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親自提審了這個私兵營地的首腦,被稱為“扈教頭”的中年男人。


    扈教頭長著一臉絡腮胡子,身材高大,環目獅鼻,看起來十分兇猛。


    可是現在他被捆得嚴嚴實實,隻能一臉沮喪地跪在顧昭眼前。


    “自我介紹一下,本官乃是控鶴司黑衣白鶴、陛下親賜彩鶴服,顧昭。”


    顧昭穿著彩鶴服,背著手緩緩走到扈教頭麵前,“相信你也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為什麽控鶴司要抓你們。”


    “把你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我省些時間,你也少受皮肉之苦。”


    扈教頭抬起眼睛,看著麵前這個隻有十六七歲的女官,眼神裏滿是震驚。


    他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


    營地如此隱秘,是怎麽會被人發現的呢?


    突然間就有軍隊來封鎖了玉崇山,還沒有等他弄清楚事情是怎麽迴事,就被他們夜襲營地。


    精心訓練了一年多的隊伍,在這支軍隊麵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你們控鶴司,竟然有這樣精銳的軍隊了?”扈教頭無法置信。


    那個鋒矢陣衝過來的時候,他帶著自己最親信的一隊士兵,竭盡全力都無法抵擋。


    一觸即潰!


    他在心裏猜測了京畿的幾個可能,就是沒想到控鶴司。


    “看來本官剛才的話,你完全沒放在心上啊。”顧昭歎了口氣,“也是,人都是這樣,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撞南牆不迴頭啊。”


    她迴過頭來,對挑選出來的兩個擅長刑訊的小鶴招了招手“來,好好伺候貴客,別讓貴客失望。”


    營地裏沒有現成的刑具,不過小鶴們都是行家,早就架起了一座十字木架,將扈教頭的衣服扒掉,拽著他的頭發就把他綁在了木架上。


    皮鞭上纏繞著荊棘,沾滿了鹽水,狠狠抽在了扈教頭身上。


    每一鞭下去,都會在他身上撕下一道血肉。


    扈教頭忍不住慘叫起來,痛不欲生地掙紮著。


    “我說,我說!”


    顧昭遺憾地歎了口氣“我剛叫人去做竹簽,準備給扈教頭你每根手指縫都釘一根。再找個趁手的工具,看看能不能把你的手指甲和腳指甲都拔掉。這些手段還沒用,你就招了?”


    扈教頭渾身顫抖,看著顧昭的眼神簡直像是看著可怕的妖魔。


    明明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為什麽會這麽狠毒?


    被嚇壞了的扈教頭幾乎是有問必答,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倒了個一幹二淨。


    “我,我是禮國公府的教頭,奉了禮國公的命令,在玉崇山中練兵,已經一年多了。”


    扈教頭喘著粗氣,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主子賣了。


    在場的小鶴們不由看了顧昭一眼。


    顧昭麵無表情。


    對於這樣的結果,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林維康不僅有野心,而且有行動。


    這個私兵營地上輩子應該也同樣存在,隻是顧昭不知道他們在北安的政局動蕩中充當了什麽角色。


    說不定上輩子挖走八公寶藏的,就是林維康?


    小鶴繼續審問“說說你們為什麽要偽裝成東昊人,刺殺太子殿下吧。”


    扈教頭茫然“刺殺太子?我不知道啊。”


    小鶴猙獰冷笑“我還以為你學乖了,知道老實招供不必經受皮肉之苦,看來並非如此啊。”


    他把手一揮,剛才跑去臨時製作刑具的其他小鶴,就捧著一摞木簽跑了過來。


    “東西不齊,扈教頭你將就一下吧。”


    動手的小鶴滿臉歉意,手下卻毫不留情,拿著石頭一下一下把木簽砸進了扈教頭的指頭縫裏。


    木簽本身就不平滑,工具又不趁手,於是小鶴也砸得斷斷續續的,每一下都伴著血珠往外冒,隻是釘了兩根,扈教頭就顫抖著求饒“我說,我說,別折磨我了!”


    接下來,不管問什麽,他都全部承認。


    很快,一份禮國公林維康豢養私兵、命令私兵假扮東昊人行刺太子的口供,就新鮮出爐。


    顧昭十分滿意。


    “範家集的案子也是你們做的?”顧昭聽見了扈教頭招供的另一個罪行。


    “是。”扈教頭全身血肉模糊,說話也沒有了力氣,垂著頭招認,“就在三日前的晚上,我奉命帶了一百人,將範家集最有錢的範老爺全家滅門,然後放了一把火。”


    顧昭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就順便把封酉提起的那個大案給破了。


    “林維康為什麽要滅範家?”


    扈教頭小幅度地動了動腦袋“我,我也不知道。”


    大概是害怕這個答案讓顧昭失望,招來更嚴重的拷打,他連忙接著說“我隻知道,他讓我們從範家找到一封信,和一個翡翠玉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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