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巳初時分,大漢的京師洛陽城,溫王府內,呂布的臥榻之前。


    馬忠手裏捧著一摞子文書,正在為呂布講述大意。曹雍坐在馬忠旁邊兒,手拿毛筆,馬忠一一念畢,溫王措置已畢,他便用恭謹的隸書寫上溫王的意思,然後交由溫王身後的郭嘉用印。最近幾天,奏疏多得有些離譜兒,好在在座眾人都是配合慣了的,處理起來很輕鬆。


    照例的處置,是先由馬忠讀出奏疏首頁上的事由,例如:某郡為某處整飭道路,某郡為某案申請援助。這樣的上疏,一般隻是批“交部”兩字。部,自然指的是該管之部,六部其中之一。那些奏報某事完結的奏疏,照例批示“覽,歸檔。”除此以外,就隻有區區幾件了。


    “這一件,是西岐王平定幽州的奏報。”馬忠清清嗓子,拉長了聲音念道。“臣在泰山設伏,射殺劉關張三人。然後兼程急進,佯裝劉玄德騙開城門進入薊縣。一日之內,盡誅王淩黨羽,出示鮮卑天王劉傾城書信,安定鮮卑、烏桓、匈奴。如今略已平矣。請父王準許班師。”


    “噫!呂征肖我!”呂布喃喃道:“不是肖我,是勝過我多矣!若是我,絕對不能這麽快就下定決心誅殺劉關張三兄弟的。”說到這裏,呂布皺了皺眉毛,望向馬忠。“說實話,這一次,呂征準備誅殺多少人?”“自王淩以下,三千八百人,若是加上族誅,夠一萬了!”馬忠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怎麽成?王淩那一支兒,盡數誅殺。太原王家,還是要留下來的。”


    說到這裏,呂布抬眼望了望天花板。“想當年,若是沒有老王述,我早就被並州官紳們整死了。這樣吧。讓太原王家另選家主好了,王翰、王晉,我看都行。你先出去給他們傳個信兒,我看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早就等急了吧?”“諾!”馬忠如釋重負地跑出去了。


    “朝野上下,對這一位‘劉皇祖’是如何議論的?”呂布的這句話是問曹雍的。故爾,曹雍略一沉吟,緩緩答道:“朝野之間的議論,都以為,劉玄德的做法十分不堪。他們說:‘哪有吃著人家的俸祿,做著人家的高官,反倒和建安天子內外勾結,造人家反的道理?’”


    “尤其是那個譙周,更是唾沫星子亂飛,逢人便說劉玄德是天下至惡之人,該當梟首示眾,以為宵小者戒!”曹雍終於說完了,他抬起頭來,望向呂布。兩人相交多年,呂布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罷了!劉關張三人必定是當時豪傑,找個山清水秀風景好的地方兒,好生葬了吧。”呂布長歎一聲兒說道。此時此刻,他的心中萬分懊悔,玄德呀玄德你太自負了!


    “曹雍,那一份建安天子劉熙親書的衣帶詔,拿給馬老頭沒有?他是如何反應呀?”呂布把臉轉向曹雍。“溫王,當時馬侍中就像被天雷擊中一般,先是呆若木雞,繼而嚎啕大哭,最後竟然暈過去了。後來,馬侍中跑到建安天子那裏大吵了一架,又灰頭土臉地迴來了。昨日,他已經上疏乞骸骨了。”曹雍恭謹地答道。“唉!這事兒??????就允了他吧。告訴蔡侯爺,封馬侍中為一等候在京榮養,還有什麽加官、賞賜,都多給上點兒。”呂布慨然長歎道。


