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給數名僚人用過了水刑,效果皆是一樣。沒人可以承受得住這般殘酷的刑罰,全都紛紛開口求饒。


    那群縣衙的刑訊老手們,倒是如同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各個玩得興高采烈,迫不及待的在這些僚人們身上,施展剛剛學會的“絕技”。


    一時間,原本就陰森恐怖,透著涼氣的縣衙大牢,慘叫之聲不斷。


    李忘憂當然不會去同情這些僚人,依照唐律,這些被俘虜的僚人,即便不判斬立決,也得流三千裏,總之下場不會很美妙。


    隻是讓他有些失望,連續審訊了數名僚人,卻也無人知道,這次五大僚人部落,究竟為何會聯合起來攻打九隴縣。


    這其實也很正常,想來這種事情,必然隻有僚人部落的首領,以及身邊親近之人才知道其中詳情,這些普通僚人不清楚,卻也是正常的。


    抱著閑著也是閑著,萬一有收獲的心態,李忘憂依舊還是讓衙役們,將所有關在大牢裏的僚人,全部用過了一遍刑,卻依舊一無所獲。


    花了一兩個時辰,卻是白費功夫。


    對此結果,李忘憂也很是無奈,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浮塵,準備迴旅舍去了。


    獨孤豐自然領著一眾衙役,恭恭敬敬準備送李忘憂出大牢時,卻有名衙役猶豫了下,開口說道:“啟稟公爺,你還忘了那些棺材……”


    李忘憂被他一提醒,才猛然想起,麻蛋,忘了個幹淨!


    之前命人抓了幾名僚人,給關入棺材裏麵,隔絕他們的感官,關禁閉。如今幾個時辰過去了,卻不知道那些僚人有沒有崩潰。


    他連忙吩咐衙役,去將那些僚人放出來,看看情況如何。


    若是這些僚人還不肯招供,那為了麵子,李忘憂說不得還得讓衙役們,再給這幾個僚人上一遍水刑。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關在棺材中的這幾位僚人,在衙役們掀開棺材蓋子,將他們放出來時,一個個都顯得目光呆滯,仿佛受到了什麽可怕的驚嚇一般。


    李忘憂心中也不免咯噔一下,這幾個僚人,不會在棺材裏麵被關了幾個小時,都關傻了吧?


    還不等李忘憂發話,衙役見這些僚人渾渾噩噩的模樣,直接掄起了手臂,啪啪幾個大耳光扇了下去,倒是將這幾名僚人給打醒了。


    卻見原本桀驁不馴的僚人們,直接哭喊著跪了下去,朝著身穿官服的獨孤豐叩拜不已,口中還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麽。


    僚人們的話,李忘憂聽不懂,但衙役與獨孤豐都聽得懂。


    聽完僚人的話後,一眾衙役們看向李忘憂的眼神,那簡直就是在看祖師爺一般,滿滿的崇拜感,與後世最狂熱的私生飯見到偶像時,沒什麽差別。


    這群刑訊老手覺得今日簡直顛覆了三觀。


    若說那水刑倒也罷了,眾人經過幾番嚐試後,大致弄明白了,為何僅僅是將水澆在那些僚人臉上,便能產生那般痛苦。


    但這些被關在棺材裏的僚人,卻又是為何這般恐懼?


    此時跪在地上,如同搗蒜一般磕頭的僚人,口中紛紛求饒,隻要不再將他們關入這棺材之中,無論讓他們做什麽事情,他們都願意去做。


    甚至衙役們懷疑,此時丟把刀給他們,讓他們立即自盡,說不得這些僚人,馬上就會用刀把自己脖子給抹了。


    邪門,實在是太邪門了!


    衙役們再看向擺放在大牢裏的那些棺材,忽然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覺得那些棺材怎麽看怎麽邪門。


    在他們心裏,已經認定了,必然是這位戶縣公,在棺材之中施了什麽法術,才會將這些僚人都嚇成這般模樣。


    衙役們打定了主意,今後這幾口棺材,非大奸大惡之輩,可是不能隨意使用。


    在他們看來,將好好的人關進這幾口被“施了法”的棺材中,比用水刑還更恐怖。


    至此以後,這幾口厚實的棺材,便成了九隴縣大牢內的“鎮牢”之寶。


    衙役們每日都會給這幾口棺材上香祭拜,有新來的衙役,也會被第一時間,告知這幾口棺材的來曆,以及它們的邪門之處。


    但凡大牢之中,再有抓進來窮兇極惡的囚犯,衙役們便會將其關進棺材裏。待囚禁幾個時辰再放出來,即便再兇狠的囚犯,一個個也乖巧的與鵪鶉一般。


    這更是給這幾口棺材平添了幾分神秘氣息,倒是又引出了不少傳說……


    且不說李忘憂心血來潮,弄來幾口棺材代替禁閉室,造成的誤會,卻說那幾名僚人在經過獨孤豐與衙役們的審問後,卻有人交代出一件事,引起了獨孤豐的注意。


    “公爺,此事倒是蹊蹺了。”


    李忘憂目光閃動,好奇問道:“獨孤明府,問出什麽有用的事情了?”


    獨孤豐沉吟下迴道:“有用倒也說不上,但具此人交代,前些時日,他們部落中卻是出現了一名唐人。被他們部落首領的親信領著,小心避開了眾人的耳目,偷偷帶著那唐人,去與首領會過麵。對了,他還說那名唐人身份不凡,並非庶民。”


    “哦?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此人說他當時偷懶,躲在樹上睡覺時,意外瞧見此事。至於那人的身份,是因為他當時從樹上偷眼看去時,注意到那名唐人雖然穿的是胡服,但胡服下還穿著絲綢裏衣,故而他才確信,那人絕對不是庶民。下官也不清楚,他說的這事,與僚人反叛,有沒有關係。”


    因為唐初棉花還未大量傳入華夏,故而唐人庶民穿的大多都是麻衣。


    唯有勳貴富商,才有能力穿著絲綢衣物。


    那名僚人見到的唐人,若是穿著絲綢製成的裏衣,那至少也說明其身份非富即貴。


    李忘憂琢磨一下,說道:“獨孤明府,你再問問此人,他見到唐人在他們部落出現,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獨孤豐又扭頭與僚人問了幾句後迴道:“公爺,他說是十日之前。”


    “那獨孤明府,僚人強虜民女,又是何時發生的?”


    “迴公爺,那是三日前的事情。”


    “嗬嗬,這倒是有意思了。”李忘憂摩挲著下巴:“獨孤明府,據本公所知,這些僚人平素與唐人,來往不多吧?”


    “是,公爺所言沒錯。僚人習俗與我唐人大相徑庭,加之唐人大多嫌棄僚人粗鄙,將他們稱為蠻人,故而除了那些僚人下山來縣城售賣山貨,采買貨物,一般很少有接觸。”


    獨孤豐的話,倒是讓李忘憂愈發肯定,僚人叛亂一事,必然是件早有預謀的陰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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