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是挑戰?”


    白卓臉上的神色無法平靜了,當他聽到宋無涯嘴裏說出這兩個字之後,他立刻緊皺了眉頭,他想不明白這件事情了。


    “沒錯。”對於這個,宋無涯迴答的很幹脆。“殺人!分為兩種故意行兇和突然起意。這兩種的結果雖然相同,但是本質卻有著天差地別之舉。”


    “願聞其詳。”白卓的臉色依舊沒有平靜下來,他知道宋無涯會給他一個解釋,所以這個時候他認真的聽了起來。


    “突然起意,這很是常見。兩人發生矛盾,一方的言行舉止突然將對方激怒,對方一瞬間生出了毀滅對方的決定,這是突然起意。對於突然起意,事情實在是太過簡單,沒有太多的複雜。但是,這故意行兇就不同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好像是下棋一樣,盡可能的避免自己所做的事情暴露。所以,正是因為如此,這案子才變得蹊蹺起來。”


    “你是說,眼下這個案子就是有人故意的?”白卓明白宋無涯要說什麽了,隻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這樣去做。


    這個問題,宋無涯也無法解釋清楚,因為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有隻是單純的殺人,那我也不會亂猜測。隻是這兇手拋屍的手段,顯然是非常高明的,隻怕是遇到一般人手中,根本猜測不出。如此看來,這次的殺人案子,分明是這兇手故意針對與我的。”


    白卓陷入了沉默,許久之後,他的臉色才稍微恢複了一些。


    “雖然無涯兄你說的很有可能,但是我覺得這事情未免有些太過玄乎了,難道那兇手殺人,就是為了挑戰你,看你能不能抓到他?”


    說實話,這無異於天方夜譚,但宋無涯卻相信這個世界上,確確實實的就是有這樣的人存在。


    對於這個問題,宋無涯沒有再多問,而是開始仔細的查看起之前死去的那八名女子現場記錄了。


    很快,宋無涯就在這其中查找到了幾處相同的地方。


    “這個兇手,真是讓人有些可怕!”宋無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


    因為他在這裏,隱隱感覺到了那兇手的兇戾。八個女子,死前都曾遭到侵犯,而發現屍體的地方並非第一案發現場。之所以能夠很快認定這是一個連環殺人案,完全都要歸功於死者胸口留下的那個能讓胸腔破裂,好似拳頭一樣的印記。


    這絕對是一件讓人驚恐的案件,若是宋無涯不能夠盡早的揪出這個兇手的話,那麽事情可能就就會越來越麻煩。


    看過了這些之後,宋無涯毫不猶豫的就招唿衙役,立刻前往之前的那幾個案發現場,從中可能獲取到蛛絲馬跡。


    “這個家夥一定是鬆江本地人,即便不是本地人,那也一定是非常熟悉鬆江的人。”在路上宋無涯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對於這一點他基本上確信無疑了。


    因為兇手拋屍的地方,絕對不是隨意的選擇,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因為這些地方本就是偏僻的地方,尤其是死胡同居多,可屍體還是被人發現了,這樣一來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很清楚這些偏僻的地方,是有人會過去的。


    “你是說,那兇手拋屍的地方都是之前選好了的?難道是怕別人發現不了嗎?”白卓顯然是明白了宋無涯這話的意思。


    宋無涯點點頭,“確實。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話吧?我說這應該是在向我挑戰,而現在看來,這已經足以說明了。”


    “嘶!”白卓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其凝重,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怕是隻能有這樣的表情了。


    很快,第一個案發現場,宋無涯仔細的看著地麵。這裏積雪覆蓋,其上沒有任何的腳印,這裏依舊是一個死胡同,他抬頭就向周圍看去,果然也看到了兩旁有樹木。這樣一來,他確定兇手的拋屍方式還是那一種。


    隻可惜的是,這個現場是下雪之前就有的,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宋無涯隻能無奈的離開,他繼續一個個查看現場。


    這樣的事情,一直持續到了晚上,可卻沒有絲毫的收獲。


    迴到府上,即便是吃著司徒雯親手為他準備的晚飯,他依舊是沒什麽胃口。


    司徒雯也清楚宋無涯這是為何。


    “依舊沒有頭緒嗎?”


