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寶走出上京飯店,重新唿吸到了外麵的新鮮空氣,緩緩唿出了一口濁氣。


    不遠處的花壇邊,一個年輕人先是握緊了拳頭,然後又緩緩地鬆開。


    “魏學長。”


    他走向魏大寶,低沉地叫了一聲。


    “你是昨天那個......?”


    “魏學長,我也是龍翔技校挖掘係的。昨天多謝你為我解圍,我在這兒守了一個晚上就為了感謝你。”


    “既然是校友,我就更應該做了,你沒有必要特地謝我!”魏大寶麵無表情。


    “不,魏學長不愧是我們這些學弟崇拜的老大。”


    那名侍應生崇拜的目光,讓魏大寶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就是他想要的感覺啊。


    在這一刻,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做人,一定要出人投地!


    ......


    晚上要出攤,段新電話打過來,魏大寶才知道毛十八進了醫院。


    毛十八傷勢無礙,實在是那天段新被直男癌惡心到了,幹脆利落地把他的一根肋骨點斷。


    代價雖說沉重了一些,但是這兩天柴可馨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也算值得!


    魏大寶趕到醫院時,段新正在和柴可馨聊天,毛十八坐在一邊遠遠地看著。


    “毛哥,他們兩個怎麽談上了?”


    毛十八表情嚴肅地搖了搖頭:“管他聊什麽,反正可馨從來都不喜歡小白臉。”


    魏大寶揶揄道:“老大有嶽峙之勇,南宮之帥,可不是小白臉。”


    嶽峙是南詔國祝融軍的統帥,曾經身先士卒帶領一個營的兵馬突入天清國的軍隊之中,浴血奮戰一個晝夜,直殺得血流遍野。事後,從他身體中取出來的丹藥足有半斤!


    所以說嶽峙之勇,可止小兒夜啼!


    南宮則是明黃國的美男子南宮文靖,俊美無匹。據說昔年明黃國與炎蒼國邊境大戰,甚至有如意境的老怪出手,但是南宮文婧來到陣前唱了一曲《定蒼黃》,兩軍就此罷戈止武三日。


    魏大寶如此評論段新,也算是中肯。


    但是毛十八依舊不為所動,反而嗤笑一聲:“行了,大寶,我眼睛沒瞎,袁勁不是那種人!”


    魏大寶笑了笑,遞給他一杯水,指著那邊道:“你就不想去聽聽?”


    “也是!”毛十八看著手中的水,道:“唔,你這杯水有清香撲鼻,可是放了些什麽?”


    “薄荷!”


    “那我嚐嚐。”


    魏大寶急忙製止,說道:“這可是特地倒給袁老大的,你可不要喝了。”


    “看你小子小氣的!”


    毛十八樂嗬嗬地端著茶杯走了過去,遞給段新。


    “袁勁,喝水!”


    段新接過茶杯,也不疑有他:“正好我也渴了。”


    他看向魏大寶,點頭示意,然後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段新放下茶杯,說道:“毛哥,你來的正好,我還是想再問一遍,那天早晨真的隻有你和江俊兩個人吃早餐?”


    毛十八不耐煩道:“袁勁,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提出來做什麽!”


    “哦?過去了嗎?我怎麽看你還被武館拒之門外!”


    段新轉身看向柴可馨:“你把柴姐就這麽晾在這裏幾年,不用給她一個交待?”


    毛十八看著柴可馨,愧疚、悵然等情緒一齊湧上心頭,終於點了點頭。


    時過境遷,但往事還是曆曆在目。


    當日江俊中毒之後,不但醫院沒有辦法,就連上京的幾位名醫也束手無策。事情報至江家,剛巧江家太公的至交好友許太醫在江家做客,果斷出手才保住了江俊的性命。


    但是柴大茂為了武館的聲譽,麵對咄咄逼人的江老太公,還是把毛十八驅逐出忠義武館。


    段新沉吟許久,突然問道:“據我所知,江俊也有真氣境的修為,他中的到底是什麽毒?”


    真氣境武者實力雖然不強,但是已然經曆過洗精伐髓,每日用真氣洗煉肉體,本身也有一些抗毒性。


    “是綠蛇棗。”毛十八道。


    “不,是水雲果!”柴可馨搶先迴答。


    綠蛇棗與水雲果極其相似,但是兩者的效用天差地別。確切地說,水雲果並不是毒,而是一種天材地寶,但是隻適合萬象境以上的武者。


    “當時他全身發紅,身體滾燙,的確是水雲果無疑!”


    毛十八猛然站起:“到底是怎麽迴事?你當時為什麽不跟我說?”


    柴可馨默然不語,無論毛十八再怎麽追問,再也沒有開口。


    段新歎了口氣,迴憶往事總歸是痛苦的,柴可馨一定有什麽難言之隱;偏偏毛十八還不停地追問,除了把事情弄得更糟,完全於事無補。


    “行了,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中午我請客,大家吃餐好的,晚上開工。”


    魏大寶見大家出門,搶先道:“我先去打車!”


    他小跑幾步,uu看書.ushu.co先出了醫院大門。迴頭看看段新等人還沒有出來,魏大寶從口袋中掏出了一粒蛋黃色的丹藥,顛了顛。


    這一刻的魏大寶,仿佛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似乎卸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整個人都輕鬆了......


    他輕輕地吐了口氣,笑了!


    這種笑,帶著某種解脫,更有深深的自嘲,最終化作一聲類似的打情罵俏的低聲笑罵。


    “富貴穩中求!我既然認定了你是我的老大,又何必再投靠他人?”


    他站在一個窨井蓋前,隨手一拋,那粒毒丹劃了道漂亮的弧線,消失在下水道中。


    他終究沒有對段新下手。


    特別是段新喝下那杯茶的時候,魏大寶感到無比地慶幸。段新對他無比的信任,賺到的每一筆錢款,都交給他保管,任由他支配。


    這樣的信任,他怎能辜負!~


    “秀秀說的沒錯,日子或許會過得苦一些,但是命運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深吸一口氣,攔下了一輛的士,漆黑的眸子中露出前所未有的憧憬的鬥誌。


    殊不知在醫院的門口,段新正望向魏大寶,雙眸中滿是笑意。


    昨天他剛好與喀麗絲在上京飯店吃飯,裏麵所發生的事情剛好都看見了。


    文成先生的來曆並不神秘,至少對於喀麗絲來說如此。


    兄弟之間,堵上一點信任,就能夠收獲一段真情。


    至於那枚毒丹,其實早已經被侍應生調了包。


    自古掏包哪家強,挖掘還得看龍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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