    “至於建安天子嘛??????有我在一日,他就沒事兒。等我咽氣兒的那一天,他就隻好自求多福嘍。”說到這裏,呂布忽然來了興致。“還有什麽折子?”“溫王,隻剩下最後一件了。張魯帶著五個兒子,數百家奴,打入劉璋府中,硬生生將劉璋打斷了一條腿兒!然後,他帶著五個兒子投案自首了。”曹雍笑道。“竟然有此事?”呂布也笑了。畢竟,張魯的生母和幼弟是死在劉璋手上的,如今,劉璋一報還一報,也算不得什麽。可是,此時該當如何措置呢?“這樣吧,發出鷹信,詢問呂征和呂安,此時該當如何措置。”呂布疲倦地揮揮手。


    七天之後,呂征的迴信到了,信中言明,他預計在十月十五日凱旋迴京。對於張魯劉璋一事,他是這樣言說的。“自古,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門。張魯的生母和幼弟死於劉璋之手,為人子者,當死不旋踵以報此仇。臣以為張魯無過矣。奈何,劉璋有納土歸降之功,且此案為眾多降臣所矚目,必須使得眾人服氣。臣意,當稍奪張魯及五子食邑百姓,以示懲戒。並且言明,此事可一不可再,敢再犯者,必當嚴懲不貸。”“知我者呂征也。”呂布微微一笑。


    次日,聖旨頒下,奪張魯及其五子五百戶食邑,贈與劉璋。如此一來,諸侯們都心安了。


    “呂安,劉玄德和王淩,呂征都處理完了。嚴大郎和侯子玉的事兒,你查得如何了?”望著坐在對麵,滿臉恭謹之色的呂安,呂布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父王,兒臣找了兩百查賬快手,從頭到尾查了一個多月,發現了許多端倪。假以時日,必定會查清楚的。”呂安道。


    “假以時日?呂安,你告訴我,這假以時日是多久?一個月?半年?一年?亦或是三年五載?”呂布冷笑一聲兒,雙眸閃電般掃了過來。“這個??????”最近這一段時日,呂安越來越害怕和呂布見麵了。他覺得,父親正在變得日益冷酷,好似一個執政數十年的暮年帝王一般,從頭到腳都冒著冷冰冰的寒氣。以前呂布身上的熱血明朗,似乎都被一股戾氣取代了。


    嚴大郎和侯成的案子,司馬懿和諸葛亮早就勸他放手了。“平章事,速速放手吧。其一,所關甚大,犯不著用嗣子之位做賭注。其二,嚴大郎和侯子玉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我們如何能玩得過他?其三,如此一來,並州諸將和富商大賈都成了我們的敵人,實在是劃不來呀。”


    “父王,,兒臣之意,還是希望繼續查下去。頂多一年,不!半年,定能查個水落石出!”可是,此時此刻,呂安的牛脾氣突然犯了,他一咬牙一跺腳,朗聲說道。“算了吧!”聽聞此言,呂布不以為然地揮揮手,仿佛趕走一隻聒噪的蒼蠅一般。此時,他的臉上滿是蕭瑟。


    “呂安,你的心思我知道。無非是嚴大郎和侯子玉不買你的帳,你想借機狠狠收拾他們一下。現在好了吧,騎虎難下嘍!嚴大郎和侯子玉是什麽人?他們做下的事兒,豈是你一年半載能查得清楚的?查到最後,頂多不過是幾副錢母子的事兒?隨便找個人背黑鍋好了!”


    “可是,你想過嗎?我還能活多久,還能活上半年嗎?到時候兒,我一咽氣兒,並州諸將都站在侯子玉一邊兒,富商大賈都站在嚴大郎一邊兒,你呂安拿什麽和西岐王呂征爭江山?你蠢麽?立刻停止調查,以‘事出有因,查無實據’結案。這樣,彼此之間還能有個見麵餘地。一旦撕破了臉,倒黴的是你你呂安!你下去吧,好生想一想我的話。”呂布疲倦地揮揮手。“諾!兒臣告退!父王保重身體!”呂安臉色漲得和紫茄子一般,躬身一禮倒退著出去了。