    麵對司徒雯的詢問,宋無涯無奈搖頭,他腦海裏一直在琢磨著,即便是他猜測出來的事情,他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就比如說,兇手如果借助那兩棵樹來懸空拋屍,那必須要在兩頭綁上繩索,這樣才能夠輕鬆應對。可是這樣一來,耗費的時間太多,而且也更加容易留下證據。但是為何偏偏這麽順利,沒一個現場幾乎都不留下任何的痕跡呢?除了那一片落葉之外。


    當然,一片落葉也說明不了什麽。可是最後,衙役調查的結果,正如宋無涯所猜測一樣,兇手拋屍的方式,正是這樣。


    就這樣一個線索,顯然很難讓案件進行下去。可惜的是,衙役們前去調查這些死者的身份,卻遲遲沒有發現,好像這些女子根本不是這城內的人一樣,完全找不到絲毫線索。


    “第一個女子死亡之後,直到現在竟然都沒有人來府衙報案失蹤。而且,城裏發出了懸賞,讓人前來認屍,去也沒有絲毫結果,好像這些女子不是鬆江人氏一樣。”司徒雯看著齊風,皺眉說了一句,對於這個案子她與在意,畢竟司徒易不在,這府衙她多少也要幫著照看一番的。


    “是嗎?”宋無涯眉頭一緊,因為這正是他準備去做的事情,看來從這裏尋找線索,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這下宋無涯幾人犯難了,死者的身份無法查明,那這事情就幾乎無解了。即便是宋無涯,此刻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明白,最終他也隻能搖搖頭,大口大口吃起了飯。


    吃過了晚飯,宋無涯的腦海中還在思索著這件事情。死者已經足有八個之多,可是偏偏沒有人前來認屍。雖然說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一個案子的八個死者,全都沒有人前來認領,這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你們說,這死者莫非是外地的女子嗎?”宋無涯看著幾人詢問,當然這裏邊怕是隻有司徒雯最為了解了。


    果然,就在宋無涯問出這話之後,司徒雯直接說道:“這件事情很奇怪,而且我覺得這些女子是外地人的可能性也不算是太大。”


    “此話怎講?”宋無涯眉頭一緊,倒是很想聽聽司徒雯的判斷。


    司徒雯點點頭便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我曾去看過那些女子的屍體,發現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女子身上所穿著的衣服並不是平常人家的衣服,而且其身上還帶著不算特別名貴,卻也絕對不是平常百姓家婦人所能佩戴的起的首飾。”


    司徒雯的話讓宋無涯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甚至端到了嘴邊的茶杯,就那麽停下了。


    他看向司徒雯,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女子穿著像是富人家的小妾?”


    “對!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吧!”司徒雯當即點頭讚同。


    宋無涯若有所思,他今日看到那女屍的時候,第一眼感覺這樣的穿著打扮,很是奇特。不同於常人,在這冬日裏都會穿有厚重的棉衣,可是這女子的身上,卻隻是簡單地一些禦寒衣物,而其內的穿著卻很是花哨。


    雖然得到了司徒雯的肯定,但宋無涯還是覺得不對勁。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些女子,是那些富人家的小妾,便絕不會獨自一人在外。況且,在這嚴冬之日,本該是在家中暖爐消磨時光之日。再者說,他們身為小妾,自然有著家族內該有的規矩限製著她們,為何他們如此頻繁的死在大街上呢?”


    宋無涯的質疑並非是沒有道理的,這鬆江府雖說是一處富庶之地,大戶人家不少。隻是這一段時日裏,這大戶人家接連失蹤小妾的話,也不會如此平靜的。可是,若說她們是外地來人,那又不太可能。畢竟這樣的有錢人家,出門在外,怎麽可能會隻是女子獨行呢?而且,正是因為出門在外,她們才更是凝聚在一起,若有人走失,那是很容易察覺的。當然,這也是說得通的,畢竟眼下剛剛過年,正是迴鄉探親時節,有如此多的外地女子來到鬆江,那也是正常的。


    很快,宋無涯直接推翻了這個猜測。


    “不對!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這些女子絕不是獨行之人,想來她們的身份並非是大戶人家的小妾。”


    這下子讓所有人犯難了,如今他們不過是猜測,而這個最後可能的身份被推翻之後,他們一時間還真是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了。


    “司徒小姐,除了這些之外,這些女子還有什麽別的共性沒有?比如說,體態相貌上的共通之處?”白卓也覺得宋無涯說的不假,所以再次向司徒雯征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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