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把鎖砸開!”宋無涯一聲令下黑子立刻上前,隨便找了塊石頭就砸開了那鎖。


    房門打開,昏暗的房間裏沒有多少擺設。隻有幾口箱子放在了中央,不等宋無涯命令,黑子就幾步上前,打開了第一口箱子。


    箱子內滿是白花花的銀子,數量不小,可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縣令能夠積攢下來的。而看其他,這箱子足足有四五口之多,數量非凡啊。


    “把這些箱子都抬到院子裏去!”宋無涯看著這些箱子,心裏也有了底,立刻吩咐黑子等人把箱子抬到了院子裏。


    這時候,那管事跑了出來:“大人,裏邊沒發現什麽!”


    他剛說完這話,就看到了這幾口箱子,頓時驚唿道:“這下好了!終於抓到這狗官的把柄了!”


    看他這幅興奮的樣子,宋無涯沒有理會,誰知道這家夥究竟是為了什麽高興。


    “把那縣令帶進來。”宋無涯向外喊了一聲,那縣令便在眾人的推搡下進入了院中。


    他看到這幾口箱子的時候,臉色鎮定,也不知道是早已經知道宋無涯隻要抄家就能找到這幾口箱子,還是對此另有其他說辭。


    “對於這些箱子,你還有什麽解釋?”宋無涯冷冷的說著。


    一旁的黑子,當著所有人的麵,將這些箱子一一打開。當最後一口箱子被打開的時候,那裏邊放著的竟然不是銀子,而是一張張的地契。


    “你這縣令當得可真是不錯啊,看你這樣子再讓你坐上幾年,怕是這縣城真就是你的了。”地契竟然足足有上百張,可想而知這家夥坑害了多少百姓。“如今這地契也能夠佐證趙四的話,這算是你想要的證據了吧?”


    “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就認栽了。”縣令淡然的說著,到了這個時候他就竟然還能如此的鎮定,不得不說這人是個人物,也難怪他能夠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宋無涯點點頭,隨後對白卓道:“白兄,清點這裏所有的財物。”


    白卓早就閑不住了,這個時候好不容易給他點事情做,立刻就開始忙碌起來。


    縣令的目光可一直都在盯著這些箱子看,這可是他費勁了心思才得來的東西,到了如今,卻成了一場空夢。


    他的雙眼神色漸漸改變,平淡的眼神下漸漸起了波瀾,憤怒的神情瞬間噴湧而起。


    這一瞬間,他猛然掙脫身旁抓著他的幾人,直撲宋無涯。


    “你這混蛋!本官數年的辛苦全都讓你給毀了!我殺了你!”


    縣令怒吼一聲,雙手伸直,直抓宋無涯的脖子。宋無涯剛要動手,一旁的黑子眼疾手快,搶身上前,那壯實的身體狠狠撞在了縣令的身上。本就瘦弱的縣令根本沒有多少力氣,被黑子直接給撞翻在了地上。


    “你這狗官,還想對大人動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黑子叫罵著,伸手抓著那縣令的衣襟就把他給提了起來。


    就是這一瞬間,宋無涯突然驚唿一聲:“等等!”


    他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快步走到那縣令身前,一把拉開了對方的衣襟。


    “你胸口這黑色的爪印是怎麽迴事?”剛剛黑子用力之下扯開了縣令的衣襟,就是這一瞬間讓宋無涯看到了這個東西,他的神情頓時變得凝重起來。這東西他可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就在上一個縣城,那趙父胸口的爪印,可是完完全全和這個一樣的。


    原本宋無涯還以為趙父胸口的那個爪印,是那個兇手為了讓趙父將所有的罪都推到鬼怪的頭上,故意留下的。可沒想到僅僅是一縣之隔,他再次看到了這個東西。最不可思議的是,這東西竟然還出現在了這個縣令的身上。爪印一模一樣,就連所印的位置那都是絲毫不差,這讓宋無涯覺得這絕不是一次巧合。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縣令憤怒的喊著,他此刻雙眼怒睜,恨不得立刻掐死宋無涯,哪裏還會好好和他說話呢。


    縣令的不配合讓宋無涯心裏有些犯難,他現在還真的是很像知道這鬼爪的來曆。此時此刻他腦海裏琢磨著如此讓這個縣令開口。用這些罪贓來交換顯然是不行的,宋無涯寧可不知曉這件事情,也不會和這個家夥妥協的。


