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外鼓響三通,考院開啟,等候在考院的考生們,開始依次排隊,準備入場。


    不過這入場之時,卻又發生了一些不愉快,原因就在看守考院的金吾衛禁軍要搜查那些考生的身體,檢查是否有夾帶小抄。


    這消息傳開,禮部的考院門口頓時亂成了一團。


    今歲的春闈,與往年有太多不同了,讓這些考生都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這入考院,居然要被禁軍士卒搜查身體,更是讓眾人不滿。


    這種事情,可是前所未有的。


    “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我等皆是參加春闈的考生,為何要讓這些丘八搜查我等?”


    “某也參加過幾次春闈,卻從未有過這般需要搜身的事情,為何今歲要搜我等身體?”


    考院門前亂成了一團,更人甚至在人群之中高喊衝進去這般煽動性的話語,更是將場麵弄得一塌糊塗。


    李二見此情況,不由得眉頭緊蹙,方才的好心情頓時被弄沒了。


    “胡鬧!這些考生安敢如此放肆?米拓,去傳朕的旨意,凡是鬧事者,統統革除今歲春闈資格!”李二向身後伺候的米拓吩咐道。


    “諾!”米拓應下,轉身便準備去向那些禁軍傳旨,卻被李忘憂一把拉住。


    “叔叔,還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吧。這些規矩,今歲也是剛剛開始實施,這些考生也不容易,還是饒過他們吧。”李忘憂勸說道。


    禮部的考院門前鬧成這樣,說起來他也是有一定責任的。


    畢竟這些科舉考試的規矩,可都是他給李二出的主意,若是因此鬧得許多考生不能參加今歲春闈,浪費一年時間,李忘憂心裏也過意不去。


    李二雖然不悅,但李忘憂這般說了,他便也沒有繼續堅持:“既然子憂你為那些考生求情,朕便饒過他們一次。但這廂鬧成這樣,又成何體統?”


    李忘憂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讓小侄去勸勸他們吧。”


    李二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李忘憂得到李二允許,快步向禮部的考院門口走去,牛武怕那些考生衝撞了他,還想領著部曲上前保護,卻被李忘憂給製止了。


    這時候還是不要火上澆油了,自己領著一票部曲出麵,反而容易讓那些考生反感。反正不過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罷了,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李忘憂擠進人群,三兩步行到考院門前。


    領著一眾金吾衛禁軍,守在考院前,正與那些衝動不已的考生罵罵咧咧推嚷的,是為金吾衛的校尉。


    李忘憂上前正打算與這名校尉表明身份,出示自己的金魚符,卻見那校尉先向他躬身施禮了。


    “見過戶縣伯。”


    李忘憂奇道:“哦?你認識我?”


    校尉笑道:“戶縣伯與小公爺們,在金吾衛練球時,便是下官領著人與戶縣伯陪練的。”


    他這麽一說,李忘憂才察覺這名校尉甚是眼熟,原來是之前自己與程處默他們,在金吾衛軍營之中,練習擊球的時候,程咬金叫來給他們做陪練之人。


    既然是熟人,那就好辦了。李忘憂笑著湊到他的耳邊,小聲吩咐道:“聖人正看著呢,勿要再讓這些考生鬧下去了。你讓他們安靜下來,我與他們說幾句話。”


    “諾!”校尉聽聞李二也在此,哪裏還敢有半分遲疑,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叫過幾名金吾衛的兵卒,吩咐了幾句後,自己站到禮部門前的石階上,大聲朝下方人群喊去:“禁聲!所有人禁聲!再有喧鬧者,嚴懲不貸!”


    那些金吾衛的兵卒,也跟著一起齊聲暴喝出聲。


    眾人齊聲壓製,倒是聲勢不小,很快便將那些吵鬧不已的考生給壓製了下去,在場數千人,倒是沒人說話了。


    校尉見人群終於閉嘴了,才將李忘憂請到台階之上,又朝那些考生喊道:“這位便是戶縣伯,他有幾句話要對爾等說,眾生禁言!”


    校尉的話傳到下方考生耳中,自然又引來一眾嗡嗡作響的議論之聲。


    李忘憂是誰,這些考生哪裏有不清楚的?


    他們都是參加進士科考試的考生,對於詩賦文章最位看重。而如今長安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戶縣伯李忘憂便是那鼎鼎有名的小詩仙?


    對於李忘憂流傳出來的那些詩詞,這些考生都不知道細細揣摩了多少遍。李忘憂這名字,更是眾人心中的神仙人物,偶像中的偶像。


    此刻聽聞站著禮部考院台階上的這位少年郎就是戶縣伯李忘憂本人,所有的考生都激動不已。


    “見過先生!”


    “見過戶縣伯!”


    “見過小詩仙!”


    在場上千名考生,齊刷刷的朝李忘憂躬身行禮,口中的稱唿倒是五花八門。


    李忘憂這悶騷男,倒是沒有想到,自己如今在這些讀書人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不免也有些得意。


    他也連忙給諸生迴禮,才又站直了身體,氣沉丹田,大聲朝下方喊道:“諸位,我知道不少人,對於今歲春闈的規矩改變多有不滿。不瞞諸位,其實這些主意,也是某向聖人進言的。”


    李忘憂這話,又讓下方議論之聲四起。


    校尉隻能又是一陣高喝禁聲,才讓那些考生又安靜了下來。


    “諸位,某之所以向聖人、向朝堂禁言,改良春闈,卻也是為諸位著想。往年春闈,不糊名不謄卷不搜身,若是有人舞弊,諸位多年苦讀,豈不是被這些害群之馬給白白浪費了?朝堂科舉取士,自然要選拔最優之才,豈能容忍那些徇私舞弊之人?諸位,你們莫非願意讓那些舞弊之人,壞了諸位多年苦讀之心血?”


    那些之前那鬧事的考生,聽了李忘憂這番,卻也都沉默了。


    這進士科原本就十分難考,更何況又有投卷之風盛行,在場一千多名考生,真正有關係有背景的,卻又有幾人?


    絕大多數的考生,自然還是希望有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而不是連考場都還沒有踏入,這春闈的名次就被決定了。


    “先生,我等自然是不願意的。”


    “先生,我等隻想憑借自己多年苦讀,進士及第,未曾想要舞弊。”


    “戶縣伯,我等錯了。”


    對於一眾考生的反應,李忘憂還是相當滿意,他又繼續說道:“今日誰再煽動考生鬧事,必然就是那準備舞弊之人,諸位可要睜大了眼睛,切莫與這種人為伍!”


    他這話說完,之前那些還高喊有辱斯文的考生,紛紛閉緊了嘴巴。無論他們有沒有走關係,這種事情又如何能拿到台麵上來說呢?


    如此一來,禮部考院門前,倒是變得有序了不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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