    “來人!宣文和兄、靈騅將軍入府!”望著呂安的背影消失在殿外,呂布慨然長歎道。


    看來,該措置自己的身後事了!呂布兩眼望著窗外久久無語,仿佛耗盡了全身氣力一般。


    大漢建安十四年,十二月初八,巳正時分,洛陽,溫王府內,大殿之上。


    文臣武將們濟濟一堂,文東武西,將整個大殿擠得滿滿的。最近這一個月來,洛陽城中,溫王動作頻仍,大致看來有三點。其一,呂征的軍隊和並州諸將的鐵杆部隊逐漸被調往涼州,洛陽城的防衛逐漸歸於靈騅將軍之手。正因為兵部的調令語焉不詳,軍隊調來調去,大家夥兒都說不清所以然。其二,成廉、魏越、魏續、宋憲等老將都被調迴京師,以年輕將領取而代之。其三,大批的京師大學堂士子和國子監儒生被調往涼州,給他們的命令是異域任用。


    莫非,溫王這是要再次西征了?所有人心中都打起了小鼓兒。溫王即將崩逝,這怎麽可能?莫非,是西岐王要返迴封地了?想到這裏,眾人都抬頭望向東西對坐的兩位大人物兒。呂安眼觀鼻、鼻觀心,好似老僧入定一般。呂征麵色凝重,右手不安地叩擊著眼前的案幾。


    “溫王駕到!百官行禮如儀!”就在此時,殿中侍禦史的那一條雲遮月的嗓子大聲吼起來了,聲音高亢嘹亮。“臣等??????恭迎溫王!”刹那之間,文武百官們俱都躬身施禮了,如同微風掃過豐收的麥穗一般,累累垂垂,一浪接著一浪。行禮完畢,文武百官們抬起頭來。


    隻見溫王斜倚在一張榻上,被八個身材魁梧的虎賁衛士抬上殿來。他的臉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兒,似乎正在忍受著極度的痛苦。他的唿吸急促,好似風箱一般,唿哧唿哧的。靈騅將軍呂靈騅站在他身後,用毛巾輕柔地擦著他臉上的汗水。中書令賈詡佩劍翼護在呂布身邊兒。


    “諸君??????”呂布緩緩開口了,他的聲音幹澀之極,好似垂老的黃牛一般。“我呂布不成嘍!去日無多嘍!”一聽這話兒,大殿之上立刻就響起了陣陣抽泣之聲,很多人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劈裏啪啦往下掉。“哭什麽?誰都不許哭?”呂布陡然拔高了音量兒,震得大夥心中一凜。溫王的名頭真不是蓋的,轉瞬之間,滿殿的抽泣之聲就戛然而止了。


    或許是因為方才的一聲怒吼,呂布開始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不容易停下來了,就著靈騅端過來的水晶杯,略飲了幾口上好的唏噓葡萄酒,呂布這才緩緩開口了。“古人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臨終之際,我有一句話兒要對諸君說。有人曾經問我:‘溫王,你曾言:天子仍是天子,呂布仍是漢臣。這句話兒,是真心,還是假意?’”說到這裏,呂布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潮紅。“我這樣迴答他:是真心,也是假意,這都算不了什麽?”


    “何也?孟子曰:‘民為貴,而社稷次之,君為輕。’若天下無孤,不知有幾人稱帝,幾人稱王?信哉此言!孤一生身經數百戰,活百姓千萬,芟夷大難,底定天下。有這樣的功勞,真心如何?假意又如何?這一句話,是孤王對自己一生的評價,往諸君慎思之,牢記之!”


