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白卓,這臉上的神情很是古怪。


    他看著宋無涯,貼了過來:“無涯兄,咱們還沒有吃飯呢,我這肚子啊餓的咕嚕咕嚕叫了!”


    聽著這話,宋無涯沒好氣的迴了一句。


    “白兄,你還真是好食欲啊。這魚肚子都發現屍體了,你還想著吃?還想喝魚湯嗎?”


    本來還一臉委屈的白卓,這時候那張臉徹底綠了。恐怕這個時候,他恨不得吃了宋無涯。被他說得這麽惡心,白卓要還能吃下去,那他也未免太大條了。


    一行人出了城外,這兩江匯聚的地方在城東。來的時候他們是從西邊過來,恰好是沒有看到這河水。


    站在岸邊,眼前翻滾的河水,實在是很難和遠處那平靜的水麵相提並論。


    “大人,這就是那兩江匯聚的地方?”白卓指著湍急的河流,驚奇的問道。


    秦科點點頭,隨即轉身看向身後。


    “下去兩個水性好的。”


    那些衙役臉上倒是沒有懼色,好像這是家常便飯一樣。就看著幾個人脫了衣服,用結實的麻繩結結實實將自己綁起來,將繩子另一頭交給了同伴手中。


    兩個人露出結實的肌肉,站在河邊做起了熱身。


    “大人,這樣下去是不是有些太危險了?”宋無涯考慮的是這兩個衙役。


    眼前的河水雖然說不上萬分兇險,但河水看不見底,難免會遇到什麽危險。


    “放心吧,宋公子。”秦科對此卻並擔心,擺擺手示意宋無涯放心。“他們可都是在這河邊上長大的,這水性好得很,加上這些防護措施,是萬無一失的。這地方他們也並不是第一次下去了,宋公子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聽著秦科這話,宋無涯再看旁邊的人,那幾名衙役,無論是誰這臉上都沒有半點表情變化,好像這下水對他們來說就像走路一樣的簡單。


    噗通兩聲,濺起大片的水花。兩名衙役直接跳入了江水中,那結實的麻繩也一圈圈的繞開,被拉入了水中。


    水麵轉眼的功夫就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那兩條麻繩也停止了進入水中,反倒是在岸邊左右摩擦起來。


    “看樣子他們已經到了河底,或許一會就有發現了。”秦科有些激動的說道。


    宋無涯感覺的出來,約莫過了兩分鍾左右,那兩人相繼鑽出了水麵,趴在河岸邊大口大口的喘氣起來。


    “有什麽發現嗎?”白卓已經迫不及待的詢問。


    那兩人搖搖頭,沒有迴答。


    這也是正常之內的事情,畢竟剛剛入水,哪能那麽容易就發現。


    休息了一會,兩人再次進入了水中。當他們再次鑽出水麵的時候,依舊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在他們第二次進入水中的時候,另外的兩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等到那兩人剛一露頭,就被拉了上來。


    另外的兩個人噗通一聲跳入了水中。


    這樣的搜查實在是太消耗體力,不過是短短的一會功夫,先前進入水中的兩人,此刻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他們並不覺的寒冷,隻是體力消耗的不少。


    就這樣幾個人輪番下水,足足兩個時辰之後,才終於傳來了消息。


    “大人,找到了。”上來的衙役驚喜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的其他幾名衙役,立刻拿來了另外一根繩索,交給了兩個人。


    不多時,幾名衙役就將河水中的屍體拉了起來。


    “果然是一具女屍!”白卓看著拉上來已經泡的發脹,完全變形的屍體,發出一聲驚唿。


    雖然已經變形,但依舊能夠非常肯定的確認這是一具女屍。


    看樣子,就連秦科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收獲。但是這樣的收獲,卻讓秦科高興不起來,這代表著又發生了一樁案子。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找到了線索。”白卓驚喜不已的圍著屍體看著。


    一旁的秦科此時臉色難看,瞪了白卓一眼:“白公子,這死了人你怎麽還高興了呢?本縣現在可是死的心都有了,這前邊的三具男屍還是一件無頭的案子呢,現在又跑出來一具女屍來,這可怎麽辦啊!”


    也難怪秦科此刻會如此奔潰,畢竟他一心想著升官,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果破解不了,他這仕途怕是未必那般的順暢吧。


    不過要是讓宋無涯來看,這也實在是沒有什麽。畢竟他一個縣令都做了五年,本就仕途不暢了,這時候出現這樣的事情也根本算不上是雪上加霜吧。


    “秦大人不必著急,或許這女屍能夠給我們不少線索。”宋無涯蹲下身來,查看起女屍的情況來。“大人不覺得這個時候發現了這具女屍,未免也太巧了吧?大人可還記得仵作先前的判斷?”


