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如此，為何沒見到康夫人？”嚴寬問道。“呂逸最近偶感風寒，正在吃藥，康夫人大半兒的心思都在呂逸身上，這邊兒也幫不上什麽忙兒，隻是每日裏過來點個卯罷了。”靈騅睜大了雙眼問道：“舅舅，你的意思是??????”“靈騅，你須得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嚴寬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這？這可能嗎？”靈騅有些遲疑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靈騅，聽我的沒錯兒！你仔細想上一想，此次溫王遇刺，整個事情之中，有很多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地方兒。別的不說，眾目睽睽之下，在溫王必經之路上竟然埋伏了數千人。若是說黃巾背後無人撐腰，沒有世家大族參與，便是砍下我的腦袋也不信！”
“黃巾安排得如此周密，必定是知曉了溫王出巡的路線、護衛，以及時間安排。你想想，能有這麽大能量的人，會是什麽人？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不是朝中巨子，就是溫王身邊的人兒。舍此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得到！聽我的話沒錯！”嚴寬老神在在地說道，臉上滿是惆悵。
“我明白了！這事兒就按舅舅說得做！防人之心不可無！母親還在昏迷之中，我一定日夜護持。”靈騅輕輕一拍案幾，做出了決斷。“不成，盯了幾日之後，你得瞅個空子，布好埋伏，放下香餌釣金鼇！方才我和兩位神醫閑話，聽到了一個極其驚人的消息，我姐姐，你的母親，曾經中過微量劇毒。若是她沒有以前中毒的經曆，此時此刻，早就毒發身亡了！”
嚴寬聽到靈騅如此措置，立刻就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了。“還有這事兒？這豈不是內外勾結？若是真的坐實了，那得有多少人掉腦袋？不成！我這就去稟明父親，立刻嚴查！”一聽嚴寬的話頭兒，靈騅立刻就勃然大怒了，一個高兒跳起來了，氣唿唿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迴來！你急什麽？沒憑沒據的，如何能夠服眾？捉賊捉贓，你懂不懂？都做母親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咹？”一見靈騅著急了，嚴寬立刻就板起臉來，拿出元舅的身份教訓起她來了。靈騅雖然處事莽撞，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仔細想想，也隻好氣唿唿地坐下了。
“昭懿君中過毒的事兒，目前也隻有溫王、三位宰相、兩位神醫、馬忠和曹雍，還有你我知道。溫王之所以不得不當沒事兒人一樣，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件事兒無憑無據呀！馬忠和曹雍查別的案子還行，一牽扯到宮內，他們的辦法兒就不多了。我思量了半晌兒，這事兒還得你我來辦！你定要嚴守秘密，沒有發現幕後黑手之前，誰都不能相信！切記切記！”
說到這裏，嚴寬壓低了聲音，雙眸之間冒出了兩道駭人的寒光。“我知道！”靈騅應道。
五月二十六日午時一到，大漢的京師洛陽城的十二座城門便轟然洞開了。早就得到了消息的各路人馬立刻推起了小車，依照右側通行的規矩，流水一般進出了。進城的菜蔬糧米、粗細布匹，以及日常所用之物。出城的是生活垃圾，以及趕赴碼頭、田野山林做工的人群。
就在洛陽城的小民百姓們笑逐顏開的同時，光祿卿、刺奸將軍、掌暗影事馬忠和尚書左仆射、勾當暗影事曹雍兩人卻聯袂進入了溫王府，等待他們的是大考。中書令賈詡、尚書令皇甫嵩、門下侍中閻忠三位宰相聯名發出命令，讓他們二人過府匯報偵破溫王遇刺案的進度。
“曹大人，你我這次過府，可是要挨上一頓板子嘍！”馬忠苦笑著說道。距離溫王遇刺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雖然封閉了洛陽城十二座城門，大肆搜查，所獲卻是不多。黃巾餘孽早已聞風逃散，幕後黑手一說純屬猜測之言，並無一星半點兒的證據。倒是洛陽城內的作奸犯科之輩和黑道勢力，這一次幾乎都被一網打盡了。也算是對洛陽城內的小民百姓有個交代。
