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字,白一帆喊出了這三個字,卻覺的自己整個人都仿佛沒了一絲一毫的力氣。


    他大口喘氣的看著上方,他知道,那種眼神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就是江如雪!


    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卻又是真實存在的人。


    江山如畫,美人如雪,江如雪!


    女子停在了空中,忽然又衝了迴來,落在了白一帆麵前,黑氣緩緩褪去,露出了一張精致無暇的俏臉,眉眼如星月,瑤鼻無暇恰到好處。


    白一帆迎著她的目光,看著她。


    他知道,哪怕夢裏所有的遭遇都是假的,但是唯有眼前這個人是真實的,是互相知道彼此的遭遇的。


    白一帆顫抖著右手,他想觸碰對方,去確認這個事實,但是手到了半空,卻再也無法向前。


    在這之前他想過很多,他想過如果有人刻意的操縱了自己的人生,自己一定不會放過對方。他看到了癆鬼留下的記憶,他也知道了一些事情,而且癆鬼也提醒到不要讓他相信一個叫馨兒的人。


    但是這一刻,他看到了江如雪,看到了這個陪了他上千年的人。


    那種感覺是炙熱的,是讓人躁動不安,卻又無比期待向往的。


    “是你,對不對?”


    白一帆嘴唇發抖,他放下的手握緊成拳,“我知道是你。”


    女子輕啟朱唇,聲音綿綿,“我不叫江如雪。”


    白一帆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江如雪就是個假名,我見到了羽扇玄女,我了解到了許多事情。這些年我一直在想這些事情,一直……一直在想這些事情。”


    話到最後,白一帆的語氣變的低沉,憂傷。


    有些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隻有他自己明白,他連找個人說話都做不到。


    許久以來,他實在是太孤獨了,那種內心的孤獨是外人無法了解的。


    女子看著白一帆,輕語道:“我真正的名字叫陸馨。”


    她是在承認,承認她是那個虛假的江如雪,那個名字是根據夢中的形勢起的。


    白一帆笑了,卻也有些呆,喃喃道:“馨香盈懷袖,路遠莫致之,好名字,好聽的名字。”


    他感覺到自己心底的某個空洞被補上了,來自於對方的出現,來自於對方的名字。


    白一帆又忙道:“我叫……”


    一股香風撲麵而來,黑傘漂浮在空中,陸馨抱住了白一帆,踮起腳尖在白一帆耳邊輕語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她的聲音很柔,如同她的嬌軀一樣,很柔,很軟,柔軟若無骨。


    白一帆呆住了,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抱住了她。


    “我很想你。”


    夜風中,異口同聲的話語成為了這裏的唯一。


    兩人都在笑,都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情緒。


    那是一種屬於他們之間的平靜,屬於他們的情感,屬於他們最純粹的一段感情,一段現實,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遠處,一棵千年古樹上,登徒浪靜靜的坐在樹杈上,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幕。


    他的眼神是複雜的,他有屬於他的疑惑。


    黑傘一族是一個非常有信仰的種族,種族大義是黑傘一族信奉的不二法則,在種族大義麵前,一切情感都隻是附屬品,都是多餘的,不屬於任何一個人的。


    登徒浪不排斥有信仰的人,但是他知道,有些信仰早已讓人的思想扭曲。


    而黑傘一族,就是其中的典型。


    他們的信仰可以做到,他們前一天還可以和你喝酒暢談,第二天隻需要一個命令,隻需要一句大義就可以手刃摯愛。


    登徒浪的右手抬起又放下,又抬起,又放下。


    他有些猶豫,殺掉那個女孩隻需要一瞬間,但是造成的後果卻是他不想要的。


    而且,他能夠感受的到,那個女孩對白一帆的感情是真的,是純粹的。


    可要是沒了黑傘一族的身份,登徒浪會全力支持這段感情,甚至可以去幫白一帆。


    但是他知道……


    他太清楚了。


    因為他和那個種族千年前就打過交道了。


    就是因為了解,所以他才不信任,就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會相信。


    登徒浪飄然落地,緩步離去,在這一刻,他隻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因為一個命令,就一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哪怕眼神起一絲波瀾也好,可他都沒有看到。


    “絕望總是源自於自身的經曆,他人的忠告隻會刺耳難聽。”


    登徒浪輕歎,“白一帆啊白一帆,讓我說你點什麽才好呢?大哥啊,或許白一帆已經做出了選擇,會做出他這輩子最後悔的選擇。”


    “隻可惜我現在無法殺她,因為她沒有對白一帆有任何不利。”


    不怕你惡,就怕你人畜無害。你若惡,我一劍殺之。你若表現的人畜無害,反倒是我成了罪人,如果這是一筆買賣,那必然是賠本的買賣。


    夜風微涼,月光如水。


    懸崖邊,陸馨依靠著白一帆而坐,白一帆看著手中的柔若無骨的玉手,又看著陸馨,笑的很開心,活像個白癡。“我那天……”


    白一帆訴說著自己的經曆,說著這些年的許多許多事情。


    說著他求羽扇玄女嫁給江鳴風的事情,隻是提到柳璃的時候,他的心緒還是多了一絲波瀾。


    又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見羽扇玄女的時候,他會有一種很踏實,很喜悅,卻又很平靜的感覺。但是在見到陸馨的時候,他覺的是激動,是興奮。


    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白一帆不知道,他現在也不想知道,不想去考慮。


    陸馨隻是安靜的聆聽著白一帆說的話,因為她的人生是寂靜無聲的,幾乎大部分的歲月都是在黑淵鎮守著。她想聽白一帆說話,不管他說多久,不管他說的是什麽,隻需要聽到他說話就可以了。


    “這一次來妖宗切磋交流,我心底本來是拒絕的。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你。”


    白一帆笑的很開心,“我想,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


    話落,白一帆握緊了陸馨的手,不無擔心,“我可是已經找到了你,不能夠再讓我丟了你。”


    陸馨眼中滿是笑意,脆聲道:“傻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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