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陳總兵乃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將才,不然的話將軍也不會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了。隻是不知道,既然陳總兵有如此的將帥隻能,又如何落得這總兵的地步?”


    副將激動的情緒,正好是宋無涯了解這位陳總兵的時候。畢竟著眼前的一切幫助全都是來自於陳總兵,總不能連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都不知道吧。反正這副將願意說,他就多聽聽是了。


    “哎!這就又要說起陳老爺子的事情了。陳老爺子為人正直,一生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隻可惜,就這樣一個為國無私無畏付出的將軍,卻落得了個慘死的下場。要不是那些朝中的奸佞,為了自己一己之私,竟然要與外敵求和,因此將陳老爺子送進了監牢,最終慘死在獄中。而本應該駐守邊關的陳總兵,也因此被調任,到了這小小的地方,做一個小小的總兵。”


    宋無涯若有所思的點著頭,這陳總兵的身上,還真是有些讓人不可思議的過往啊。


    “這件事情在下曾有聽聞,原來陳總兵是那位陳總帥的兒子啊!”


    進屋之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白卓,這時候吃驚著說了這麽一句。


    宋無涯是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他沒想到白卓竟然也聽說過。他扭頭看向白卓,疑惑道:“咦!這位陳總帥看來確實是威名遠揚啊!”


    “那是!陳總帥據說從戎一生從無敗績,最終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裏。當時朝廷要與外敵求和,那些蠻夷竟然隻有一個和談的條件,那就是要陳總帥的人頭。不過,當時的皇帝還算是有良心,並未答應。可一般朝臣卻不同意,最終陳總兵也隻能喪命了。倒是皇帝在這般情形下,也還是沒有將陳總帥的人頭給那些蠻夷。”


    白卓說出了自己的聽聞,一旁的副將點點頭,確認此事。


    陳總兵的過往算是了解了,副將無比的感慨,好像這事情時發生在他身上的一樣。但同樣也說明了一點,這陳總兵著實是有過人之處,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他手下的將軍如此佩服他了。而且在剛剛白卓的話中看來,這位陳總帥,那也絕對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可見這件事情能夠流傳,想來也是個人盡皆知的人物。


    “那陳總兵對此事可曾有過抱怨?”


    本來宋無涯想要了解一下陳總兵,可並不是想要了解這些。沒想到這位副將,說起陳總兵來,直接就提起了這件事情,讓宋無涯也是無可奈何。不過,既然話都說道這裏了,索性宋無涯也就不追究了,就這樣詢問下去吧。


    “沒有過。”副將的迴答很是肯定。


    正是這樣肯定的迴答,讓宋無涯吃驚不已。


    “沒有過?”宋無涯還以為這副將迴答的太快,以至於說錯了話,所以提醒著又重複的問了一句。


    哪想到,副將的迴答依舊一樣。


    “是啊!我從來沒有聽到過陳總兵對這件事情抱怨過。”副將的迴答依舊肯定,不過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有幾次我們談論起這件事情,替陳總兵鳴不平的時候。陳總兵的表現很是平淡,但是卻對我們說了一件事情。”


    “事情?什麽事情?”不難想象,這件事情一定是一件重要的事情,至少也是那種讓人很難忘記的事情。


    “陳總兵對我們說,他父親對他的教導乃是,兵者受命於天,天命不可違,不論何等事由,兵者都不能因此而忘了自己的天命!”副將仔細迴憶了一番,算是原原本本把當時陳總兵的原話說了出來。


    這一句話,可當真是重於泰山一般。這位陳總兵的父親,已然將生死超脫,即便最後枉死,也並沒有讓自己的兒子對此有所抱怨。可想而知,陳總兵的家風著實是不錯的。


    三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連桌子上的茶水都已經忘記了。從副將嘴裏所聽到的這些,讓宋無涯和白卓兩人不禁對陳總兵肅然起敬。


    “好了!今日還真是沒有來錯,讓我們兩人了解到陳總兵父子乃是如此了不起的人物。這一次多虧了陳總兵的相助,要不然我們也是危在旦夕。”宋無涯起身向副將道別,“我們兩人就不打人將軍休息了,還望將軍早日康複,說不定近日來便會有勞煩將軍的時候。”


    一番作別,兩人下了二樓,宋無涯直奔客棧之外。


    “這一次,雖然我以皇帝欽賜金牌擔保,可陳總兵調兵幫助我們,那也是冒了極大危險的。由此可見,這陳總兵為人還是不錯的。”宋無涯走在寬敞清冷的街道上,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向身旁白卓說道。


    兩人並行向前,也沒個目的,白卓應道:“是啊!俗話說得好,虎父無犬子,不正是如此嗎?”


