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宋無涯幾人就早早的起來了。今天的天氣不錯,宋無涯和白卓吃過了早飯後,便直奔城外現場。


    “無涯兄,你說這幾件事情是不是有所聯係啊?”


    走在路上,白卓再次想起了先前的事情來,畢竟一個月的時間發生了五起同樣的命案,這不得不說太過巧合了。


    宋無涯早已經琢磨了一個晚上,這事情沒有那麽簡單。首先從屍體上的表現來看,這就已經有問題了,再加上還有其他四個人死於同樣的遭遇,這絕對是問題。


    “我看這不是單純的命案,或許這是同一個人或者是同一夥人作案。不過他們的偽造很成功,至少官府沒有看出來。”


    “官府沒看出來?”白卓微微疑惑,他對這官府卻並不怎麽認同。“無涯兄,或許不是他們騙過了官府,而是官府故意將這案子認定為是意外的呢?”


    “這種可能不排除,畢竟如今的官員為了自己頭頂上的官帽,可是什麽事情都能做出來的。認定為意外,可要比刑事案件簡單的多了,那樣的話在官員的治理下,這地方沒有發生什麽重大的命案,對官員也是一種認可。”宋無涯很了解這一點,白卓這麽一提醒,他也這樣認為。


    白卓點頭,“但無涯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事情官府是和兇手聯手的呢?”


    “這……這也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宋無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不得不說,白卓說得不無可能,但他不希望是這樣的。畢竟官府牽扯到這樣的案子中,隻怕會讓官府在百姓的心中失去原有的地位的。


    不知不覺中,他們幾人就來到了此地。看著這道路,宋無涯仔細的查看起來。


    “白兄,仔細在這周圍找找看,或許能發現什麽。”


    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們所猜想的那樣,那麽兇手就是在這裏作案的。兇手事先將死者打暈,將他帶來這裏,然後從上而下扔下去。


    “不對。”突然,尋找線索的白卓直起身來,麵對宋無涯說道:“無涯兄,這事情還有一個地方咱們沒有想到。”


    “什麽?你說說看。”宋無涯倒是不知道白卓想到了什麽,或許對破案很有幫助。


    “你說這五個人都是死了的,兇手未必就這樣肯定將活人從這裏扔下去就能讓對方死在下邊。我看他一定是在扔下去之後,到了下邊查看了之後,才從這裏離開的。”白卓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沒錯,白兄你這次可是想到我前邊去了。”宋無涯欣喜不已,連連點頭:“你說的沒錯,兇手必定是做過這樣的查看。隻可惜的是,屍體如今已經下葬。就連最近的一名死者,都已經換好了壽衣,這樣一來可是抹掉了不少的痕跡啊。”


    屍體並沒有保持原來的樣子,這樣一來從屍體上找到證據已經很困難了。而這現場又是荒郊野外,案發已經足足有七八日的時間了,這樣一來,在現場也未必能夠找到什麽線索。對於兇手的作案手段,他大概已經猜測出來了。


    但此時他心中還有另外的一個疑惑,或許兇手作案的手段並沒有那麽高明。


    “我們下去看看!”宋無涯和白卓在這裏找了許久,也沒有發現什麽,現場沒有太多明顯的痕跡,足跡之類的根本是徒勞無功的事情,而在這道路兩邊的泥土上也沒有什麽發現。


    下邊坡道確實狠話,積雪融化之後,泥土下的水已經結了冰。光禿禿的泥土上,一眼望去什麽都沒有。


    “喂!你們兩個在幹什麽。”


    兩人正準備下去看看情況,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大喝。


    宋無涯迴頭看去,卻見幾名官差向這裏走來。看到他們,宋無涯眉頭一皺,隨即又看到了在他們身後跟著的一名女子。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他們遇到的那個女人。


    女人看到宋無涯和白卓之後,也露出了一臉的狐疑。


    “咦,公子你來這裏幹什麽?”女人當先向宋無涯問了一句。


    “是啊,你來這裏幹什麽?”為首的一名衙役也是怒視著宋無涯冷冷問了一句。


    宋無涯微微一笑,當即解釋:“這位大哥,小弟也曾在衙門供職。昨日在路上遇到了這位大嫂,聽他的敘述之後,在下對這件案子頗感興趣,也覺得大嫂說的不錯。畢竟人命關天,加之原本就是做這個的,所以好奇之下過來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沒事趕緊滾蛋。”那衙役老實不客氣的喊著,狠狠的瞪了宋無涯和白卓一眼之後,立刻招唿其他人道:“帶這個女的下去看看。”


    說完這些,他嘴裏還嘀咕著:“分明就是自己腿軟摔下去摔死的,這婆娘還要三番五次的來告狀,還讓老子來這裏找晦氣。”


    這話讓宋無涯和白卓心裏很是不爽,可這時候還不是和他們慪氣的時候。宋無涯當即又道:“這位大哥,我們下去看看不礙事吧?”


