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紙!我給用了!”張師爺聽了宋無涯的詢問,先是一愣,隨即突然苦著臉說道。


    隻是他這話卻讓宋無涯懵了:“用了?”


    什麽叫用了!宋無涯完全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


    張師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宋無涯徹底哭笑不得了。


    “在下昨天內急,情急之下就用來……”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宋無涯哪裏還不明白張師爺說得是什麽意思,這分明是用那幾張可能找到重要線索的紙張給擦了屁股!聽到了這個結果,宋無涯真可謂是欲哭無淚,這都是什麽和什麽啊!這家夥怎麽這麽大意!


    無奈,宋無涯隻好作罷,讓張師爺趕緊去起草奏表吧。


    看著張師爺離開之後,宋無涯這才將司徒易攙扶了起來。


    “完了!完了!”司徒易徹底奔潰了,嘴裏隻是念叨著完了。


    聽了這話的宋無涯,心裏也是無比的感慨。畢竟這事情可不是簡單的殺頭的,那是要株連九族的死罪啊!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麽這罪責最終隻能落在司徒易的頭上,到時候別說是司徒易了,就連司徒雯也要跟著去死。


    “叔叔!現在最要緊的是弄清楚這一百萬兩白銀去了什麽地方!”宋無涯大聲的怒吼著,他知道這時候勸說已經沒有什麽用了,所以心裏也非常的焦急。


    他怎麽也沒想到,剛剛來到這鬆江上任的司徒易竟然會遇到這樣的麻煩事情。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在宋無涯大聲的怒吼下,司徒易終於才算是緩過了神來。他驚恐的看著宋無涯,嘴裏急切的喊著:“無涯!現在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叔叔,現在還是先去府庫看看,先弄清楚這府庫裏的一百萬兩白銀是怎麽沒的!這麽多的白銀,即便是用車往出運送,那也絕非一日之功可以完成的。而且,一定要將這件事情上奏朝廷,然後著手調查上任的鬆江知州!”宋無涯立刻說出了眼下的解決辦法。


    如今之計,也隻能這樣了。可是聽到了宋無涯所說的話後,司徒易卻更加的悲痛了。


    “我之所以來到這鬆江,正是因為上任鬆江知州暴斃啊!”


    司徒易此刻完全亂了章程,而同樣聽到這話的宋無涯也幾乎要奔潰了!上任鬆江知州暴斃,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就成了沒有頭的案子。而同樣這件事情也說明了,這一百萬兩白銀,極有可能和上一任的鬆江知州的死有什麽關聯。


    “叔叔,先別說這個了,我們現在立刻就去府庫看看。”宋無涯說完拉著司徒易就往外邊走。


    一旁聽著的白卓,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剛剛他便被震撼的坐在那裏動都動彈不了了,此時看到宋無涯拉著司徒易就往外邊走,急忙追了出來。


    剛剛出了門口不願,宋無涯迎頭就撞見了從後院走來的司徒雯。


    “叔叔,你這是怎麽了?”她一眼就瞧見了司徒易此刻悲切的表情來。


    這時候沒工夫和她說這個了,宋無涯拉著司徒易繞開了她,直奔外邊。


    如此舉動,險些讓司徒雯錯愕不已。而緊跟在後邊的白卓,看到這樣子急忙向她解釋:“嫂子,出大事了,你也別怪無涯兄。現在來不及和你解釋,等一會迴來再說。”


    白卓的解釋還是有用的,本來司徒雯這氣從心來,但是一聽這話,也頓時明白宋無涯之所以會如此著急無理,再加上她看到了叔叔司徒易臉上那神情,多半猜測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她當即點了點頭不再多問,看著白卓向外跑去。


    “究竟是出了什麽事情?叔叔和無涯怎麽會是那種神情?”司徒雯看到這情形,心裏也是萬分的緊張,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一旁的小環聽了,急忙安撫道:“小姐!別多想了,有姑爺在什麽案子都能解開的。”


    這一次,對於小環將宋無涯喚作姑爺的事情,司徒雯倒是沒有追究,隻是點了點頭:“他雖然有些小聰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希望他能幫叔叔解決難題。”


    而宋無涯與司徒易繞開了後院,直奔府衙最後邊的府庫。


    “司徒大人,你可算是來了!”


    司徒易和宋無涯兩人剛剛到來,那守衛府庫的官兵立刻著急的迎了上來。


    看到這情形,司徒易擺了擺手:“趕緊帶我進去看看!”


