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著這一幕長歎一聲,“天亡我也。”


    城頭上,劉軍退了後,到處都是受傷的曹軍,大水衝擊,大雨淋在頭上,他們看起如此的狼狽不堪。城牆邊的水早已經染的血紅。


    “諸位,今日是我曹孟德的死地了,你們降了吧。”曹操對著眾人揮了揮手。


    許褚拔出腰間大刀:“今日,誰敢降,我殺了他。”


    “丞相吾等誓死不降!”


    “願隨丞相!”


    “誓死追隨丞相!”


    先是將領,然後是曹操的幕僚和謀士們,在然後,是所有的將士。


    “嗬嗬,唉,有爾等輔助,我曹孟德,何其幸也。”曹操淒然地笑了笑,在地上撿起一把劍,橫在脖子上就要自裁。


    “丞相不可啊!”許褚直接握住劍鋒,絲毫不顧流血的手。


    “仲康,放開,我們已經深陷死地,我曹孟德寧死也不能被劉琮小兒俘虜!”


    “丞相不可啊。”


    “丞相,你快看那是什麽?”


    “殺,殺!”“殺!救出丞相!”


    甘寧船隊的後方,樂進和李典率領著三百多條船,衝進船隊大殺四方。


    “丞相,援軍到了,援軍到了。”


    “將士們,隨我進攻!”夏侯淵率先領軍,往甘寧抵在城牆邊上的船隻進攻!


    曹軍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木板,一時之間士氣大振!曹軍猛將眾多,甘寧一時間竟然無法阻擋。


    “將軍,敵軍前後夾擊,我軍難以抵擋!”


    甘寧狠狠地砍死了一名衝來的曹軍,“撤!”


    一番廝殺後,曹操等人以船為路,登上了樂進的樓船。


    “文謙,若不是你和曼成,孤就要葬身此地了。”劫後餘生的曹操直接坐在甲板上氣喘籲籲,“對了文則呢?(於禁)”


    樂進和李典低頭沒有說話,曹操似乎明白了什麽,當即號啕大哭,“文則啊,孤的文則啊…”


    “丞相,甘寧還在後麵追殺,我們先撤吧。”


    “先撤。”


    樊城此刻就像是一個大水塘,曹軍船隊向北六十裏船終於擱淺,遠處的岸上一支軍隊在此嚴陣以待!


    大雨漸漸停熄,陽光驅散了烏雲,光芒穿透雲層,天地間變得重新明亮。


    “丞相,丞相。”曹操等人剛下船,就看到獨眼的夏侯惇穿著蓑衣,拉著陷入泥沼的戰馬朝著他們揮手。


    於禁幾人訓練水軍後,新野就交給了夏侯惇,夏侯傑,夏侯蘭,晏明等將駐守。


    曹操下身浸泡在水裏,被許褚攙扶著,艱難地朝著夏侯惇跑過去。


    “元讓,你怎麽會在這裏?”曹操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夏侯惇麵前,幸虧夏侯惇眼疾手快將他扶住。


    夏侯惇跪在地上,“丞相,斥候打探到有大水淹了樊城,末將擔憂丞相,又沒有船隻,就隻能帶兵在此等候了。”


    遠處的甘寧,看到曹操一眾上岸,岸上也有曹軍嚴陣以待,一拳打在木欄杆上,“撤!”


    “丞相,敵軍撤了,我們是去新野嗎?”夏侯惇看到甘寧的軍隊撤了,對著曹操問道。


    曹操搖了搖頭,“先去宛城吧,新野守不住的。”


    到了夜裏曹操一眾終於退到了宛城,守在宛城的滿寵看到曹操引敗軍歸來,一麵將曹操等人迎接進城,一麵將宛城的將軍召集起來,下令戒嚴。


    翌日,天空中不似昨日烏雲密布,暴雨傾盆。陽光從清晨到下午,沒有停歇的照耀在大地上。


    曹操手下的幕僚和謀士總算計算、統計出來了詳細的損失數據。


    “丞相?丞相?”程昱走近躺在陽光下的曹操身邊,輕輕叫了叫。


    “孤醒著呢,聽說這躺椅是劉琮做出來的?”曹操閉著眼睛,拍了拍身下的躺椅。


    程昱沒想到曹操突然問這個,“是。”


    “劉表,生了個好兒子啊。說吧,我們損失如何?”