    說到這裏,呂布抬起雙眼,緩緩從在座眾人都上一一掃過,滿目都是低垂而高傲的頭顱。


    “好了!諸君,現在,孤要措置一下自己的後事了!”良久之後,呂布終於再次開口了,此時,他的聲音洪亮溫潤。“孤有兩個有大本事的兒子,一個有據說仁君之相,政略長才,心懷百姓。一個是驚才豔豔,五百年一出的天才統帥。可是,王位隻有一個,究竟應該給誰好呢?得不到的,又該當如何措置呢?孤老嘍!像所有老年人一樣,不想再見到鮮血了。”


    “然則,究竟該當如何措置呢?還是文和兄一語斷大事,他說:‘貴霜的歸貴霜,中土的歸中土!’”呂布滿臉興奮地說道。聞聽此言,滿朝文武百官都發出了一聲驚歎,他奶奶的!這是沒辦法的辦法兒!將貴霜、印度斯坦和大漢一分為二,呂安、呂征兄弟倆都是天子!


    “文和兄,你宣讀我的諭旨吧。”呂布長歎一聲道。“諾!”賈詡上前一步,從懷中掏出蓋了印的溫王詔諭,大聲宣讀起來。“溫王詔諭:孤死之後,以嗣子呂安繼承溫王之位。以次子呂征為貴霜、印度斯坦皇帝,凡其馬蹄西向之處,皆可征伐,直到傳說中最後的海洋。”


    “呂安、呂征,謝恩吧!”賈詡收起了詔諭。“兒臣??????謝過父王!”呂安、呂征一起推金山倒玉柱,行了大禮。“還有一封詔諭!”賈詡變戲法一般又拿出一一封文書。“貴霜、印度斯坦皇帝呂征即刻出城,趕赴西涼。府中家眷、物資不妨慢慢西運。文武百官之中,願意西征的,便隨呂征西去,願意留在中土的,便留在中土。諸君,開始吧,靈騅,你先來!”


    “靈騅願意留在中土,翼護百姓。”靈騅拱手道。“好!來人,將我的方天畫戟交與靈騅,日後,你便是呂氏族長!若有人敢於橫行不法,殘害百姓,連呂安在內,許你活活打死!孤給你一封遺詔,赦你無罪!”呂布一拍案幾,朗聲說道。“諾!”靈騅接過方天畫戟眼圈紅了。


    呂逸緩緩走到呂征身邊兒,深施一禮。“二兄,我的一條老命是你救的,這輩子就跟隨你了。你要到最後的海洋,我便隨你到最後的海洋好了!”“好!呂逸,有我在,保管你吃不了一絲一毫的苦頭兒!”呂征一把抱起了呂逸。“咱兄弟倆戮力同心,一直打到大秦,哈哈哈!”


    “玲綺願意留在中土,我的好友都在這裏。”玲綺緩緩站起身來,走到靈騅身後站定。


    “老夫老矣,但是,尚有萬夫不當的雄心!咯願意西征,呂征,你要,還是不要!”侯成一拍案幾,站起身來。“還有我!”“我也去!”“還有某!”成廉、魏越、宋憲三人也站起來了。“老大,兄弟們都跟著你!”賈璣、高翰、宋謙、成遜等一杆小兄弟們也都站起來了。


    “老夫願意西征!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一次踏上大秦的土地,老夫心中心中就有一種無名的激動!”眾人打眼一看,原來是萬戶侯康曼提。“嚴寬閑廢已久,願意走出大漢的京師長安城,去看一看數萬裏之外,異域的景色。自然,還有各式各樣兒的美女。”嚴寬笑了。


    “還有我??????”“還有我??????”


    小半個時辰之後,文武百官們終於站隊完畢。大體而言,並州諸將和富商大賈都選擇了呂征,本土儒生清流,大多選擇了呂安。“詔令,以趙國公、中書令賈詡為太師,以呂靈騅為大將軍,封長安公,賈詡、呂靈騅與魯國公蔡邕一起,輔佐溫王嗣子呂安,執掌監國之權。”此時,殿中侍禦史的嗓子又一次響起來了。“臣等??????謝恩!”賈詡、靈騅、蔡邕三人出班,行禮如儀。“臣等三人,定當三位一體,精忠報國,若違此誓,當死於亂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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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兒,你去吧!猛將精兵、連同魯墨的將作監、軍器監,都都調到了涼州。此次西征,山高水長,你一定要當心呀!”呂布伸出手去,望向呂征。“父親!”此時此刻,呂征眼眶之中眼眶之中飽含的熱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了。他踉蹌上前,輕輕保住呂布,親吻著他的額頭,許久許久。“父親,孩兒去了!”呂征俯下身子,親吻著呂布的靴尖兒,喃喃說道。


