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主,這事兒你做得也忒不地道了吧?我嚴大郎和你們不過是合作的關係,大家夥兒一起賺錢罷了。你派人綁架我的夫人和兒子,這是什麽意思?別忘了,這是在洛陽城中,我嚴大郎一怒,是要流血千裏,伏屍數千的!惹惱了我,大家一拍兩散,以命搏命好了!”


    就在衛陶麵前,嚴寬翹著二郎腿兒,怒氣勃然,大聲咆哮著。不怪嚴大郎發怒,在大漢的京師洛陽城中,跺跺腳便驚天動地的天下第一紈絝嚴寬嚴大郎竟然被人綁了妻子獨子,讓人情何以堪?自從上次被姐夫當眾打了一頓屁股之後,嚴寬嚴大郎再沒有這樣丟過人!


    紈絝,要的就是麵子,這麵子,自然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那種,也是你瞪我一眼,我便要打得你不認得爹娘的那一種。具體是那一種麵子,還要看當時的形勢而定。無論如何,在自個兒的地盤上,吃了這麽大的一個啞巴虧兒,嚴大郎是絕對咽不下這一口氣的。


    可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兒又如何?既然衛陶敢這麽做,而且又做得如此肆無忌憚,就表明了他抱定了決心要玉石俱焚。自己的夫人和獨子的小命兒在人家的手裏攥著,嚴大郎也不得不虛與委蛇,好歹先把自己的夫人和獨子撈出來再說。至於怎麽收拾衛陶,那是下一步的事兒了。無奈之下,嚴大郎也不得不移樽就教,帶了幾個從人,跟著衛陶的人來獨闖虎穴了。


    “我說大郎呀,您老消消氣兒,消消氣兒!我衛陶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的,我的十幾個孫子的性命都捏在趙謙趙太尉的手裏!我不這樣做,我的孫子們立刻便會身首異處。再者說來,您的夫人和獨子,我都派人好生照料著呢,一切供給從優,並沒有受到一點兒騷擾。”


    嚴大郎的大爺脾氣,衛陶心裏明鏡兒似得,嚴大郎是個順毛驢兒,隻能軟語央求,絕對不能逆著他的性子來。再者說來,有黃氏和嚴寬的獨子嚴和在他手裏,他不怕嚴寬不答應。衛陶的這一番做作,給足了嚴大郎麵子,發了一番脾氣之後,嚴寬也隻得見好就收了。


    “噫!看來這一場叛亂,幕後黑手竟然是三世八公的趙家?趙家的底蘊深厚不假,可是,朝廷也沒有虧待他們呀?便是上一次的長安糧商操縱物價一案,也隻是示意趙謙主動辭職而已,並沒有深究。若是繼續查下去,他趙謙至少是一個流刑!我就不明白了,他趙家為什麽要造反呢?即便是心中有些怨氣,也可以直言相告呀。”嚴寬皺著眉頭,大惑不解地問道。


    “唉!還不是他祖父趙戒的那一樁兒事兒!趙戒一生磊落,可惜就這麽一個汙點,使得趙家子孫數十年抬不起頭來。趙謙的性子執拗,又足智多謀,認準了的事兒,就是撞了南牆也不迴頭。在他看來,隻有做下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才能洗清他祖父身上的恥辱。”


    衛陶畢竟是富商大賈出身,總想著腳踏幾條船,八麵玲瓏。再者說來,他還想走一走嚴大郎的路子,快些逃離大漢的京師洛陽城,然後遠走高飛。於是對嚴寬格外敷衍巴結,可謂是問一答十,言無不盡。若是真的惹惱了這個混世魔王,即便是遠走高飛,也決計逃不出暗影和司聞曹的手心兒的。衛陶是聰明人,眼珠兒一轉,立刻便有了主意,都推到趙謙身上好了!於是乎,他便張口向嚴寬透露了一些秘辛,比如主使人之類的,希圖換取嚴大郎的諒解。


    “大郎,洛陽城中這一灘水實在是太渾了,如今是強龍和地頭蛇兒爭霸,但凡哪一個輕輕伸出一隻小拇指輕輕一撚,我衛家就全都玩完兒了!我衛家小門小戶兒,實在是誰都得罪不起。我衛陶隻想保全宗族,您老賞我一個麵子,好歹糊弄一下趙太尉,能對付過去就行。”


    說到這裏,衛陶已經頗有些噓唏了。“大郎,早前我隻是想賺一筆大錢、快錢,沒想到一上手,就知道早就被趙謙盯上了。我的一舉一動,人家都跟明鏡兒似得,我再怎麽蹦躂,也逃不過人家的手掌心兒。無奈之下,隻得來求您老了!”說到這裏。衛陶一撩衣袍,竟然跪在了嚴寬腳下。“嚴大郎,我衛陶和衛家對不起您老!我在這裏給您叩頭賠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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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兒,衛陶就砰砰砰地在地上磕起響頭來來了,刹那之間,他的額頭上就湧出了一片鮮血。嚴寬立刻就大吃了一驚,他連忙起身離座,雙手相攙。“衛家主何必如此?趙謙到底要你做什麽事兒?你先說出來我聽聽,若是能夠做的,我嚴大郎便陪你走上一遭兒!”