    “仵作?仵作說了什麽?”秦科心裏惦記著自己的官途,被宋無涯給問住了。


    宋無涯倒是也沒有挑他的不是,接著說道:“仵作推測,這女屍死了估計有七八日的時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正好和二兩金死的時間差不多了嗎?或許這女屍和二兩金的死,還有什麽關係呢!”


    “咦!宋公子說的在理啊!”被宋無涯這麽一提醒,秦科這臉上的神情也緩和了過來。他微微一琢磨,事情或許還真的是這樣的。“那宋公子可還看出了什麽嗎?”


    “暫時還沒有,現在還是將屍體帶迴去,讓仵作做一番檢查。另外這女屍的身份還是個謎團,也需要盡早的調查才行。”宋無涯簡單的說明了一下。


    一具女屍被發現在這河水中,其實也算不上一件古怪的事情。但是這種的情況,多多少少都有些太過巧合了。


    宋無涯見那幾名衙役穿好了衣服後,這才上前詢問道:“兩位大哥,能否與我說說你們發現時候的情形?”


    “這女屍是被人拋屍在這裏的,我們發現的時候,她的身上綁著重物。”衙役將自己在水中的發現告知了宋無涯。


    宋無涯皺起眉頭,稍加琢磨了一下又道:“秦大人,還記得早晨在梨園的時候。那個叫做張尚的人嗎?”


    “記得,這個自然記得。這二兩金一死,受益最大的就是他了,本官可一直都懷疑著他呢!”宋無涯提起張尚,秦科立刻說道。看來,如白卓所想的一樣,這個張尚的嫌疑最大。“難道宋公子對這個人也有所懷疑?”


    宋無涯搖搖頭:“大人,在下說的並非是懷疑他和二兩金之死有關。而是想到了我們臨走之前他的模樣。當時那個小丫頭說自己給二兩金洗腳的時候,發現二兩金的雙腳歌長有六根腳趾。小姑娘說出這話,張尚的反應相當劇烈,訓斥那小姑娘不聽話,還說那二兩金是個色坯!”


    秦科微微一琢磨,猛地點頭:“沒錯,沒錯,那張尚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大人,在下也隻是一些假設罷了,您聽聽就是。”宋無涯笑著解釋了一句,他並不認為自己的推理就是真相,隻是說明了他自己現在的一種想法罷了。“如果仵作說的沒錯,那麽二兩金和這女屍的死亡時間是差不多的。如果那二兩金果真是個色坯,那他有沒有可能犯下奸殺女子的罪行呢?或許,這就是那一日桂春班慶祝之時,二兩金不在現場的緣故。”


    白卓也在一旁認真的聽著,宋無涯的話很是簡單明了。


    “這也正好解釋了,當時二兩金迴去之後,衣服淩亂,有被撕扯的痕跡。最可疑的是,他還丟了一隻鞋。”


    白卓接著宋無涯的話說了一句,秦科也恍然大悟。


    “常人莫要說是一隻腳不穿鞋了,就是鞋裏有顆石子,那也絕不會忍著的。由此說明,二兩金當時殺了人之後,心中慌亂,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三個人一言一語,像是將當時的情形推理了出來。


    但是宋無涯雖然覺得這很有可能,但還有一個重要的關鍵所在。


    “隻是我無法解釋時間的問題。”宋無涯搖頭苦惱道:“按照時間推算,當時城門已經關閉,那二兩金拋屍之後如何迴來的呢?莫非他是趕在了城門關閉之前,剛好迴來嗎?”


    “宋公子請放心,這個疑問就交給本縣來處理吧。本縣隻需要去城門處詢問一番,想必二兩金當時那般模樣,會有人記得。”秦科此時見破案有了希望,這臉上的笑容也多了。


    案情依舊是一團迷霧,三具被穿了女衣掛在郊外的男屍,以及這河水中的一具女屍。這女屍和那第三具確定了身份為二兩金的男屍,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還無法確定。而如今他們卻要去尋找至少兩個兇手。


    需要證實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秦大人,如今女屍已經找到,那賣魚的老頭就沒有任何尋找的必要了。”宋無涯在迴去的路上,提醒了秦科一句,免得浪費人手。“如今是確認一下當時二兩金的行蹤,以及確認一下這具女屍的死因。如果她真的和二兩金有所關聯,說不定能夠找到二兩金被害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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