    “去吧!去吧!一路走好!直到最後的海洋。莫要墜了老子的民名頭兒!”呂布喃喃道。


    此時此刻,兩行清淚從他的眼眶之中緩緩滴落,一行,是離情別緒,一行,是千秋大業。


    一個時辰之後,溫王府中,高聳入雲的看台之上,呂布斜倚在床榻之上,緩緩望著四周。嗚咽的號角聲響成一片,咚咚的戰鼓聲此起彼伏,那是呂征和並州諸將正在整隊出城。一隊隊精銳馬軍、步軍,緩緩出了洛陽城的南門,他們將從那裏登上西去的大船,逆流而上。


    在呂布的身後,賈詡、靈騅、蔡邕負手而立,對了,還有呂安和玲綺,他們都滿臉凝重。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淩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天時墜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這是屈子的國殤,也是漢軍的軍歌。本來美妙的歌聲,卻被這些粗豪漢子們唱得荒腔走板,豪氣幹雲,一遍又一遍。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呂布口中喃喃自語道,一陣一陣疲倦襲來,他緩緩閉上了雙眼。別了!我的百姓,我的軍隊,我的兒女,還有我的文臣武將??????即將進入寒冬的萬裏鮮卑大草原,等著我!此時此刻,他似乎又成了一個屯長,嚴嫣在前麵等著他。


    片尾曲一杯清茶


    一杯清茶,在手,棋盤中,黑白激戰正酣。


    狼煙滾滾,動地驚天,隻為這,天下誰屬?


    我站在,烈烈風中,聽驚雷陣陣,觀風雨如磐,心中豪情萬丈長!


    有誰知,已到末日窮途?


    閉函穀,守虎牢,北邙山上,赤旗飄揚。


    你說是,堂堂皇皇,固國在德不在險。


    飛鳥盡,良弓藏,長樂宮中,兔死狗烹。


    我卻道,詭計陰謀,換來了萬裏江山。


    憶昔年,你我唿朋喚友,走馬章台意逍遙。


    人人歎,好一對英雄豪傑!


    看如今,君臣相對無言,各懷心事盼別離。


    日遲遲,西出陽關無故人。


    有誰記得,少年時,無知許下的諾言?


    有誰知曉,苦戰中,一心求死的酸楚?


    如今,殘局將盡,紅燭淚已幹,拱手道別離。


    此去,便是萬裏迢迢,莫要再迴還。


    再相遇,便是你死我活,浮屍萬裏!


    這天下,便與你,好生去做!


    悍將驕兵,盡隨我,西征去也!


    一路烽煙滾滾,定要殺他個,人仰馬翻,酣暢淋漓!


    告辭!


    不送!


    梁冀一覺醒來,碉堡外槍聲已稀。“夫君,援軍來了!”溫雅興衝衝地闖了進來。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如有令諸君感到不滿之處,還請諒解,一笑而過。


    作者碼字不易,還望諸君憐惜。


    後記:


    進入八月以來,三藏一直臥病在床,高燒竟日不得退。以至更新遲了。


    或許,這是賊老天的措置吧,不希望三藏完本。其實,三藏還想寫下去。


    這本書是三藏的第一本書,可謂泣血之作,29個月的艱辛,今日終於告一段落。


    新書正在正在籌劃,不日就會和諸君見麵,還望諸君多多支持,多多捧場!


    本卷完


    本書完


    2019年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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