    一聽這話兒,衛陶這才抬起頭來,壓低了聲音說道:“大郎,趙謙讓你去騙開大司馬府的城門!然後,他們順勢兒攻入大司馬府中。”“不成!不成!大司馬府的城門哪裏是那麽容易騙開的?再者說來,大司馬府裏還有我嫡親的姐姐,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兒,我嚴大郎是決計不會做的!”衛陶的話音方落,嚴寬的頭立刻便搖得像撥浪鼓兒一般了。


    “大郎,據說昭懿夫人嚴嫣不在大司馬府中,目前在侯子玉的府邸之中。你若是不做這一件事兒,尊夫人個貴公子的性命嘛??????”衛陶抬起雙眼,定定地盯著嚴寬說道。“此言可屬實否?”嚴寬黑著臉問道。“確鑿無疑!”衛陶一臉誠摯,斬釘截鐵地答道。


    “唉,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呀!咱們醜話兒說在前頭,我隻負責叫開城門,至於你們進不進得去,那就不是我嚴大郎的事兒了!你去問一問趙謙,逃要是同意,我嚴大郎便走上這一出兒!若是不同意,便讓他等著被滅族吧!”嚴寬收起了二郎腿兒,義正言辭地說道。


    一聽這話兒,衛陶的臉上立刻便露出了喜色。“多謝大郎!您就是我衛家的再生父母!此事兒一了,我就在家中供上您的長生牌位兒!我手中的這三十副錢母子也全都給您!還有現在的這一棟大宅,也全都贈送給您!喏,這是地契!等您進了大司馬府的大門,我立刻下令釋放尊夫人和小公子!大郎,如此措置您好看看可好?”“喏,也可以做的。”嚴大郎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兒,點點頭說道。“單浪請稍候,我這就去見趙謙!”衛陶一拱手大步流星去了。


    片刻之後,衛陶就迴來了。“大郎,趙謙同意了,但是有一條兒,他要我們立刻行動。”


    大司馬府正門門前,大門緊閉,旌旗飛舞,槍矛如林,戒備森嚴,已經完全進入了臨戰狀態。第一重城牆上,是負責防守大司馬府的千餘名衛士,都伯以上軍官都是大司馬呂布的並州舊部,士卒們是從整個司隸郡兵中揀選出來的精銳。這些郡兵忠誠可嘉,隻是缺乏戰鬥經驗。這也難怪,關東聯軍大軍壓境,猛將精兵都上了前線,留下的不過是二三流部隊。


    負責把守第二重城牆的是七八百女營的女兵,女營是嚴嫣十四年前建立起來的,主要是為了收容無家可歸的女性孤兒。十餘年來,隨著這些孤兒們逐漸長大成人,嫁人的、找到父兄的,再加上調往靈騅營的,當年萬餘人的女營逐漸星散,如今隻剩下這七八百人了。


    負責把守第三重城牆的是七八百靈騅營的女兵,這是靈騅出征前給母親留下的護衛。都是年紀輕輕的女兵,經曆過幾次較大的戰役,無論是忠誠還是武藝戰技都不錯。把她們安置在第三重城牆上,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另外,嚴嫣還存了個私心,比起女營的女兵,她們畢竟還都年輕,一個個花朵兒一般,保住一個是一個。日後靈騅歸來,也好對女兒有個交代。


    三重城牆之外,還有千餘名從眷屬之中選出來的健壯婦女。她們每五十人編成一隊,都配發了弓矢、兵器和盾牌,準備隨時補充戰損。三重城牆之上,便是馬忠手下的司聞曹好手和昭懿夫人嚴嫣的貼身女兵了。馬忠手下有百餘名武功高強的好手兒,女兵也有百餘人。


    此時,正是巳末時分,洛陽城中的廝殺聲此起彼伏,戰況正在焦灼之中。筱翁帶著大隊人馬,出了南宮的蒼龍門,沿著長街北上,先鋒已經距離大司馬府的正門不到一裏路了。突然之間,一個黑衣人縱馬駛過空蕩蕩的長街,來到筱翁麵前,翻身下馬,恭恭敬敬地遞上來一紙文書。“大頭領,這是趙太尉的親筆鷹信!據說,是他老人家最新發布的命令。”


    筱翁也不答話兒,一把搶過書信,一目十行看過。鷹信上隻有寥寥數語。“暫停進攻,等待衛陶騙開大司馬府正門。如若此計不成,立刻開始進攻。夏侯惇將在屍鄉縣城阻擋漢軍援軍,大概能給你爭取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一定要生擒唐姬、劉熙和嚴嫣!切記!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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