    思索良久,宋無涯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了。


    “白兄輕點完這些罪贓之後,全都交給這位管事,讓他押送進京。”宋無涯吩咐了一句,沒有再想那縣令詢問鬼爪的事情,而是轉頭對那管事道:“管事,你去找來劊子手,在這縣城內擺下法場。”


    “嗯?什麽?法場?”那管事一怔,吃驚的看著宋無涯大聲道:“大人這是意欲何為啊?”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殺人了!”宋無涯冷冷的說了一句,當先向外走去。


    那管事愣在了原地,縣令也是一樣,吃驚不已的看著遠去的宋無涯。他們兩人心裏都在琢磨著,這究竟是要殺誰呢。


    此刻黑子等人將那縣令直接拉著就走,一行人直奔縣衙。宋無涯吩咐下去,很快官府的告示就張貼了出去。


    雖然那管事還糊裏糊塗的,但他也沒有多想,隻是按照宋無涯的吩咐去辦事了。


    很快城內一處空曠的地方就擺下了法場,劊子手已經準備好了。


    這大冬天的殺人,確實是難得一見。不過對於這小縣城的百姓們來說,看頭的事情本就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確定了法場之後,宋無涯和白卓等人來到了這裏,那縣令被一並押了過來。


    “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你該不會是想現在就殺了本官吧?”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這縣令竟然還本官本官的自稱,而且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抱有希望。


    縣令的叫嚷根本沒有人去理會,等到他被推上了斷頭台,他還在嘶聲力竭的叫喊著。這周圍的百姓看著這一幕,議論紛紛。任誰都沒想到這位堂堂的一縣之長竟然要被砍頭了。


    此時此刻,那位管事也都召集了,原本以為宋無涯是要殺那個趙四。可此刻看來他爭對的目標竟然是縣令,他當即勸說道:“大人,這件事情還是不是再考慮考慮?畢竟他也是朝廷命官,您不向朝廷稟報就這樣殺了他,恐怕不太合適吧?”


    聽著他這樣的勸說,宋無涯微微一笑:“本官斬人從來不拖遝,也從來不向聖上稟報。”


    管事愣住了,他錯愕的看著宋無涯,尤其是宋無涯臉上那笑容,讓他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你有什麽權利殺我?”


    縣令憤怒的吼叫著,麵對死亡,他不可能不會害怕。


    宋無涯懶得和他羅嗦,本來這個時候他隻需要拿出皇帝禦賜的金牌就可以,可偏偏宋無涯不想招惹是非。畢竟這金牌可不是兒戲,他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的話,那也太不像話了。


    “有什麽權利?關你什麽事?”宋無涯聽著縣令的話,冷冷的迴應了一句。


    那縣令頓時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許久這才怒吼道:“什麽叫關我什麽事?你要殺我,還不關我的事情啊!”


    “好了,閉嘴吧,臨死前還是省點力氣,也在你這些百姓的麵前,少丟點臉麵。本官殺你,自然有殺你的道理,至於有什麽權利,這不是你該問的。”宋無涯再次淡然的說著,好像這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這樣一番對話,可算是驚呆了眾人。他們哪裏見過這樣的官員啊,說出的話好像是兒戲一般,讓人聽了可笑。可偏偏這樣的人是替他們做了好事,而且麵對這種貪官汙吏,沒有絲毫情麵可言。


    “白兄,下邊該是你的事情了,將這家夥的罪狀公布給大家。”宋無涯說了一句,轉身迴到身後坐了下來,把事情交給了白卓。


    白卓清了清嗓子,走上前邊,麵對著周遭的百姓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


    “本官與宋大人奉聖上之命巡查四方官吏的政績,數日前經由此地,偶然路見一群農民與一富商爭執,並且發生了打鬥。我二人上前製止為果之下,立刻前往縣衙報案,請這位縣令大人出麵製止,處理此事。奈何,我二人急匆匆來到縣衙門口,卻被衙役阻撓,將我們拒之門外。衙役如此,可見縣令如何,因此未能及時組織這場爭鬥,導致數人因此而亡。故我二人斷定此縣縣令乃是一個不實之徒。”


    “初來乍到,並沒有什麽罪證,我們兩人也隻能再次等候。第二日城外爭鬥打死了人的事情已經鬧得是盡人皆知了。可我們來到縣衙詢問的時候,再次被衙役阻撓,還讓我們不要管這件事情。得知此事之後,我們來到了那些農夫家中,這才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富商利用字據上的紕漏,篡改了字據,使得這些百姓的徒弟無故成了他人財產。農夫受騙,前來官府求個公道,卻受到了官府的打壓,不僅沒有拿迴被騙走的土地,反倒遭到縣衙的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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