    在宋無涯的拉扯下,司徒易也算是徹底緩過神來了,他也想明白了。正如宋無涯說得,現在再怎麽絕望也是無濟於事的,如今最要緊的事情,一定是要搞清楚這些銀子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那官兵當即命人打開了府庫,幾人立刻湧了進去。


    而此刻宋無涯看到這府庫之內,滿滿的箱子之後,立刻疑惑道:“這府庫分明是滿的,怎麽會少了一百萬兩白銀呢?”


    “你是什麽人?”對於宋無涯的問話,那官兵卻立刻皺起了眉頭。在古代這等級森嚴的地方,向宋無涯這種沒有身份的人,根本是沒資格參合這件事情的。


    聽了這話,宋無涯並未發火。而司徒易也知道要仰仗宋無涯,急忙對那官兵解釋道:“這位是我的侄女婿,破過不少奇案,是我讓他來來幫著我調查這件事情的。”


    有了司徒易這話,那官兵才沒有繼續盤問。


    “別看這裏箱子眾多,可是這銀子的數量卻不對。”說著他直接走到一旁,打開了一個箱子,用力將其推到在地,白花花的銀子頓時撒落一地,而隨之卻看到一塊木板顯露在了箱子的裏邊。“你們看到了吧?這箱子上邊堆著銀子,可卻根本沒有多少。要命的是這箱子是人為特製的。”


    他解釋了這些之後,抽出腰間的佩刀,一刀將那木板劈開。隨即聽到金鐵交鳴的聲音,他幾下將那木板斬碎,眾人立刻看到了那箱子裏邊滾落出了大小不一的鵝卵石來。


    “難道這些官銀入庫的時候就沒有一一檢查嗎?”司徒易頓時怒了!


    如今這事情一目了然,司徒易當即也鬆了口氣。這事情他可以完完全全的脫罪了,即便是找不到這些官銀,那也絕對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因為他來到這鬆江之後,不僅沒有來得及檢查這些官銀,而且也沒有動用過任何府庫中的銀兩。


    聽了這話,那守衛的官兵頓時就跪下了。


    “司徒大人,是屬下失職,還望大人救命啊!”


    這樣的事情,也並非是他一人之過,畢竟這官銀也絕非是他要檢查的。而有管理這些官銀的官員,官銀監察史。這官銀監察史的官職與司徒易一般大小,就是負責管理這些官銀的,如今出現了這樣重要的事情,那首當其衝的罪責,自然也是那官銀監察史的頭上落著。


    “立刻將官銀監察史帶來!”司徒易也明白這個事情,立刻就叫人將那官銀監察史帶到了這裏。


    趁著這個空擋,宋無涯對司徒易說道:“叔叔,我看還是先將這裏所有的箱子打開檢查一下吧。”


    “說得沒錯。”司徒易點了點頭。


    那守衛卻接著話道:“大人,小的已經在剛剛檢查過了。整整一百萬兩!”


    “你確定所有的箱子都打開過了?”宋無涯皺眉問道。


    那守衛頓時猶豫了:“沒有,隻是打開了其中幾個,從而估算的!”


    “快些全都打開!”宋無涯也關不上官不官了,立刻大聲嗬斥起來。


    那守衛急忙招唿外邊的人進來,快速將所有的箱子打開檢查了個遍。終於還是出了更大的問題,因為有些箱子裏,竟然全都是沙土,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最後進行了清點,竟然發現,不止一百萬兩,足有一百二十萬兩之多。


    麵對這樣龐大的數量,看來從這個守衛官兵嘴裏也問不出什麽了,最重要的問題,還在於那個官銀監察史身上。


    正當他們幾人出了府庫,外邊一官差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大人!監察史他!”


    “監察史怎麽了?”司徒易頓時大怒。


    從這官差的臉色不難看出,一定是出什麽大問題了!


    “監察史他不見了!”官差終於說了出來。


    而聽到這話的司徒易,那徹底是對這一百二十萬兩白銀無望了!


    “叔叔,立刻配人將官銀的賬目拿來檢查!”宋無涯也不管這官銀究竟找不著的迴來,那監察史究竟是不是死了,最要緊的是搞清楚,這麽多的官銀,是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司徒易急忙點頭應是,立刻命令那官差說道:“立刻通報下去,發通緝令緝拿官銀監察史,同時搜查他公務之處和府邸,無比要將所有與官銀有關的賬目全都帶迴來!”


    司徒易大聲的命令之後,那官差急忙跑了出去。而麵對這樣的情形,司徒易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宋無涯:“無涯,你說這個官銀監察史,是死了還是跑了?”


    這樣的問題,宋無涯實在是沒辦法解釋。無非隻有這兩種可能了,而宋無涯心裏卻希望這個官銀監察史是跑了,而不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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