    程昱展開竹簡,“昨夜,我軍迴到宛城的兵馬隻有不到七萬,這其中還包括新野的三萬人。戰馬損失殆盡,糧草輜重損失殆盡。各級軍官戰死兩千餘人,徐晃被擒。另外,據說於禁自裁!”


    新野的三萬駐軍,宛城的一萬人,和上次送迴宛城的六萬餘傷兵,還有樊城此戰的近四萬兵馬。


    南下的二十八萬大軍,損失一半!


    更加讓曹操難以接受的是,徐晃被擒,於禁自裁!


    “唉,派人去和劉琮交涉吧,要迴文則的屍身,文則是泰山人,奏請天子,追封為魯侯,厚待其家小,怠慢者殺無赦。看看劉琮要什麽條件,能夠贖迴徐公明。”


    “諾。”


    “孤要盡快迴到許昌了,馬騰韓遂等雍涼諸侯得知孤大敗的消息,定會更加氣盛,關中不容有失。”


    “丞相,那宛城留多少兵馬?”


    “給曹仁留下三萬人吧,孤現在沒有多餘的兵力留給他了。等到迴到鄴城,再行調兵,宛城守不住就算了吧。”


    “另外,隨時關注江東的動向,防止其侵犯淮南。”


    “諾。”


    襄陽城的街道上,暴雨過後,人們又出來勞作。雨後的土地散發著清新的氣味。


    “咯噔,咯噔…”


    青石板上,傳來馬蹄奔行的聲音。


    “大捷!我軍大勝!曹軍敗退!大捷!大捷!”


    騎士縱馬自城門而入,飛快地向著太守府奔去!


    襄陽的民眾聽到消息,露出微笑,不論如何,戰爭過去了,他們又可以更好的生活了。


    州牧府裏,劉琮正在接見剛剛迴來的馬良和伊籍。


    伊籍因為為馬騰等諸侯謀劃,迴來的較晚。倒是馬良,在江東發覺了一些異動。


    馬良坐船到了江東,卻見到江東的糧草源源不斷地朝著西邊的豫章郡運輸糧草,馬良留在江東調查了一段時間。孫權聲稱是周瑜在鄱陽湖練兵所用。


    “外麵因為何喧嘩?”劉琮聽到外麵的響動問道。


    因為徐峰跟著龐統去了的原因,門外守衛的是剛迴來的段坤和邢道榮。


    段坤進來稟告道:“主公,街道上都在傳我軍大勝,曹軍大敗,傳令兵剛剛到府上。”


    “快傳進來!”劉琮這麽說著,卻直接起身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主公。”


    劉琮拿過傳令兵手裏的竹簡,直接翻開詳讀。


    “哈哈哈,好,龐統幹的好啊。”


    馬良湊過來問道:“主公,可是龐士元大敗曹軍?”


    劉琮將戰報扔給馬良,“季常,機伯,你們自己看看。”又指著傳令兵道,“帶他下去,厚賞!”


    “謝主公!”傳令兵一臉喜色的跟著邢道榮走了。


    馬良則是和伊籍拿著戰報瀏覽。


    軍師祭酒,安北將軍,大都督龐統,遙拜主公。


    七月二十八,我軍掘開漢水,淹沒樊城,衝垮曹軍水寨。甘寧領軍四萬,進攻樊城。屬下領兵五萬進攻曹軍水寨。我軍大破敵軍,殺敵兩萬餘,俘虜收降三萬餘。


    繳獲戰馬一萬兩千餘匹,戰船兩千餘艘。


    甘寧生擒徐晃,曹軍大將於禁自殺!我軍死傷不足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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