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麽寫就怎麽寫,如實寫下情況。這些疑點,沒辦法解開,可能會成為永遠的迷。但也不能把事實歪曲,畢竟你寫的不是小說,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宋無涯深吸了口氣說道,卻引來了白卓詫異的目光。就這樣白卓看著宋無涯看了許久,突然豎起了大拇指來。


    “無涯兄,我可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啊!本以為你會為了自己的麵子,讓我把這些疑點抹去,好讓這個案子有一個完美的結局。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公正無私的人,如果你不這麽說的話,我必定會在書裏罵上你幾句的。”


    被白卓這麽一說,宋無涯徹底訝然了,他能說什麽。這事實就是如此,若果真要是那樣寫的話,那還不如自己胡亂編造呢,破什麽案子。


    “別說這個了,我把自己還沒有解開的疑團告訴你,你全都寫進去。一些細節,都寫進去。說不定有人會看到這個內容,從而有什麽想法,說不定也能幫助我們破案。”宋無涯蚃再說這個了,他現在還是等待著司徒易迴來。


    不過,這話在白卓看來,完全是可笑的事情:“無涯兄!等人們看到這書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麽猴年馬月呢,到時候咱們活不活著都不一定,你還想著別人破了這個案子?這也未免太想得開了吧?”


    白卓的譏諷,讓宋無涯很是無奈。顯然這種事情,白卓是沒辦法理解的,但是這種事情在現代社會實在是太多了。


    宋無涯將一切的一團全都說給了白卓聽,他也全都記錄了下來。兩人對於這些問題談論了一番之後,也終於等到司徒易迴來了。


    “叔叔,怎麽樣?”


    眼看到司徒易迴來,臉色好像不怎麽好看,宋無涯當即問了一句。


    果然,事情出現了狀況,司徒易氣衝衝的坐下說道:“那些家夥全都跑了,什麽都沒有。整個城裏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可疑的人。”


    宋無涯聽著腦海裏頓時翁的一聲,他們沒想到這些人的速度這麽快。前腳那曹大人剛剛去了通報,這後腳人就不見了。


    “大人!不好了!大人!”


    正為這事情發愁的時候,張師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嘴裏大聲喊著。


    司徒易和宋無涯兩人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這前邊剛剛有一件事情讓他們心裏不痛快呢,現在又有了一件。


    張師爺進來後,看著兩人的臉色不對,左右瞧了瞧,看向了一旁的白卓,示意了一個眼神之後,卻見白卓微微搖了搖頭,他這才無奈的對司徒易說道:“大人!那金南縣令張暉他……他畏罪自殺了!”


    “什麽?”司徒易震驚,他還怎麽坐得住,看著張師爺驚恐的說道:“什麽時候!”


    宋無涯的臉上也露出了驚駭之色,他皺眉想道:“張暉為什麽會自殺呢?他之前的供詞,可是全都把責任推給了那些衙役。若是那些衙役認了罪的話,他也最多隻是個失職,怎麽會用這樣的辦法呢?如此一來,不是把事情全都攤到他的頭上了嗎?”


    “是官差發現的,仵作正在驗屍,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時候死的呢!”張師爺慌慌張張的說著。


    聽了這話的司徒易,當即猛一甩衣袖,快步就向著外邊走去。宋無涯等人急忙跟了出去,這事情可算是大事了。


    本來這張暉在這案子中,算是除了官銀監察史曹大人之外最大的官職了,可是現在他也死了,這不得不讓人覺得奇怪。顯然事情並非是那麽簡單,這張暉恐怕在這個案子中起著至關重要的可能,說不定正是那些歹徒殺了他,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張暉暴露他們。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關押張暉的地方。畢竟是朝廷命官,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有罪的情況下,司徒易也沒辦法把他送進大牢,隻能將他關在知府內的一處房間裏。


    “怎麽樣了?他是怎麽死的?”司徒易急匆匆的進入房間,看到仵作正在驗屍,當即問了一句。


    仵作立刻起身,將那迴應:“是中毒死亡!”


    “中毒?他哪來的毒藥?”司徒易來到了屍體旁,氣憤的問道。


    確實,這未免也有些太過蹊蹺了吧。這張暉怎麽可能隨身攜帶者毒藥呢?宋無涯緊跟了過去,看見仵作要翻動屍體,急忙喊道:“別動!”


