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一帆出現的那一刻,莫不良也慌忙起身,心底暗自慶幸自己在那一刻並沒有說不好聽的話。但是他也理解公孫禦寒的心情,因為他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莫不良尬笑的看著白一帆,“白少。”


    白一帆在門口站定,掃了公孫禦寒一眼,又看了莫不良一眼,這才邁步走進客廳,在一旁就座,淡然道:“兩位大家長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白雄神色複雜,他現在更關心白一帆這幾天去了哪裏,但是現在的情況又哪裏是說這個話的時候?


    而且,他也越發不明白現在的情況是怎麽一迴事,因為看起來這兩位名聲赫赫的大家長更懼怕自己的兒子。


    公孫禦寒的額頭已經冒出汗珠,強笑道:“白少誤會了,在下並沒有別的意思。”


    一個能夠殺死秦老祖的少年,早已在他的心底留下了陰影。


    公孫禦寒雖是大家長,但是他與山城許多人都一樣,對於秦老祖隻有敬畏的份,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白一帆能夠殺死秦老祖,自然也就代表強過秦老祖,也更加強過他們所有人。


    白一帆臉色蒼白,神色憔悴。


    這樣的一個狀態,任何人一看就是病態,而且還很嚴重。


    但是公孫禦寒與莫不良可不敢這麽想,因為這小子從第一麵見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甚至一度讓人懷疑他就是在裝病。


    白一帆淡然道:“二老如何?”


    莫不良忙道:“家父身體尚好,隻是需要一段時間休養。”


    白一帆扭頭,曬然一笑,“那你急什麽?”


    莫不良嘴角抽搐,幹笑道:“畢竟這一次的事情……”


    白一帆雙手分開,清瘦的青筋暴起的左手放在扶手上,淡然道:“你是在擔心我會爽約?”


    莫不良忙道:“白少自然是不會那麽做的。”


    白一帆嗬嗬一笑,看向父親道:“父親,他們和你說了什麽?有說靈石礦嗎?”


    白雄隻得道:“他們想要現在就開采,並且分我們兩成,而且不需要我們出力。”


    “兩成?”


    白一帆低笑,繼而大笑,“有意思。”


    公孫禦寒變色,忙上前一步,一巴掌扇了自己一耳光,“白少,是我口誤了,我真的是口誤,你看我這該死的賤嘴啊。”


    話落,劈劈啪啪抽了自己幾十個耳光,打的嘴角溢血。


    莫不良臉色難看,他如何不明白公孫禦寒的心情?


    白一帆可是比秦老祖還強!


    最重要的是,白一帆背後還有一位更加強大的師父啊,招惹白一帆的代價絕對比招惹秦老祖的代價還要高的多。


    堂堂公孫家的大家長就這麽站在白一帆麵前自抽耳光,他人高馬大,但是在這一刻卻卑微的如同一個孩童,隻想獲得眼前人的原諒。


    白雄忙攔下公孫禦寒,“一帆!”


    白一帆冷笑道:“公孫大家長停下來吧,免的讓外人見了,以為我欺負你。”


    公孫禦寒恭聲道:“不敢,在下不敢那麽想,隻希望白少能夠寬宏大量,原諒在下。”


    白一帆歪頭戲謔道:“如果我今天真的死在外邊了,公孫大家長是不是還打算滅了我白家啊?”


    公孫禦寒身軀一顫,撲通一聲跪在白一帆麵前,悲乎道:“白少,在下真的不敢那麽想,是你誤會在下了。”


    白雄呆住了,他懷疑自己這是在做夢。


    “咳咳。”


    白一帆劇烈咳嗽起來,臉色浮現了不自然的紅暈,他的傷勢未愈,體內很難受。


    可他心底實在是太明白了,在利益麵前敵人可以變成朋友,但是同樣的,在利益麵前合作夥伴也可以變成仇敵!


    如果現在不震懾住他們,之後一旦下黑手,就白家這幾塊料包括他白一帆自己,都不夠公孫家和莫家收拾的。


    而像公孫禦寒這樣的人他見的多了,你要是軟話,他反而還欺負你,蹬鼻子上臉。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他在夢中的經曆。


    甚至他自己都在想,自己到底是做了一個夢,還是曾經活過了一輩子,然後重生到秦豪到來的那一天?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複雜。


    白一帆劇烈的咳嗽隻是因為身體原因,但是在外人看來,鬼知道這小子心底在想什麽,鬼才知道他是不是又故意裝虛弱引自己出手,然後名正言順的出手殺了自己。


    公孫禦寒身軀顫栗,低頭不敢動。莫不良也是臉色蒼白的站不住腳,他又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急著來,應該聽父親的,待確定白一帆的情況再說。


    現在好了,白一帆迴來了。


    如今莫不良也很想扇自己幾個耳光,為什麽要來?簡直就是腦子有坑啊!


