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可真有些牽強,陳燃再怎麽年輕,也是一名後天境修士,剛剛加入青雲宗,前途一片光明,怎麽會如此輕易的以身犯險,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不過青玄真人聽完以後,卻是暗自送了一口氣,他明知事情沒這麽簡單,卻不想現在就查個水落石出,笑著說道:“到底是年輕人,什麽都想嚐試一下,這迴載跟頭了吧!你已經加入青雲宗,當以維護雲霄界和平、安寧為己任,不能再這麽任性衝動了。”


    “是,弟子謹遵掌教真人教誨,以後行事,會更加謹慎小心一些。”陳燃同樣意味深長的迴應道。


    青玄真人本想此事就這樣了結,有一名世家長老心中不甘,追問道:“那你是如何從黑水河脫困,看你的修為,似乎大有精進,莫非你在那黑水河之中真尋到了機緣?”


    “不錯,我落入黑水河之後,本以為逃生無望,卻沒想落入了一位先祖留下的結界之中,得到了一些感悟,修為有所提升,後來借助結界破碎之時的衝擊力,重新迴到了黑水城。”陳燃極為簡略的迴應道,武道修真,各有機緣,這也無可厚非。


    玉陽子卻有些接受不了,冷聲道:“哼……黑水河乃是雲霄界出了名的絕地,裏麵竟然會有先祖設下的結界,簡直一派胡言。你究竟去了何處,最好老實交代,當著掌教真人跟眾長老的麵,還不幡然悔悟,無疑是自取滅亡。”


    話裏話外,分明是懷疑陳燃跟魔族有染,盡管玉陽子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往陳燃身上潑髒水,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證據,反正陳燃不會把他的真實經曆公諸於眾。


    不過這次陳燃可沒有選擇沉默,而是直接迴應道:“我從黑水城消失,想必宗門早已調查過此事,玉陽長老若是不信,可以去黑水河穀查看,不過那黑水河直通九幽,去向無蹤,能不能活著出來,就要看長老的修為了。”


    “你!”玉陽子氣的老臉通紅,陳燃這話,分明是在嘲諷他不敢進入黑水河,簡直是當眾扇他的耳光。


    青玄真人要的便是這個效果,陳燃的反擊,正好維護了他身為掌教的尊嚴,眼見局麵有些緊張,便起身道:“好了……好了……玉陽長老剛剛不是還說了嗎?機緣天定,陳燃有這份機緣,便是他的福分,我們不便深究。如今他已經及時趕迴了宗門,那原定的名額不變,上官世侄還是等到下一屆武道交流會舉辦之時,再代表宗門出戰吧!”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玉陽子無話可說,隻得沉默以對,他不表態,其餘的長老紛紛效仿,再也沒有異樣的聲音,青玄真人很是滿意。


    這個結局陳燃也很滿意,既然青玄真人自己都說了‘不便深究’,他也不好再把陳燃留在真仙殿,去探查陳燃這半年的動向,就算是過了青玄真人這一關。


    如果要讓青玄真人知道,陳燃不僅學會了拜月教的‘攝神禦鬼大法’,吞噬了拜月教聖女的魂體,還參悟了孤獨陽明的天劍傳承,成了天劍宗的客卿長老,便等於側麵印證了玉陽子的猜測,坐實了陳燃跟魔族有染的證據,那青玄真人絕不會再讓陳燃走出真仙殿了。


    玉陽子本以為上官興安頂替陳燃,參加武道交流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可沒想到陳燃突然迴歸,打亂了他的部署,而且陳燃的表現有些詭異,跟青玄真人配合的太過默契,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議會結束之後,便匆匆趕迴去,這個訊息太過重要,他必須要跟上官家族商議對策。


    眾長老相繼離開,歐冶子卻始終伴在陳燃身邊,青玄真人目光在陳燃身上停留了許久,淡然說道:“陳燃以後天境修為,便能開辟識海,凝聚真我,這等天資,實屬罕見,此次代表青雲宗出戰,很可能一舉奪魁,名揚天下。歐大師,你可是立了大功,收了一名好徒弟啊!”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陳燃能有今日之成就,還是靠他自身的天資跟勤奮,我這倔老頭子,頂多算個引路人而已。陳燃對於煉器之道的參悟,已經超越了我,說不定將來可以替宗門煉製出一件真正的神器!”歐冶子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他能感受到各大長老見到陳燃之時,眼神之中的熱切跟羨慕。


    青玄真人眼前一亮,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人,歐冶子能夠親口說出這番話,可見陳燃已經成了一名真正的煉器大師,那可是各大宗門都會拚命爭取的香餑餑,這枚棋子,已經變得越來越重要,將來甚至會影響整個青雲宗的局勢。


    “陳燃,修真之路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年紀尚輕,不要太過追求境界上的高低,戒驕戒躁,穩打穩紮,把基礎打得更牢固一些,將來才能走的更遠。”青玄真人勉勵道。


    這番話,倒是切合陳燃的實際,提出了最中肯的建議,陳燃點頭應道:“弟子謹遵教誨。”


    青玄真人對陳燃這個謙遜的態度頗為滿意,揮手道:“好,迴去好好調整一下,三日之後,便要代表青雲宗出戰了。”


    “啪……”


    瓷質的茶杯撞擊在堅硬的岩石之上,發出一聲清冽的脆響,很快化為滿地碎屑,玉陽子坐在高高的太師椅上,徹底失去了往日的鎮定、從容,臉色漲紅,咬牙切齒的喝道:“陳燃……這個小雜碎,幾次三番都除不掉,反而變得越來越強,真他麽是活見鬼了!”


    “是啊!蒼梧之淵、地獄之門、黑水河,哪一處不是九死一生的絕地?可這小子偏偏就是不死,真是令人費解。”另一名長老在旁附和道。


    上官興安同樣是氣的青筋暴起,他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陳燃突然迴歸,他便再次被刷了下來,這種屈辱,從小到大,從未未經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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