    這一聲喊,仵作立刻停止了動作。宋無涯急忙走了過去,看著屍體,以及周圍的地麵。


    “叔叔,這決然不是自殺,是他殺。”宋無涯一看到眼前的情況,當即就做出了判斷。


    他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因為一件事情。


    當然,這個細節,周圍其他人都是沒有發現的。就連司徒易也是如此,他詫異的看著宋無涯疑惑道:“為何?”


    “您可曾翻動過這具屍體?”宋無涯沒有直接解釋,反而是看著那仵作問了一句。


    仵作當即搖了搖頭:“大人沒有來,我不敢隨便翻動屍體,剛剛隻是初步的做了一下查驗。”


    “好!那就對了!叔叔,你看這裏。”宋無涯說著蹲在了地上,指著地麵上散落的杯子碎片。


    “這有什麽好看的?顯然,他就是用這個杯子喝下了毒藥。”司徒易皺眉說道。


    雖然這個細節就是在這個杯子上邊,但絕對不是用杯子喝下毒藥這麽簡單。宋無涯拉著張暉的官府,指著官服上的那些杯子碎片說道:“叔叔!若是他自己用杯子喝下毒藥,試想這杯子打碎的時候,怎麽能落在他的身上?”


    “或許是他拿著杯子,然後才摔倒的。”司徒易明白了宋無涯的意思,但是他覺得宋無涯這樣判斷,還是有些太過武斷了。


    說道這裏,宋無涯向一旁拿了個杯子,手裏拿著到了司徒易的麵前:“叔叔,若是這輩子一直被拿在手裏,它怎麽可能摔碎呢?即便是他摔倒的一瞬間,這輩子摔碎,那也絕地不會這樣大麵積的讓杯子的碎片弄在身上的。可能隻有一個,那就是他被人強行灌進了毒藥,然後那兇手為了欲蓋彌彰,在他的屍體旁摔碎了杯子!”


    “有道理啊!”不等司徒易說話,一旁的仵作反倒是著急的拍手叫好。“公子說得沒錯,在下剛剛想起來。曾經倒是有這麽一起案子,有一位女子遭了人的侮辱,而羞憤自殺,當時也是用杯子喝了毒藥。當時她身上是沾了不少的隨便,但是都集中在衣服的下擺處,而且在她的身下也發現了不少碎片。”


    “把這屍體搬開!”當即司徒易便吩咐人把那屍體挪開。


    幾名官差當即用力,把張暉的屍體挪開,眾人立刻就看向了屍體的身下,卻發現在屍體的下邊,沒有一塊碎片。


    “這麽看來,這還真是被人殺了的!”司徒易這才總算是確認了這件事情。


    司徒易確認地說完之後,一旁的張師爺卻擠了上來:“大人!拿這兇手是誰呢?這房間外邊可都有人把手,莫非是這些……”


    “張師爺不要妄加推斷,事情的始末咱們還不知道呢!兇手是說還無法做出確定。”宋無涯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這外邊的守衛那麽的多,總不能這些人聯手殺了一個朝廷命館吧?


    當即,說完這話之後,宋無涯立刻走到外邊,大聲問道:“之前守衛張大人房門的是哪位兄弟?”


    “公子,是我們二人。”


    宋無涯的詢問剛剛落下,便有兩名官差走了過來。


    “那你二人,說說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是誰發現屍體的?在這之前,房間裏有沒有什麽異響?”宋無涯看著兩人接連問出了幾個問題來。


    為首一人當即說道:“我二人奉命守在門外,午時隻聽見屋內傳來摔杯之聲,心想張大人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正當我二人要進去的時候,卻發現張大人怒罵連連,要讓我們放他出去。我們一聽這話,立刻明白張大人被關在這裏,無非是發發脾氣,我們也不像觸碰他的黴頭,所以就沒有進去。過了約莫一刻鍾的功夫,裏邊才漸漸沒有了動靜。恰好張師爺端著飯菜進來,我們這才開了門,之後就發現了屍體。”


    “哦?這麽說來,是張師爺發現的屍體了?”宋無涯頓時好奇的打量起了張師爺。


    張師爺也承認這一點:“是在下發現的。”


    “在這之前,還有什麽可疑的人出入嗎?”宋無涯沒有理會張師爺,反倒是又問了一個問題。


    那兩個官差相繼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眼下的情形,仿佛這鬆江知府是宋無涯而不是司徒易,完全是宋無涯在這裏詢問案情,而司徒易在一旁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這樣看著。


    宋無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那兩人下去,這才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張師爺,他目光冰冷如霜,皺眉便問:“張師爺,平白無故的為何要在這個時候來給張大人送飯呢?莫非你和張大人的關係不同一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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