    “哎,說實在的。我帶著你出來,卻也沒個去處。不如咱們再去那慈靈庵瞧瞧吧!”出了客棧,宋無涯都沒有個目的,這時候臨時起意,說起了慈靈庵。


    “好啊!”白卓笑著一口答應:“正好咱們再去看看慈靈庵的情形,看看那庵主是否還在那裏招搖撞騙。說不定還能問出一些關於他們幕後的事情呢!”


    白卓倒是把宋無涯要去那裏的目的全都給說出來了。


    冬日的上午,即便是在這偌大的省城內也見不著多少人。寬敞的街道上,寒風吹動著雪花,行人也多為趕腳的車馬。忙碌的人們,為了生計也再次開始了奔波。


    宋無涯和白卓,緊緊裹著身上的衣服,帶著幾名官兵快步的穿過街道,向著城外而去。


    城門口的將士,一個個站的挺直,可那通紅的臉也足夠說明他們也扛不住這數九寒天的冷凍。


    “一個人也沒有?庵門緊閉,看來他們確實是收斂了。”白卓望著遠處慈靈庵門前空無一人,高興不已。


    幾人快步來到庵門之前,寺廟內卻傳來了陣陣誦經聲。


    “裏邊有人,我們進去看看。”宋無涯聽到了誦經的聲音,卻聽不出念得是什麽經。


    庵門緊閉,起手沒有推開,宋無涯隻好重重的敲響了庵門。


    許久都沒有人迴應,安內的誦經聲卻停頓了下來。又是一番耐心,門內才傳來了聲音。


    “佛門乃清靜之地,施主如此冒犯,還是請迴吧。”


    連麵都不見,就直接要驅離宋無涯,這也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師傅,我等於庵主有約,特來拜訪。”宋無涯隨口編了個瞎話,就準備糊弄過去。


    可他這話出口,裏邊的尼姑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聽到一聲悲涼:“庵主她已經往生,施主還是請迴吧。”


    “什麽?”宋無涯大驚,這話可不是隨隨便便說出來的,他一瞬間就明白是怎麽迴事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日夜裏的事情。”裏邊的尼姑迴答了一句。


    宋無涯皺著眉頭,心裏忍不住的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那番話,觸動了那位庵主,以至於她最終選擇了死。他心裏懷疑的同時又道:“那讓我們進去向庵主祭拜一番吧!”


    “還望施主見諒,庵主的荼毗法會正在進行,外人不予以打擾。”


    “荼毗法會,未免也有些太著急了吧?”


    雖然說,對於佛門的禮法他並不太懂,可這荼毗法會他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這未免有些太著急了,程序也並非是這樣的一個程序啊。


    不過,轉念一想,宋無涯也就覺得無所謂了。這慈靈庵雖然是一個寺廟,可實質如何還說的不清楚。再者,如今慈靈庵怕是早已經失了信徒的信任,這荼毗法會估計也見不得人了。


    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一場悲劇。庵主的死,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這偌大的一個體係中,她可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棋子而已。


    站在門外的兩人,終究還是沒有進入慈靈庵。


    “無涯兄,我們還要不要繼續調查?”白卓見宋無涯轉身準備離去,問了一句。


    “當然要調查!”宋無涯想都沒想就迴答:“不調查的話,那麽這條線不就直接斷了嗎?哪能這麽便宜他們。我們並未就見到庵主的屍體,無法確認庵主是不是真的死了。更何況,即便庵主死了,可是這慈靈庵還在,哪能說放過就放過。”


    之所以宋無涯會暫且離開,無非是他們兩人根本不行,貿然進去的話可能會招來麻煩。如今,還是多帶一些人手,直接將此處包圍,徹底將裏邊的尼姑們全都拿下,展開徹底的調查。


    “走,我們立刻迴去調人!”宋無涯思索了一番,當即做出了決定,直接迴城。


    城門前的守衛看到宋無涯幾人迴來,當即迎了上來。


    “立刻去通報副將,讓他立刻去聯係陳總兵,調兵。”宋無涯沒有說明用意,隻是吩咐了一句。


    那守衛立刻快步向城內客棧而去,兩處城門都已經加派了自己的人手協防,目的就是要把控住城門這兩個缺口,免得被對方占了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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