    白一帆大喘幾口氣,靠在椅背上,平靜道:“我五,你們共得五。”


    莫不良急道:“白少,這……”


    白一帆冷語道:“這是你們有異心需要付出的代價,再多言一句,便各自再少半成。”


    莫不良一個激靈,忙道:“是,白少分配的合理。”


    白一帆看向公孫禦寒,“公孫大家長意下如何啊?如果覺的不公平可以說出來,大家商討商討。”


    公孫禦寒哪裏敢有其他想法,隻怕這其他想法一說,連那兩成半都沒了。恭聲道:“一切都按照白少說的做。”


    白一帆擺手道:“我累了,此事過後我會與莫老、公孫老兩位前輩仔細定下規矩。”


    莫不良不解,恭聲詢問道:“敢問是什麽規矩?”


    白一帆似笑非笑的看向莫不良道:“我們白家的確是不參與其中,可卻不代表什麽都是你們說了算,你覺的呢?”


    莫不良心神一凜,強笑道:“白少顧慮的是,那我等就迴去靜候白少大駕光臨。”


    公孫禦寒彎腰後退,到了門口與莫不良紛紛作揖告退。


    白一帆輕舒一口氣,心底有著自己的算計。


    等兩人離開了一會,白雄這才道:“一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白一帆話到嘴邊,覺的解釋起來又麻煩,白雄還不信,心思一轉便道:“父親還記的我之前和你說的那位丹師嗎?”


    聞言,白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對你都這麽客氣。”


    然而,公孫禦寒的態度又何止的客氣?絕對是敬畏啊。


    但是,也唯有如此,白雄才更加容易接受現在的現實,不由喜滋滋的道:“待那位丹師老前輩到來,可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啊。”


    白一帆笑道:“所以啊,你兒子我這就是狐假虎威啊。”


    白雄暢快大笑,“能夠認識這位丹師前輩,也是你的實力啊,一般人想巴結還沒地方巴結呢。”


    話落,又道:“要不是秦老祖死了,隻怕秦家也沒有這麽容易滅呢。一帆,你覺的是吧?”


    白一帆笑了笑,秦老祖原本是詐死,而現在可是真的死亡,而且很容易被山城的人接受。白一帆熟知內部所有事情,但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白一帆可沒打算現在冒頭,便道:“是啊,世事無常吧。秦家威風了那麽多年,這也是他們的惡報吧。”


    白雄在白一帆對麵坐下,忍不住歎了口氣。


    白一帆道:“父親,怎麽突然歎氣了?”


    “興衰之間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


    白雄歎氣搖頭,“這一次秦家敗了,女的被賣,男的被殺或者被奴役,總之好好一個秦家算是徹底絕滅了。當然了,隻要是修煉過的,一個也活不成。”


    修士就算是現在看起來弱,那也會是一個隱患。


    公孫家與莫家可不會婦人之仁給自己的留下禍根,能殺的他們都殺了。


    白一帆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感覺,他也不會去同情秦家,如果秦家這一次勝利了,哭的應該是他們白家了。


    白雄反應過來後,無奈笑道:“你看我,又冒出了這種話來。”


    白一帆搖頭道:“父親寬厚仁愛,隻可惜這世道有時候不允許。”


    白雄點頭,想了想又道:“不管怎麽說,等他們找到了秦林,事情也就徹底結束了。”


    白一帆一怔,變色道:“什麽?”


    白雄言道:“聽說就一個秦林沒有找到,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麽逃掉的。”


    白一帆憤然起身,冷斥道:“竟然讓秦林跑了?!”


    他當時狀況不善,哪裏有時間去查看四周的人?況且他認為有莫不良等人在,秦豪都跑不掉,秦林又有什麽資格跑?


    白雄道:“他們之前在找你的時候,我估計著大部分人手都在找秦林,不然的話,隻要你在山城他們肯定能夠找到的。”


    白一帆右拳緊握,憤怒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白雄吃驚道:“你這是發的哪門子火?秦林雖然天賦不錯,但是現在境界還低,應該很快就能夠找到的。”


    “咳咳咳。”


    白一帆大口喘氣,再度捂嘴咳嗽起來。


    白雄哪裏又知道?秦林的確是不可怕,然而可怕的是九龍派啊。


    秦林這一跑,肯定是往九龍派跑去了,一旦秦林進入了九龍派,隨意編造幾個謊話,那麽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麽?


    白一帆鬆手,手心染血,眸光冰冷的看向門外。


    “秦林,必須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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