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涯一驚,這事情還真的是大有來頭。這些官兵就連城裏的這些商戶都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這確實是夠奇怪的事情了。


    “這麽說來,從去年開始,這些官兵出現在這裏,就開始了抓人?”宋無涯看著那瘦子疑惑的問著。


    瘦子看向了胖子,兩人相視一眼之後,那瘦子這才肯定的迴答道:“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雖然兩人沒有太過確定,但也估計時間差不多了。這些突然出現的官兵顯然不是這縣城原有的城防力量,而是從其他的地方調過來的。至於門口的那間院子,怎麽看也隻是像是普通人家一樣,如今看來,這院子怕也是占了別人的。


    宋無涯心中思襯著,這官兵的來曆此刻倒是成了個難題。


    “那這樣看來,這些官兵必定是附近兵營過來的了。”宋無涯懷疑著說道,同時也是試探著提醒兩人。


    可誰知道他們兩人聽到這話之後麵麵相覷,許久才搖頭道:“這附近沒聽說過有什麽兵營啊!”


    這可真就是怪了,既然這附近沒有什麽兵營,那這些人究竟是從何而來的。莫非是從更遠的地方被調配過來的不成?


    既然附近沒有兵營,那這些關冰潔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這就不好查了。宋無涯皺起了眉頭,這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了。


    “看來這件事情還得慢慢查起了。”宋無涯心中暗想,臉上卻依舊平靜的掛著微笑:“這可真是夠奇怪的啊!這些官兵從什麽地方來的,咱們都不知道。哎,我看也就隻有縣令大人知道了。”


    “縣令大人?”


    宋無涯提起了縣令,卻惹來了他們兩人更大的疑惑。


    看他們兩人臉上這神情,宋無涯覺得這縣令身上應該也有其他的事情,當即問道:“怎麽了兩位大哥?難道小弟說錯什麽了嗎?”


    “哎!說起來也是怪了。這縣令大人怕是有兩年多的時間沒有露麵了吧!”胖子仰著脖子稍稍的琢磨了一下說道。


    兩年時間沒有露麵,宋無涯心中大驚。這縣令也是夠厲害的,雖然說這隻是一個小小的縣城,可兩年多沒有露麵這也實在是說不過去吧。


    “兩年多的時間沒有露麵?這怎麽可能?那這縣城裏發生的案子誰來負責啊?”宋無涯吃驚不已,不敢置信真有這樣的事情,他懷疑的笑看著兩人,張大了嘴巴。


    麵對宋無涯這樣的懷疑,這兩人也是見怪不怪,一本正經的說道:“哎!小老弟啊!你有所不知,這沒什麽好奇怪的。雖然說這縣令不見了,可是這縣衙還是有管事的。”


    “哦?這麽說,縣令不在了,這縣衙沒亂,還有其他人把持?”宋無涯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可即便是如此,這樣的事情還是令人吃驚。“那這縣令也是夠輕鬆的啊,自己的事情別人替他做了,那他這俸祿是不是也要給別人呢?”


    宋無涯的這句玩笑話遭到了兩人的白眼,他們好像看著傻子一樣的看著宋無涯。


    “我說小老弟啊!這天底下哪有那麽傻的人?這自己的錢還能給了別人嗎?那衙門現在管事的可是那師爺,他要是不替縣令擔著這些事情,那他這個師爺都做不下去,還想著要縣令的俸祿,這不是鬧著玩嗎?”


    胖子搖頭晃腦的說著,伸手抓了幾顆花生米扔進了嘴巴裏,砸吧了幾下嘴巴,抿了口茶又笑嗬嗬了起來。


    “小老弟,不是老哥說你。你還年輕,這世道你還見得少,這天底下的道理那可是多了去了。我比你有錢,我瞧不起你,這就是道理。我比你壯,我就要揍你,這也是道理。小老弟,你可要多學學。尤其啊,要多留幾個心眼才是。”


    胖子這一番話意味深長的說著,同樣的話宋無涯也曾聽過,自然也不覺得陌生。而且胖子的話也確實在理,無可挑剔。


    宋無涯連忙點頭應是,嘴裏不住的道謝。


    “是是是!多謝大哥提醒,小弟定當謹記。”


    胖子和瘦子滿意的點著頭,“來來來,喝茶喝茶。”


    三人喝了一杯茶,那兩人大概也是沒有什麽話題好說了,此時又聽起了曲子來。這讓宋無涯有些著急了,他來這裏就是想要向著兩人打探一些消息的。本以為能夠問出這些官兵的來曆,沒想到連他們也不知道。


    這好不容易他們說起了縣令,還說什麽這個縣令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露麵了,這可是引起了宋無涯的懷疑,正想要多問一些呢,他們兩人竟然聽起了小曲。