“唉！挨上一頓板子倒是沒什麽，隻是如此大案卻隻有區區幾條兒線索，實在是令人詫異。依我之見，整整兩天過去了，那幕後黑手定然早就料理首尾幹淨了。若是想盡快結案，恐怕是難嘍！”曹雍長歎一聲兒，聲音之中充滿了惆悵。“那隻好實話實說嘍！”馬忠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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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抓獲的刺客有兩人，一個是中年女子，一個是女童，都是出手刺殺昭懿君的刺客。那個女童是一個侏儒，年紀已經十六歲了。這兩人是母女，死了的那個青年女子也是中年女子的女兒。因為是天字第一號兒的大案子，負責刑訊的人手上很有分寸，絕對不能把人弄死。”
坐在溫王府的三堂之上－溫王府的三堂，如今已經成了措置此次大案的衙門，馬忠侃侃而談了。“這母女三人都是太平清領道的狂熱教徒，嘴巴硬得很！暗影的十八套酷刑，中年女子熬過了五套兒才開口，那女童，不，那個侏儒多熬了一套兒，知道的全都招出來了。”
馬忠說得輕鬆，聽在眾人耳邊卻是無比恐怖。朝野之間風傳，暗影有十八套酷刑，一套比一套狠辣，都是用來對付大奸大惡和窮兇極惡之輩的，等閑不會用上一次。沒想到這一對兒刺客母女竟然熬過了這麽多套！噫！太平清領道的危害，實在是大過沙盜、馬匪，以及走私商人、尋常謀反之徒數十倍！竟然能讓一個女子為了心中的信念，苦苦熬刑，乃至於斯。
可是，結果呢？三位宰相都是飽經宦海的千年老狐狸，肚子裏都駛得七牙大艦，一個個按捺住滿頭滿腦的好奇，且聽馬忠如何說下去。果然，馬忠略略說了一下經過，就抖出了幹貨兒。“據兩人招供，她們母女三人都是虛竹子訓練多年的死士，這一次行刺，早就抱定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動手之前，虛竹子把教主之位傳給了菩提訶，菩提訶先行撤離洛陽。”
“跟隨菩提訶遠走高飛的，都是太平清領道中最虔誠的教徒，大約有數千人。至於他們的去向，隻有菩提訶和王顯知道，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絕對會離開大漢，或是向西，或是向南。此次行刺，幕後有朝中巨子和世家大族支持，數千人沒被發現，就是買通了城衛軍。在在白日裏化妝從洛陽城南四門混出城來，然後有一艘大船運來武器衣甲，還有糧食。”
一聽這話兒，三位宰相的臉色就都漲成了紫茄子，兩道眉毛也都蹙到了一起。能夠調動洛陽南門的城衛軍，此人至少是二品大員，宰相的階級，這他娘的還了得？尤其是尚書令皇甫嵩更是大動肝火，怒氣勃然了！更化改製之前，他可是太尉，漢軍的兵權，可是在他手中！
看看三位宰相的臉色，曹雍連忙輕咳一聲兒，轉移了話題。“三位宰相不必動怒！賊人定有授首之時。據馬大人所言，那母女二人隻是執行者，說不出太多有價值的情報。根據她倆的供詞分析，對於溫王、昭懿君和大將軍的性格、生活方式以及心理，虛竹子是非常清楚的??????”曹雍說得非常含蓄，可是三位宰相是何等人？立刻就都聽明白了。曹雍這是話中有話！他的意思很明白，溫王和昭懿君的左右，定有和黃巾餘孽勾連之人！至於是以誰為主，是聯合，還是一體，那就不好說了。一時之間，三位宰相的前胸後背，立刻就汗出如漿了。
“還有，中書令點卯之時，共有八位五品以上大員未到，經過調查，有三人頗有嫌疑。這三人一文兩武，文的是內侍少監袁帆，他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兒，內侍監劉娥劉尚書的人。在他的府邸之中，搜出了大量的兵器盔甲，還有一些來不及銷毀的往來密信、文稿、卷宗。”
“兩個武的，一個是偏將軍張闓，正五品上，一個是裨將軍李彤，正五品下。兩人都是五月二十三、二十四日負責防守洛陽南四門的城衛軍。最令人疑惑的是，五月二十四日，誤了點卯之後，李彤立刻告發張闓，說張闓謀反。我聽聞之後，立刻拘傳兩人，張闓卻跑了。”
曹雍終於說完了，他抬頭看了看馬忠。馬忠會意，又接茬兒說下去了。“這張闓和李彤都是後改的名字，兩人都是胡人，出自東羌部落，是昔日阿黛爾公主麾下的老兵，康茉莉夫人的族人。目前，我的人已經拘傳了兩人麾下所有的軍官，正在細細查勘，快有結果了。”
“這麽說??????”三位宰相都聽明白了，他們互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他娘的！這一樁兒謀逆大案不禁牽涉了溫王女眷，竟然還牽涉到了唐太後，這該如何是好？“馬忠、曹雍，你二人務必要嚴加勘問！定要水落石出！”中書令賈詡拉下臉來，滿臉義正言辭。
“諾！”馬忠和曹雍轟然一聲應諾下去了，皇甫嵩和閻忠也起身離開了，屋內陷入了寂靜。“去，把嚴大郎給我傳來！我要問一問，他這個河南尹是如何做的？”賈詡咆哮道。
“防人之心不可無！靈騅，聽我的沒錯兒！你仔細想上一想，此次溫王遇刺，整個事情之中，有很多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地方兒。別的不說，眾目睽睽之下，在溫王必經之路上竟然埋伏了數千人。若是說黃巾背後無人撐腰，沒有世家大族參與，便是砍下我的腦袋也不信！”
“黃巾安排得如此周密，必定是知曉了溫王出巡的路線、護衛，以及時間安排。你想想，能有這麽大能量的人，會是什麽人？若我所料不差的話，不是朝中巨子，就是溫王身邊的人兒。舍此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得到！聽我的話沒錯！”嚴寬老神在在地說道，臉上滿是惆悵。
