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憂騎馬趕到長安城後,遠遠看了眼大昭擊球場外,那數千名情緒激動的百姓,便一頭黑線,徑直打馬去了太極宮。


    反正如今擊球場外,已經有長安縣的衙役,以及金吾衛禁軍在維持秩序,倒也鬧不出什麽事情。


    解鈴還須係鈴人,該死的李二弄出來的事情,自然隻有他自己去解決。


    李忘憂心急火燎趕到太極宮時,李二與房玄齡、杜如晦以及魏征等人尚未散去,還在商議是否要強行驅散百姓。


    李二自然是不願意的,不管怎麽說,那些聚集在大昭擊球場外的百姓們,也是他李二的“粉絲”啊。


    如此多的百姓,因為喜好他的文章而鬧事,不禁讓李二心中暗自得意,卻又無法述說給眾人聽,這讓他憋得有些難受。


    好比小孩子考出了一百分,卻無法與人炫耀一般,這是不人道滴。


    李忘憂入殿之後,尚未來得及開口說話,魏征這位羊鼻公便跳到了他麵前,口沫橫飛的開噴。


    “戶縣伯,你看你做的好事!如今數千百姓聚集在你那擊球場前討要說法,你且說說,如今應當如何辦?還有那李天壽究竟是何人,你給老夫說清楚!”


    李忘憂愕然,不自覺的抬眼看看李二,那意思自然是詢問,這是啥意思?


    李二坐於禦案之後,借著眾人沒有注意他,拚命向李忘憂打著眼色,那意思自然是吩咐其保密。


    叔叔,你這樣不厚道啊。


    閉嘴,保密,此事不準走漏風聲!


    李二又看向魏征,李忘憂立刻秒懂,這貨是怕被魏征這老頭噴口水。


    尼瑪,看來這口黑鍋,隻能自己背了……李忘憂無語,無奈朝魏征拱手道:“見過魏公,我也是聽聞此事,才從戶縣趕迴長安城的。這百姓鬧事,呃,其實也不算鬧事,隻是一時不滿而已,算不得大事。”


    “屁話!長安城內,天子腳下,居然有數千百姓聚集,你還敢說算不得大事?”魏征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李忘憂臉上了。


    對此,李忘憂也隻能訕訕摸摸鼻子,沉默以對。


    他能說啥呢,說這事情都是不靠譜的李二弄出來的?


    怪隻怪百姓太好賭了,尼瑪,果然唐人都是一群賭鬼!


    李忘憂憤恨想到,卻完全忘了,是誰搞出那博彩票來賺錢,吸引百姓下注的。


    魏征不依不饒的追問道:“老夫問你,那李天壽究竟是何人,此人到底是何居心,如此扇動百姓鬧事,實在可惡至極!”


    李忘憂啞然,這特喵的讓他如何迴答?


    “這個……李天壽是吧?嗯,對,這個李天壽是誰呢?魏公,嘿嘿,不怕你笑話,我也不知道。這李天壽的文章,都是有人匿名送去我府邸的。我看此人文章寫得不錯,便也沒想那麽許多,就讓人刊登在球報上了。嗯,這是我考慮不周,還請諸公恕罪。”李忘憂憋了半天,總算憋出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魏征哪裏聽不出他口中的敷衍,氣得又要吹胡子瞪眼。


    李二隻能幹咳一聲,出聲幫李忘憂圓場:“好了,魏公也莫要管那什麽李天壽了。此人想來也沒什麽壞心,不過是寫了兩篇球評而已,算不得什麽大事。若說此人是蠱惑人心,也未免有些言過了。還是說說,如何處置今日之事吧。”


    房玄齡似乎從李忘憂與李二的神色之中,看出點什麽味道來,也打了個哈哈道:“陛下,臣以為,還是讓禁軍和衙役將百姓驅逐,以免多生事端。”


    李忘憂自然不肯,不管怎麽說,那些聚集在擊球場外的百姓,也是他的“客戶”。


    讓禁軍和衙役給驅散了,別人心生怨念,以後不來看球,損失的可是自己。


    他連忙搖頭:“不妥不妥,百姓也沒做什麽壞事,強行驅散未免有些不近情理。不若這樣吧,請叔叔召兩支擊球隊去擊球場,打一場比賽。小侄再讓人將擊球場開放,讓百姓免費入內觀看。這球賽看了,百姓心中的氣自然也就消了,不知叔叔與諸公以為如何?”


    房玄齡與杜如晦琢磨一下,點點頭:“子憂這辦法可以,陛下,就這樣吧。”


    李二自然頷首同意,立即安排人去照辦。


    沒過多少時辰,長安縣縣令崔倬來報,之前那些聚集在擊球場的百姓,聽聞有球賽看,而且還是免費的,便也不鬧了,全都湧入了球場之中看球去了。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魏征還是氣唿唿瞪了李忘憂一眼:“戶縣伯今後萬不可如此胡鬧,否則老夫非要彈劾你不可,若是再有這般事情,老夫定饒不了你!”


    “是,是,魏公放心。”李忘憂無語,卻也隻能背起這口黑鍋,同時幽怨無比的將目光投向李二,自己尼瑪今日真成了背鍋俠了。


    李二幹咳一聲:“咳,好了,諸公都各自去忙公務吧,子憂留下。”


    房玄齡、杜如晦與魏征等人起身告退後,李忘憂哀怨的看向李二:“叔叔,你看這事……”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以後每期球報,朕會按時寫了文章,讓米拓給你送去,莫要做這般小媳婦模樣。”


    李忘憂道:“叔叔,這可是你金口玉言,萬萬不能食言啊,這般事情再來一次,小侄這小身板可是受不了。”


    李二也不想再繼續這話題,連忙岔開道:“對了,子憂,那名被不良人抓去拷打的胡商,如今怎樣了?”


    李忘憂暼了李二一眼,知道他是心虛,卻也不好就方才那事窮追猛打,隻能迴答道:“人已經沒有大礙,劉神威說修養個把月就能恢複,隻是嗓子裏被人灌了藥,今後能否開口說話,卻是未知數。”


    說起白莫苾的事情,李忘憂才又想起,自己當日與白莫苾在酒肆之中喝酒,提到的敦煌郡建立貿易中心一事,便又立刻說道:“叔叔,小侄當日與那龜茲商人白莫苾,在胡人酒肆飲酒時,卻有一個想法……”


    李忘憂將自己設想的,將大唐對西域的貿易中心,從長安城搬遷去敦煌郡一事說了出來,又給李二分析了一番其中利益所在。


    李二越聽眼睛越是發亮,雙眼之中幾乎都在閃爍小星星了。


    長安城售賣十貫一鬥的酒水,運去敦煌郡便是五十貫,這其中利潤李二自然算得明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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