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尚香這裏沒呆多久,劉琮又去了書房,他在書房召見了蔡經。


    “父親到底是如何病逝的?”


    蔡經跪在地上拱手迴答道,“老主公他正在學校授課,忽然聽聞我軍攻下淮南,坐在講台上笑著笑著就去了。”


    “張先生來看過,說自從上次病重,本來就是在吊著一口氣,現在看您把荊楚變得如此強盛,已經了無牽掛了。”


    劉琮歎了口氣,“母親呢?”


    “還在學府。”


    “邢道榮,準備車駕!”


    後院裏,孫尚香召見了所有女眷,“公公過世,我們幫不上夫君什麽,但也盡量不要讓他太過勞累,該準備的東西你們現在就自行準備吧。”


    “諾。”


    女眷們的懷裏抱著各自的孩子,其中的大喬還挺著個大肚子。


    幾個孩子有哭有笑的,小小的孩子又能懂得什麽?生命是短暫的,人的一生不過幾十年的光景,春秋幾十載,不過轉瞬即逝。


    但生命又是漫長的,正是因為這些孩子,生命才得以延續。


    他們有著相同的血脈,天地神靈之後,他們最為敬仰的就是先祖。他們會時刻銘記先祖教誨,他們將會踏著祖先的腳步,繼續發揚光大祖宗留下的基業!


    劉琮將劉表的遺體接迴侯府的宗廟,靈堂很快搭建完畢。


    蔡夫人跪在劉表的靈柩前啼哭著。孫尚香和劉琮的眾多女眷也換上了孝服。


    其他比較小的孩子並沒有抱來,年歲大一些的劉垣則是代表著一眾兄弟姐妹跪在靈堂之內。


    即便他小小年紀,麵對如此場景,也緊繃著小臉,不敢有丁點的異動。


    劉垣瞅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低聲對樊氏說道,“母親,我腿麻了。”


    樊氏皺眉給他比了個噓的手勢,沒有開口說話。


    前頭的劉琮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在樊氏的滿臉緊張中,劉琮蹲下身對小劉垣開口道,“垣兒,你的名字,是你阿翁給你取的。你雖然是庶出,但卻是劉氏長子,給你阿翁磕個頭吧。”


    “是,父親。”劉垣恭恭敬敬地朝著劉表的靈柩磕了三個響頭。


    劉琮起身走到蔡夫人身旁跪下,扶住蔡夫人因為慟哭而抖動的肩膀,“母親,莫要哭泣了,容易傷身。”


    蔡夫人一頭埋在劉琮懷裏,“琮兒,你父親……你父親……他,我怎能不悲痛啊,嗚嗚……”


    劉琮輕輕拍著蔡夫人的後背,輕聲安慰道,“還有孩兒在呢母親,父親今年六十九歲了,也算得上是高壽,算得上是喜喪了。”


    “他在天之靈看到你如此傷心,一定也不願意的。您先去休息會。”


    說罷,劉琮轉身環視眾多女眷,“你們都先迴去吧,夫人,你把母親扶到你院裏休息一會。”


    孫尚香上前和劉琮一塊扶起蔡夫人,臨走時對著劉琮道,“夫君,你也莫要太過於傷心了。”


    劉琮點了點頭,“你們先去吧,孤再陪陪父親。”


    “諾。”


    算起來,劉表比曆史上多活了三年多,剛聽聞劉表死訊的時候,劉琮的確是非常的傷心,心痛到都不能理政的地步了。


    到了現在,才釋然了一些,接受了生老病死的人間常態。


    釋然,並不是已經全無哀痛,而是在哀痛的同時。不得不麵對這樣的事實,不得不去考慮接下來該做的事情。


    “父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劉家的基業,繼續昌盛下去的!”


    說罷,劉琮拿著香在燭火上點燃,然後插進了祭壇裏。昨晚這些,他又跪在地上,恭敬地叩首。


    “主公,文武官員前來吊唁。”


    “嗯,讓他們進來吧。”


    “拜見主公。”


    “嗯。”劉琮朝文武們點頭示意。


    眾文武之中,有的人是從劉表時代就開始在荊楚做官了的,跪在這裏,也不知道是否發自內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做給劉琮看的。靈堂裏竟然一片哭嚎之聲。


    “公琰。”


    在眾人的哭嚎中,劉琮向著蔣琬招了招手,蔣琬趕緊起身彎腰快步走到劉琮身邊跪了下去。


    “主公。”


    劉琮朝他點了點頭,接著又看向劉表靈柩,目光之中有猶豫,有興奮和害怕,最後化為堅定!


    “公琰,孤想稱王了。”


    蔣琬渾身一震,抬頭看了看劉琮,又趕緊低下了頭,“主公,老主公剛剛薨逝,此時稱王會不會有些太著急了?”


    劉琮轉頭看向蔣琬,“正是因為父親薨逝,孤才決定要稱王的,孤想給父親一個王的諡號!”


    說著,劉琮再次看向劉表的靈柩,“當然,孤也不是一時間的心血來潮,孤不是要立刻稱王,得等到淮南局勢穩定之後。”


    “孤隻是想問問你,孤若是稱王,可會成為下一個袁術?”


    蔣琬努力地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拱手對劉琮道,“主公,臣以為,稱王正當其時!”


    劉琮斜眼看向他,“怎麽說?”


    蔣琬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神掃視了一下在場的眾多文武。


    劉琮會意,起身走向靈堂之外。


    到了書房,君臣二人坐定之後,劉琮對蔣琬詢問道,“公琰方才說的正當其時是何意呢?”


    蔣琬應當是早就整理好了語言,沒有絲毫猶豫便開口道,“主公,實際上在您改製和實行新政開始,我荊楚就已經不同於過去了,算得上是自成一國了。”


    “自從主公執掌荊楚以來,赫赫戰功自不必多言,最為重要的是,主公的新政使得百姓擁戴,官府富裕,國家強盛。這些便足以建國!”


    “更不用說主公最近又奪下淮南,我荊楚雄之強盛再次震蕩天下。臣以為,荊楚根基穩固,稱王建國,不僅能夠讓主公地位更加尊貴,也能夠凝聚人心!”


    是啊,別說是稱王了,就是現在的荊楚,誰不是在圍著劉琮這位楚侯轉呢?


    劉琮還是有些猶豫,“孤擔心劉備和曹操會聯合興兵攻打荊楚。”


    蔣琬笑了笑道,“主公多慮了,先不說劉備和曹操本就是一生之敵。現在的劉備,剛剛入主西川,他也沒有進攻我們的能力。”


    “而曹操,他在經過西涼的戰爭之後,又千裏迴援,淮南的周瑜和龐統定會讓他敗興而歸。曹軍士卒已經疲乏,不足為慮了。”


    “再者,主公隻是稱王了,又不是稱帝,不會激起那麽大的反應的。”


    劉琮突然想通了,袁術稱帝的時候,雖說也是諸侯爭霸,但大家都是名義上的漢臣,誰都不會容忍他稱帝的。


    而現在,天下局勢已經明朗,漢室天子的作用,已經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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