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利仁將剛贏來的錢收起來道:“秦醫生不要誤會,其實我這樣也不怎麽喜歡賭,偶爾怡情。”


    秦碩也沒有那個心思去說教。


    就他這個年紀,對一個年紀相仿的人說教,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


    “你先練車,我先走了,至於請吃飯這個,下次再說。”


    溫利仁叫住急著離開的秦碩:“秦醫生別這麽急呀,我話還沒說完。”


    秦碩有點不耐煩,還是按捺住不悅的情緒問道:“你還有什麽事?”


    “我想跟你學醫。”


    “嚇!”


    這個倒是把秦碩給愣住。


    幾秒過後,秦碩直接就拒絕道:“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教你。我自己都還是學生,我教你學醫,簡直是誤人子弟。再說,你要想學醫的話,可以去學校學呀。”


    溫利仁輕歎道:“不瞞你說,我家裏以前是開藥店的,後來因為我爸給一個病人賣錯人。那個病人吃了藥後,突然猝死。因為這件事,我家店鋪直接關掉,我爸還因為賣錯藥,過失殺人判了刑在裏麵關了一陣子。”


    停頓一下,溫利仁自嘲道:“我爸以前是整個家裏的經濟支柱,他出事後,家裏所有的擔子都落到我媽身上。我姐早早就輟學去打工供我上學,可是我不爭氣,學習成績太差,沒辦法繼續讀下去,也出來工作了。”


    秦碩沉默著不說話。


    聽到溫利仁的經曆,就仿佛是看到當年自己一樣。


    當年他爸賣錯藥讓病人吃了後出事,家裏的店鋪也給封掉。那幾年,算是家裏最艱苦的幾年。要不是母親跟姐姐硬撐住,恐怕他早就跟溫利仁一樣輟學打工了。


    那時候,他同樣有過這種念頭,是姐姐以強硬的態度讓他繼續讀下去。


    溫利仁繼續說道:“雖然我爸賣錯了藥,可從小與藥材一起長大,曾經我的誌願就是當一名醫生。不過,最終這醫生當不成,就變成這個樣子。”


    秦碩沉吟一會道:“可我還是不能夠教你?”


    “為什麽?”


    “一來我自己的醫術都還沒過關怕識人子弟;二來,我沒有時間教你。”


    溫利仁忙道:“秦醫生,你的醫術在我看來相當過關了。雖然我沒有經過係統式的學醫,憑著小時候一直接觸藥材,對一些普通的傷風感冒用什麽藥來治,還是懂一點。而且,我經常在網上看一些中醫針炙類的視屏。”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之前網上有一個視屏,一個小女孩被人販子拐走,四肢斷了一年多,最終有人利用針炙之術把她給治好。那個人是秦醫生你吧?”


    秦碩心裏微訝。


    當時這個視屏傳上去後,除了李思思這些比較熟悉的人一眼認出來外,別人都不知道是他。要不然,他哪裏有那麽輕鬆,早就讓一大堆媒體記者報導了。


    隻是沒想到,溫利仁隻跟他見過一麵,居然就認出他來了。


    抬起頭,在溫利仁身上狐疑的看了一眼,心裏倒是生出一絲警惕。


    “秦醫生不要誤會,我沒有跟蹤過你。因為當時視屏上傳後,我對此研究很久。中醫這些年一直讓人給打壓,難得出現一個針炙如此厲害的醫生,我覺得是中醫之福。所以,那天在酒店你把我救醒後,我覺得秦醫生很眼熟,隻是當時沒敢確認。”


    溫利仁怕秦碩把他當成是有目的接近的人,連忙解釋。


    “我迴去後再次仔細觀看過視屏,發現視屏上那個施針的醫生耳邊有一個不仔細看都注意不到的肉痣。剛才我有特別注定過,那個肉痣與秦碩上的位置一樣,這才猜測是你。”


    秦碩摸了摸耳朵,他耳邊確實是有一顆肉痣。


    很細小,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發現。


    思索片刻,秦碩問道:“你真的想學醫?”


    溫利仁重重點頭。


    “這樣吧,教你的話,我是沒有那個資格。不過,你真的對學醫有興趣,我可以給你找一些資料,順便指點一下這是可以。”


    溫利仁表情立刻興奮起來:“秦醫生你真的願意教我?”


    “隻是指點。”


    “都一樣。”


    溫利仁堅持是教,秦碩也懶得硬要去更正。


    “這樣吧,你先去買幾本醫書,還有迴去後將《湯頭歌》背熟。”


    “《湯頭歌》我懂呀。麻黃湯中用桂枝,杏仁甘草四般施;發熱惡寒頭頂痛,喘而無汗服之宜。這是麻黃湯。”


    “三拗湯用麻杏草,宜肺平喘效不低。這是三拗湯。”


    “華蓋麻杏紫蘇子,茯苓陳草桑白皮;風寒束肺談不爽,急宜煎服莫遲疑。這是……”


    “行了。”秦碩連忙阻止他繼續背下去。


    《湯頭歌》字數可不少,等溫利仁背完,黃花菜都涼了。


    “《湯頭歌》懂得背,那就再看《本經疏證》、《內經》、《傷寒論》之類的,反正你先看一下,看到有不懂的再問。”難得今日可以借助練車的名義出去,秦碩得去找一下紀佳雨才行。


    白根一天沒抓到,秦碩夜裏睡覺都不安穩。


    溫利仁道:“那我等下就買。秦醫生先留個電話,日後好聯係。”


    本來不想留的,不過想到溫利仁與他有過相似的經曆,又對中醫有喜好,假如真能夠給中醫增加一份子,自然是好事。


    留了電話後,秦碩說道:“行了,你去練車,我有事先走了。還有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幾本醫書要看熟,至於不懂的話,先做了標注。不然一個問題不懂就打電話過來。還有,晚上超過九點後,杜絕任何電話。”


    必須要有一個時間限製,不然大半夜打個電話過來,他就要罵娘了。


    “秦醫生大可放心,我懂得分寸的。”


    秦醫生離開後,溫利仁臉上一直帶著笑容。


    看著手機上秦碩的電話確認存好後,溫利仁才將手機放迴口袋走迴練車場。


    不過,此時吳功德正在對著練車的學員劈頭就罵,而且罵得很兇。至於那些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學員,溫利仁見到有兩個女學員都給罵哭了,還是堅持練車。


    見到這種情況,溫利仁頭縮了下,沒有往練車場那邊過去。


    這個時候他走迴去,簡直是找罵。


    剛輸了比賽的吳功德,此時就是要找出氣筒,他可沒有笨到那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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