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範對孫尚香拱手道,“請小姐不要為難在下。”


    孫尚香理都不理他,直直地朝著院子外頭走去,“我看誰敢攔著我!”


    “嗯?”周善示意了下守在門口的士卒,兩個士卒立刻把長槍一叉,攔住了孫尚香的去路!


    “周善,你不過是我孫家的家將而已,以為本小姐不敢殺你不成?”孫尚香冷冷地盯著周善。


    周善跪在地上叩首道,“末將奉命行事,請小姐不要為難末將!”


    孫尚香走到周善身前,一把抽出他的佩劍,“本小姐殺了你!”


    “叮!”周善早在孫尚香抽劍的時候就有了防備,舉起劍鞘,輕而易舉的抵擋住了孫尚香的劍。


    孫尚香有孕在身,也沒有多大的力氣。知道奈何不了周善,轉身繼續向著院外走去。


    “讓開!”孫尚香持劍指著兩個守門的小卒喝道。兩個小卒看了看呂範,見呂範點了點頭,便放任孫尚香出了院子。


    “子衡,你怎麽放小姐走了呢?”周善起身朝呂範質問道。


    呂範無奈道,“小姐什麽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讓她在這莊子裏肆意妄為吧,她出不了這莊子的。”


    “如今,荊楚防備森嚴,我們怕是暫時迴不去了。難道就一直呆在這裏嗎?”周善繼續說道。


    “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周善眼裏閃過一絲狠辣,“把小姐的人頭帶迴去!”


    “放屁,你瘋了不成?”呂範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善道。


    周善平淡地說道,“主公給我下了密令,必要的時候,可以不顧及小姐的死活,隻要讓劉琮亂了方寸,怎麽做都可以!”


    呂範簡直不敢相信,孫權會如此狠辣!那可是他的親妹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的外甥!


    “你最好掐滅這種想法,先不說你殺了小姐,老夫人不會放過你,吳侯也不可能讓你活著的。”


    周善語氣堅定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為了報答吳侯大恩,何懼一死?”


    呂範憤怒道,“小姐如果真的死了,劉琮會不顧一切的攻打江東,吳侯是對手嗎?”


    呂範不僅在憤怒周善,也在心底憤怒孫權,“這件事,不要再想了!你給我記住了,這裏,我是做主的!”


    劉琮端著已經涼了的飯菜,盲目地在莊子的西邊尋找,“到底在哪裏呢?”


    “給我滾開!”就在劉琮還沒頭緒的時候,前麵傳來一道嗬斥。


    “是香香的聲音!”劉琮快步上前,拐過去就看到孫尚香正拿著劍,對著幾個士卒嗬斥。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攔住我的去路!”


    劉琮看著這一幕,在心裏發誓這些王八蛋都得死,敢讓孫尚香在懷孕的時候動氣!


    平緩了一下情緒,劉琮端著盤子上前,沉聲道,“小姐,您該用膳了。”


    “用什麽膳!本小姐不想吃,給我滾!”孫尚香扭頭嗬斥道,“夫……”


    隻一個字,就讓劉琮混身一顫,這丫頭,差點就讓他死定了,幸虧她及時反應過來了。


    孫尚香掩蓋了一下自己的驚喜,“給我滾,萍兒,領著他迴去先吃飯。”


    “諾,小姐。”


    “夫君,你怎麽來了?”等沒人了,孫尚香小聲地問道。


    劉琮看著孫尚香一邊走路,一邊還悄聲問話的古靈精怪模樣。瞬間覺得為她幹什麽都值得,“我擔心你,就混進來了。”


    兩人剛搭了一句話,就碰到了從院子裏走出來的呂範和周善,“小姐。”


    麵對二人的行禮,孫尚香冷聲道,“滾開,我要進去吃飯。”


    “諾。”


    看著孫尚香進去,周善有些奇怪,“這不像是小姐的性子啊?”


    “女人懷孕了,就餓的快,小姐也是女人,她也得考慮肚子裏的孩子。行了,走吧,別打擾小姐吃飯了。”


    呂範走著有些無奈道,“她吃飽了,又得繼續鬧騰了。”


    “萍兒,去把門關了。”進入屋子後,孫尚香吩咐道。萍兒立即跑過去,將門栓插上。


    劉琮將飯菜往桌上一放,輕輕的抱住孫尚香,“想我沒?”


    剛剛還在人前跟個小老虎似的孫尚香,此刻依偎在劉琮的懷裏,抽泣著說道,“他們欺負我。”


    劉琮撫著她的後背,“放心,我帶你走。”


    “這是我二哥的陰謀,是張昭的主意。”抬頭看向劉琮的時候,孫尚香麵帶愧疚道。


    劉琮抬手擦拭了一下孫尚香的眼淚,“我知道,我知道。”


    “傻瓜,不管怎麽樣,我都不會對你有任何改變的。”


    “噗嗤!”孫尚香破涕為笑,抱住劉琮,輕輕的在他嘴上吻了吻,“夫君最好了。”


    劉琮笑著將她的臉蛋捏住,“快吃飯,吃完飯你就說想要逛一下,往莊子的門口走,徐峰在那裏等著我們呢。”


    “嗯!”孫尚香點點頭,依偎在劉琮懷裏。即便飯菜涼了,即便廚子的手藝差勁,吃的依舊歡喜。


    迅速地吃了飯以後,孫尚香領著萍兒在莊子裏散步,相比之前安靜了許多。呂範也不禁止她在莊子裏走動。


    劉琮把碗筷餐具送迴後廚,也朝著莊子門口走去。他現在的身份是江東的士卒,是不可能一直跟著孫尚香的。


    莊子的門牆前,周舉幾個在徐峰的脅迫下,在這裏進行投壺遊戲。


    所謂投壺,就是把箭向著壺裏投,投中多的為贏家。


    “哎,你又沒中!”吳海已經走了,守在門口的,是一個都伯(百人將)。此刻,還有五十多人在此守備!


    禁不住誘惑的都伯,最終和周舉玩起了投壺。


    “今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咋就中不了呢?”周舉撓撓頭,發牢騷道。


    都伯聞言調侃道,“再來幾下,一定能中。先給錢,給錢。”


    周舉從袖子裏取出五枚銅錢,不情願地遞了過去。


    在這個低級士兵服兵役的時代,沒有工資的士兵,如果再想要有個什麽開銷活動,基本是靠貪或者賭的。


    比如出去采買的隊伍,領頭的肯定能中飽私釀一些錢財。


    “來來來,我們繼續。”都伯接過錢笑了笑。


    周舉搖搖頭,“不玩了,我這都快輸完了。”


    都伯不悅道,“你們出去采買,能沒幾個錢進賬?快點的,別磨嘰,再來幾下還不一定呢。”


    “那好吧。”周舉有些不情願地說道。


    不遠處,徐峰站在圍觀的人群裏,死死地盯著他們。


    劉琮和孫尚香幾乎是同時到了這裏。給孫尚香一個眼神後,劉琮走到徐峰身旁,看著正在玩的幾人道,“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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