    他們這樣的舉動可是讓宋無涯鬱悶不已,想要開口詢問,卻又不知道怎麽問才不顯得唐突。


    “小老弟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啊?”胖子倒是注意到了宋無涯欲言又止的樣子,當即問了一句。


    宋無涯微微一笑,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道:“嘿嘿!不是小弟掃兩位大哥的興致啊!這小曲明日再來也聽得找,兄弟我好不容易與兩位大哥認識坐到了一起,咱們聊聊多好。”


    “兄弟說的是,說的是。隻是我們這兩人都是粗人,要說也就是有的沒的,還有就是生意上的事情,怕兄弟你不樂意聽啊。”胖子嘿嘿笑著,轉過了身子像是吆喝宋無涯好好聊聊的樣子。


    見兩人都轉了過來,宋無涯立刻就開了口。


    “兩位大哥,這衙門裏的師爺也是夠厲害的啊!那縣令的事情難不成他都能做的了嗎?”


    宋無涯好像一個無知的少年一樣,麵對他們兩個問著一些聽著有些可笑的問題。


    那胖子聽了宋無涯的話之後,當即露出了微笑,扭頭向瘦子看了一眼道:“這衙門啊!能有什麽事情?即便是讓我去做那個縣太爺,我也做的了。小老弟,你這年紀應該考取個功名才是,你是不知道啊,當官其實相當的簡單。”


    同樣,胖子的話讓宋無涯也笑了。他沒想到這縣官在這人的眼裏竟然如此的簡單,可在宋無涯眼裏看來,這最不好當的官隻怕就是這縣官了。


    “哦?這是怎麽迴事啊?”宋無涯吃驚的看著那胖子問著,他可是完全理解不了這是怎麽迴事。


    胖子神秘的笑了一聲道:“這年頭,當官的能有幾個是真心實意替老百姓辦事的?要是不替老百姓辦事,就是想著如何糊弄差事,那還不簡單?這和我在家裏向老婆報假賬,私扣一些銀子用作私房,那不是一樣的道理嗎?”


    被這胖子這麽一說,宋無涯莞爾一笑,如果真的計較起來,那些貪官汙吏所作的事情也著實和這個差不了多少。


    看著宋無涯被他這麽一說惹笑了,胖子也跟著笑嘻嘻的問道:“怎麽樣?小老弟,大哥說的道理可有錯嗎?”


    對此,宋無涯也隻能點頭應是,“您說的一點沒錯,一點沒錯。這做官難,難就在怎麽替老百姓做主給自己留個好名聲了。要是為了搜刮錢財,那辦法多得是,事情也簡單的多了。”


    瘦子許久沒有開口,此時也跟著附和道:“那可不是嗎?就像我們這縣令,兩年沒有露過麵,不一樣拿著朝廷給的俸祿嗎?為什麽天底下那麽多人擠破了腦袋,寒窗苦讀十餘載都要奔著功名去呢?不就是圖個掙得多,又輕鬆嗎?”


    本來這事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可到了他們兩人的嘴裏,徹底變了味。可即便是變了味,但宋無涯又從他們的話裏挑不出半點的毛病,畢竟這事情細細一琢磨,還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一樣,太過簡單了一些。


    “兩位大哥說的沒錯!那您二位見過這位縣令嗎?”宋無涯可不想再和他們談這件事情了,實在是沒有什麽意義。


    聽宋無涯這麽一問,兩人隨口說道:“瞧你這話說得?這縣令怎麽沒見過啊?要沒見過,還怎麽說他兩年時間沒有露過麵了呢?”


    這倒也是,哪有縣令來了自己之力的縣城連一麵都不露呢?


    瘦子又接著剛剛胖子的話說道:“這縣令啊,說來也是奇怪。這剛剛上任的那幾年倒也替我們做了幾件像樣的實事。可就從兩年前開始,縣衙突然貼出告示,縣令重病一切事物暫由師爺代替接管。”


    “是啊!說來也正是怪了!不這麽一說,還真沒想到這一出呢!”胖子突然驚唿出聲:“這抓人的事情,好像就是從縣令抱病之後的那年開春開始的。”


    胖子的話也引起了瘦子的痛感,瘦子連連點頭:“是啊!這縣太爺不替老百姓辦事了,就禍害起百姓來了。我看他也知道這事情丟人,所以不敢露麵了,一切都交給了師爺來辦,好讓師爺給他擋著這個臉麵。”


    兩人開始研究起這件事情了,而他們剛剛所說的卻引起了宋無涯極大的震撼。他心裏感覺到這事情並不是他們所說的這麽簡單,既然如今這事情一切操辦都是由那個師爺來做,這足以說明這個師爺的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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