“我明白了！這事兒就按舅舅說得做！防人之心不可無！母親還在昏迷之中，我一定日夜護持。”靈騅輕輕一拍案幾，做出了決斷。“不成，盯了幾日之後，你得瞅個空子，布好埋伏，放下香餌釣金鼇！方才我和兩位神醫閑話，聽到了一個極其驚人的消息，我姐姐，你的母親，曾經中過微量劇毒。若是她沒有以前中毒的經曆，此時此刻，早就毒發身亡了！”
嚴寬聽到靈騅如此措置，立刻就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了。“還有這事兒？這豈不是內外勾結？若是真的坐實了，那得有多少人掉腦袋？不成！我這就去稟明父親，立刻嚴查！”一聽嚴寬的話頭兒，靈騅立刻就勃然大怒了，一個高兒跳起來了，氣唿唿急匆匆地就往外走。
“迴來！你急什麽？沒憑沒據的，如何能夠服眾？捉賊捉贓，你懂不懂？都做母親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咹？”一見靈騅著急了，嚴寬立刻就板起臉來，拿出元舅的身份教訓起她來了。靈騅雖然處事莽撞，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仔細想想，也隻好氣唿唿地坐下了。
“昭懿君中過毒的事兒，目前也隻有溫王、三位宰相、兩位神醫、馬忠和曹雍，還有你我知道。溫王之所以不得不當沒事兒人一樣，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件事兒無憑無據呀！馬忠和曹雍查別的案子還行，一牽扯到宮內，他們的辦法兒就不多了。我思量了半晌兒，這事兒還得你我來辦！你定要嚴守秘密，沒有發現幕後黑手之前，誰都不能相信！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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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忠說得輕鬆，聽在眾人耳邊卻是無比恐怖。朝野之間風傳，暗影有十八套酷刑，一套比一套狠辣，都是用來對付大奸大惡和窮兇極惡之輩的，等閑不會用上一次。沒想到這一對兒刺客母女竟然熬過了這麽多套！噫！太平清領道的危害，實在是大過沙盜、馬匪，以及走私商人、尋常謀反之徒數十倍！竟然能讓一個女子為了心中的信念，苦苦熬刑，乃至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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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三位宰相的臉色，曹雍連忙輕咳一聲兒，轉移了話題。“三位宰相不必動怒！賊人定有授首之時。據馬大人所言，那母女二人隻是執行者，說不出太多有價值的情報。根據她倆的供詞分析，對於溫王、昭懿君和大將軍的性格、生活方式以及心理，虛竹子是非常清楚的??????”曹雍說得非常含蓄，可是三位宰相是何等人？立刻就都聽明白了。曹雍這是話中有話！他的意思很明白，溫王和昭懿君的左右，定有和黃巾餘孽勾連之人！至於是以誰為主，是聯合，還是一體，那就不好說了。一時之間，三位宰相的前胸後背，立刻就汗出如漿了。
“還有，中書令點卯之時，共有八位五品以上大員未到，經過調查，有三人頗有嫌疑。這三人一文兩武，文的是內侍少監袁帆，他是太後身邊的紅人兒，內侍監劉娥劉尚書的人。在他的府邸之中，搜出了大量的兵器盔甲，還有一些來不及銷毀的往來密信、文稿、卷宗。”
“兩個武的，一個是偏將軍張闓，正五品上，一個是裨將軍李彤，正五品下。兩人都是五月二十三、二十四日負責防守洛陽南四門的城衛軍。最令人疑惑的是，五月二十四日，誤了點卯之後，李彤立刻告發張闓，說張闓謀反。我聽聞之後，立刻拘傳兩人，張闓卻跑了。”
曹雍終於說完了，他抬頭看了看馬忠。馬忠會意，又接茬兒說下去了。“這張闓和李彤都是後改的名字，兩人都是胡人，出自東羌部落，是昔日阿黛爾公主麾下的老兵，康茉莉夫人的族人。目前，我的人已經拘傳了兩人麾下所有的軍官，正在細細查勘，快有結果了。”
“這麽說??????”三位宰相都聽明白了，他們互視一眼，都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他娘的！這一樁兒謀逆大案不禁牽涉了溫王女眷，竟然還牽涉到了唐太後，這該如何是好？“馬忠、曹雍，你二人務必要嚴加勘問！定要水落石出！”中書令賈詡拉下臉來，滿臉義正言辭。
“諾！”馬忠和曹雍轟然一聲應諾下去了，皇甫嵩和閻忠也起身離開了，屋內陷入了寂靜。“去，把嚴大郎給我傳來！我要問一問，他這個河南尹是如何做的？”賈詡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