    “想下去就下去,老子懶得管你們!你們要是也一起摔死在這裏,大不了把你們抬迴去就是了。”那衙役嘴上還真是不積德,這一句話說得兩人憤怒不已。


    宋無涯強忍著憤怒,攔住了要發火的白卓,便跟著前邊的幾名衙役往下走去。


    慢慢的向下,宋無涯攀附著周圍的樹枝,左右查看著。


    “嗯?”突然間,宋無涯的目光停留在了一顆矮樹上,他慢慢靠近了過去。在那矮樹的下邊,一支尖銳的樹枝上,掛著幾根絲線。


    他走過去,當即對那幾名衙役喊道:“幾位大哥,這裏有線索。”


    “線索?什麽線索?”上頭先前惡言惡語的那名衙役此時聽了宋無涯的話,露出一臉疑惑,見宋無涯好像真的發現了什麽,不得不跟著下來了。當他看到宋無涯所指的線索竟然就是幾根絲線,當即大怒:“我說你們沒事少在這裏給我們找麻煩!這算什麽線索,不就是幾根毛嗎?”


    “這位大哥,這可不是毛,這是絲綢啊!”宋無涯都快要被他氣的笑了,這明明是幾根絲綢的絲線,到了他的嘴裏竟然變成了毛。


    “那又怎麽樣?你們別在這裏添亂,趕緊上去。”那衙役眉頭一緊,沒好氣的瞪著宋無涯說道。


    宋無涯此時可是耐著性子解釋道:“這位大哥,這可是大有問題啊。這絲綢可不是尋常人家穿戴的,而且那日我也看了死者,他們可不像是有錢人家啊。這絲綢可能是兇手留下的。”


    “兇手?什麽兇手?這案子根本就沒有兇手,你別在這裏搗亂,不然的話老子一腳把你踹下去。”


    聽著這話,再看這衙役的神情,宋無涯知道這事情麻煩了。他記住了這張臉,隨即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將那幾根綢緞上的絲線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錢袋裏。


    他們也不再管那衙役怎麽說,繼續向下走去。來到了下邊,那婦人再次哭了起來。可見看著這裏讓她想起了自己丈夫死在這裏的情形。一旁的衙役可是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麽看著婦人在這裏哭。


    “大嫂,你要哭完全可以在墳頭上哭啊,怎麽跑到這裏哭來了?”到了地下,白卓看著那傷心的女人不禁問了一句。


    女人哭著道:“我是來為我丈夫找他被謀殺的證據了!”


    “是嗎?那證據能被你苦出來?”白卓無奈,這叫什麽事啊,先是碰到了一個讓人惱火的衙役,現在又遇到了這樣一個隻知道哭的婦人。


    宋無涯差點沒笑出來,白卓臉上的表窮實在是好笑,這事情他還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這件事情本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現在卻成了一件好笑的事情。他沒有理會這幾人,他很清楚要想靠這幾名衙役辦案,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繞著整個坡下找了一圈,宋無涯也沒看到什麽線索。他抬頭向上,看到了那領頭的衙役正坐在上邊看著下麵的情況。這山坡也就這一片比較陡,其上布滿了碎石,其餘的地方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樹枝在。


    “這地方還長得真是奇怪啊!”宋無涯嘀咕了一句,繼續向上邊看著,很快就發現了一點。“好像這地方是被大水衝出來的,難怪會有這樣的情況。不過既然是被大水衝過的,這裏應該比較平坦一些,怎麽會多了這麽多石頭呢?”


    之所以有這樣的懷疑,是因為宋無涯看到,這些石頭一個個裸露在外,看著並不是很大的樣子。如果遇到大水,那可是直接就會被衝下來的。反倒是這下邊,竟然沒看到多少石頭。


    “無涯兄,你來這邊看看。”突然白卓來到了他的身邊,壓著聲音向他說道。


    宋無涯知道白卓估計是發現了什麽,立刻就跟了過去。來到白卓所指的地方後,宋無涯也吃驚了。這地方是一個明顯的土坑,那輪廓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塊石頭被人搬到了別處。看到這裏,宋無涯猛然抬頭再次向那坡道上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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