來,一行人進入了院中。


    “寡婦三娘,當年獨居在此,在炎炎夏日之中,死了多日,直到屍體腐爛才被發現。”宋無涯進入了院子,看著周圍,同時向秦科說道。


    秦科在一旁聽著,並沒有插話,他左右看著這院子,皺眉道:“五年前本縣曾想著重新審理此案,可是看了卷宗之後,發現沒有絲毫線索就徹底放棄了。這案發現場,本縣還不曾來過,這還是頭一次。可如今已經過去整整十六年的時間,難道還能在這裏有什麽發現嗎?”


    “村長。”宋無涯此刻儼然一副在秦科之上的模樣,秦科的話他並未理會,而是招唿村長到了身前。“還請勞煩你向村中的長輩詢問一番,當年死了的三娘和春秀兩人,可做過不貞於丈夫的事情?”


    “好的,小民這就去問。”村長聽到之後,立刻離開了這裏。


    “宋公子,這又是什麽意思?”秦科不解的看著宋無涯問了一句。


    白卓在一旁解釋道:“秦大人,這也是在下偶然發現的一個線索。我曾向縣城裏的人問起過當年的案子,有幾人曾說是其中幾名死者的街坊,他們說那幾名死者,都乃不貞之婦。或許這就是當年他們被殺的原因吧!”


    秦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臉上的神情很是古怪。


    周圍的幾間小屋,因為年久失修,早已經在十六年時間裏,任由風吹雨打而坍塌了。


    好在主屋還在,衙役們上前將房屋打開,房門上依舊能夠看到當年貼過封條的痕跡,隻是看不到封條的所在了。


    房門開啟,頓時一怔塵霧彌漫,幾名衙役趕忙退了迴來。


    十六年的時間,這房間裏不知道積了多少的塵土,就連這房門上都如此之多。


    當塵霧散去,衙役們沒有著急著進入房間,而是站立在了一旁,等著秦科號令。


    宋無涯走上前去,迴頭對秦科道:“秦大人,這房間裏處處都是灰塵,還是不要進去太多的人,免得塵土飛揚,咱們什麽都看不到。”


    “也對,那就我與宋公子以及白公子進去吧。”秦科點頭應是,做了個請的手勢,招唿白卓一同過去。


    宋無涯點點頭,卻又道:“或許還有些力氣活要做,我見那天那個麻子大哥身手不錯,讓他一同進來吧。”


    “麻子告假幾日,還未迴來呢!”秦科一邊說著,一邊喊道:“張二,你跟著進來吧。”


    “哦!”宋無涯點點頭,這時候迴頭一琢磨,進入這村子還真是沒有注意到麻子。


    宋無涯打頭,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進入了屋子裏。


    屋子倒是簡單,這廳堂並未坍塌,屋頂雖然完整,可是四周的牆壁上已經有不少雨水滲漏進來的痕跡了。


    地麵上厚厚的塵土是沒辦法一時清理的,這地麵上除了一些碎小的老鼠爪印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了。廳堂沒有多少擺設,正中央一張方桌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廳堂另外一側,正是臥室,這房間的結構倒是簡單。


    “這裏應當就是當年發現屍體的地方了。”宋無涯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向旁邊的臥室走去。


    臥室的房門並未關閉,可以一眼看到裏邊的情形。


    房門的左手邊就是一具衣櫃,如今已經腐朽坍塌在地。看來當年屍體在這衣櫃裏腐爛,滲出大量的油脂和水分,讓衣櫃發黴腐朽了。


    宋無涯向那張二招唿了一聲,示意他將衣櫃挪開。


    張二上前,輕手輕腳的將衣櫃翻倒,放在了一旁。還沒有腐朽的部分,也已經變了形狀。這衣櫃裏隻有幾件破爛的衣服。


    櫃子裏確實是沒什麽東西了,也聞不到當年屍體在這裏腐爛後留下的惡臭。宋無涯看著房間內其他的擺設,慢慢的搜尋著。


    確實,過去了整整十六年,想在這裏找到當年留下來的線索和痕跡,那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宋無涯也並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之所以過來,隻是不讓讓自己心存疑慮罷了。


    繞了一圈,宋無涯的目光放在了還沒有搜查的床榻上。


    看得出來,床榻應當是保持著當年二寬在這裏過夜後的模樣。


    “當年,那二寬醉酒之後在這裏過夜,並發現了三娘的屍體。也正是因為他當晚沒有迴家,妻子春秀才糟了厄運。”宋無涯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床榻前。


    灰塵已經將當年的一切掩蓋,宋無涯和二寬兩人,將被子拿下,這才看到了被子下邊的情形。


    此刻宋無涯想起了店小二的敘述,二寬當時在這房間裏過夜,這床榻上還都是三娘的衣物。


    此時宋無涯看得清楚,確實有幾樣已經變了樣的衣服,和店小二所說的一般無二。


    “宋公子,有沒有什麽發現?”秦科見宋無涯駐足床前許久,出聲問道。


    “確實已經過去十六年了,想要發現什麽,還真是沒有任何的希望啊!”宋無涯無奈的說道,他在這裏沒有任何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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