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白一帆靜站,靜靜的看著山外的飛鳥翱翔。


    腦子裏在想很多很多事情,父親給他的訓話,他一一在腦海裏迴想。


    一份感情如果分成太多份,那就變的不純粹了。


    三妻四妾的說辭,不過是貪心罷了。


    這也想要,那也想要。


    若是換位思考,女子也都可以三夫四君,男人可否承受的了?


    白一帆揣在一起的雙手微微發抖,幽幽一歎。


    世道是如此,可他的父親不是如此,可他所遇到的事情不是如此。


    “世上安得兩全法?”


    白一帆自嘲一笑,“總是如此,總是如此的循環不止。”


    每做的一件事情就好像是渦流中的一滴水,從來就沒消失,隻是在不斷循環,一直循環下去。


    牽扯太多,父親必然大發雷霆,鬧的雞犬不寧。


    而且這也對柳璃不公平,很不公平。


    她是天之驕女,就算選擇歸屬,也將是彼此的一心一意。


    “真搞不懂你們。”


    玉古砂金飄飛出來,“為什麽你們人的想法總是稀奇古怪的?一些事情對於有些人來說不值一提,但是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卻又成了懸在頭上的一把刀?”


    白一帆緩緩道:“因為追求完美。”


    玉古砂金詫異道:“什麽意思?”


    白一帆道:“人總是在追求各方麵的完美,希望自己的子嗣是人中龍鳳,希望自己的人心上人能力非凡,希望父母祖輩身體健康,希望自己一帆風順,萬事如意。而追求的這些,就是在追求完美。”


    “追求完美可以讓人有拚搏上進的心思,而完美也會給人增添無盡的挫敗感,煩惱。”


    玉古砂金遲疑道:“那你喜歡莫靈靈嗎?”


    白一帆半晌才道:“還好,不至於討厭。她若是飛揚跋扈,撒潑成性,我倒也懶得理睬半分。”


    玉古砂金道:“我雖然不是很理解你們所謂的感情,但是我覺的這對莫靈靈也不公平。你想啊,你若是不喜歡她,卻娶了她,這不是明擺著坑人嗎?”


    白一帆指向不遠處的一朵野花,輕語道:“世人喜花,采摘的那一刻,可問過這花喜歡你嗎?我現在所做之事,不過是一因一果罷了。”


    玉古砂金低語道:“那也太苦了吧,人生還很漫長,你這樣……”


    白一帆雙手揣在一起,淡然道:“如果你想做人,就記住,這天下從來都沒有萬事如意的事情。實力再強也是如此,萬事如意隻是夢想,隻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話語。”


    玉古砂金看著白一帆,慢吞吞的道:“我還是不要做人好了,你們太麻煩了。”


    他覺的很奇怪,感覺到白一帆的心性又變了。


    一顆剛要躁動的心,此刻又沉寂了。


    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自己毫無波瀾可言。


    兩者站了一會,柳璃飛馳而來。


    白一帆頷首道:“走吧。”


    語氣淡漠,沒有太多情緒可言。


    柳璃嗯了一聲,雖是無法理解白一帆的情況,但是也沒有問,她不是一個問題多的人。


    玉古砂金化為手鐲落在白一帆的左手上,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切就好像不曾存在過。


    一天後,兩人出現在鷹州海岸。


    他們出現的區域,異人數量很少。


    藍色火焰劍客帶著白色雷電清掉了附近的幾十位武異人。


    柳璃詢問道:“要等史尚飛師兄嗎?”


    “不必了。”


    白一帆淡然道:“進去之後,再想辦法尋找,他也會主動找我們的。”


    話落,一艘火舟凝聚成型。


    白一帆躍上,柳璃隨後跟上,火舟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衝向靈異玄境。


    這一路,白一帆沉默。


    迴想自己的過往,的確是屬於不知道該怎麽拒絕,該怎麽所謂的追求人。


    有些話,他也永遠說不出口。


    唯一能夠用的就是時間,用時間淡忘一切。


    白一帆雙手捏訣,三位獨燭出現,分左右正前方衝殺遇到的異人,這一次他迴青龍山脈,本還想著重鑄白高興,卻因為心情的變化而選擇了放棄。


    這一路,他們在是繞過正麵,打算從靈異玄境的另外一個方向靠近小島。


    除了開始遇到的一些異人之外,其他時候反而看不到了。


    小舟於海上漂了兩天的時間,一路上寂靜無聲。


    隨著小舟的停下,白一帆看向小島,哪裏還有叢林可見?


    全部都被異人占據,九米高的異人處處皆是,九十九米高的異人如參天大樹一般林立,還有幾位進化異人。


    他們行動有序,通過法係異人施法將武異人運送到海岸。


    柳璃麵露凝重之色,輕語道:“想順利混進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白一帆靜靜的看著,終歸是混進去,而不是解決掉這些家夥,不然的話,就那幾位進化異人,就夠受的了。


    “異人的體魄強大,硬撼隻會被牽製住。”


    “需要用別的辦法。”


    白一帆喃喃低語,需要想一個好的策略。


    那麽唯一能夠想到的,也就是——幻術。


    白一帆手指輕搓,星幻神眼浮現,如一股輕風吹皺了平靜的海水,皺起的波紋交織,勾勒出一隻巨大的眼睛。


    有九十九米高的異人隔空看來,目光變的呆滯的那一刻,揮動了黑色巨棒開始攻擊附近的異人。


    進化異人怒喝連連,場麵一度混亂。


    白一帆衝柳璃點頭致意,率先踏水衝了過去。


    兩人的身姿在這些異人麵前,實在是微不足道。他們如狸貓一般從異人的縫隙間衝過,駭人的波動四起,激蕩整個小島。


    白一帆與柳璃迅速到了入口處,在一位進化異人目光掃過來的那一刻,兩人已經衝了進去。


    迎麵而來的是一位三尺氣旋的異人,白一帆在對方抬起木棍的瞬間迅速抬手按住了對方的腦門,閃電火焰瞬間將其焚燒殆盡。


    上邊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有幾句‘烏拉碴’的大罵聲。


    白一帆不做任何停留,繼續飛馳前行,入口的內部,原本的城堡處,每隔一段距離就站了成排的法係異人和武異人。


    “全速。”


    白一帆低語,在一群法係異人出手的那一瞬間,劃破天際消失在原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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