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走在京師洛陽城的大街上,失魂落魄,神情慘淡,就似一個將死之人。從八月二十五日起到現在,僅僅過去了三天,簡直就像翻天覆地一般,令人目不暇接、先是十常侍之亂,何進、何苗兄弟慘死,後來竟然被董卓掌控了朝局,如今,董卓竟然想要廢立!


    想想剛才朝堂上的場麵,盧植頓時感到有些後怕,若不是眾人竭力相救,自己現在早就成了董卓的刀下之鬼了。子曰:古之士者,國有道則盡忠以輔之,國無道則退身以避之。盧植雖然是大儒,卻不是迂腐之人,董卓的刀懸在脖子上,看來得找個地方避一避了。


    正在這時,身後有一人低聲喚道:“盧中郎,董卓已經派人追殺你了,請隨我來。”一句話說完,不由分說,拉著盧植就上了一輛馬車。盧植大驚,不暇思索,在車上剛剛坐定,那人在身上摸出兩封書信,雙手遞給盧植。


    盧植連忙展開書信,細細閱讀起來。一封是老妻手書,隻有寥寥數行,言明自己和幼子盧毓已經到了安全之處,詳情由持此書信者轉告。一封是蔡邕蔡大家所寫,堂皇典雅,竟然是一篇四六文,看那字跡,是典型的飛白體。


    在書信中,蔡大家勸他到並州晉陽城,和他一起執掌河套書院。“老夫藏書,如今三萬有餘,翰墨芬芳,盡是新裁墨寶;西域葡萄,釀做絕佳美酒,詩酒風流,老夫此生足矣!文姬已嫁,尚需扶掖後學;望君來此,共效管鮑之事!”


    管鮑之事,指的是兩個人,管仲和鮑叔牙,兩人都是春秋時人。時人不了解管仲的能力和誌向,多有誤解,每次都是鮑叔牙代為解勸。後來鮑叔牙勸齊桓公任用管仲為相國,兩人同朝為臣,互相扶持。不消說,這個典故和貼切。於是盧植的心境也好多了,“蔡大家比我還大六歲,沒想到還是如此風趣!”


    老妻和蔡大家的手書,已經證明了來人足以相信了,盧植也就放寬了心。“如今的蔡大家,詩酒風流,看上去倒是比您年輕多了。”來人摘下頭上的鬥笠,露出一張年輕的麵孔。他隨手在馬車中翻了翻,竟然弄出了一張案幾,橫在兩人之間。


    年輕人一招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從角落裏閃了出來,麻利地把幾樣時新小菜放在案幾上。拉開一處木板,從裏麵捧出了一壇酒,緩緩地斟在兩隻水晶杯裏。那酒顏色鮮紅,聞之異香撲鼻,竟然是西域葡萄酒,比京師洛陽的味道兒更為香醇。


    盧植一看就明白了,這是要做長夜之談了。車外馬蹄咚咚,顯然車行極速,車內卻覺不出一絲顫動。“可是八寶轀輬車?”盧植環顧車內,驚訝地問道。“正是!這一輛八寶轀輬車,正是送給您老的,與蔡大家的那一輛一般無二!”年輕人點了點頭,卻也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好!你不說,我就不問,看誰熬得過誰?


    盧植下了決心,好整以暇地準備盤桓下去。


    “唉!蔡大家的日子過得舒心至極,不像我,宦海沉浮半生,這顆心早就老了。”盧植端起那一杯西域葡萄酒,一飲而盡。“這便是鬥酒十千的西域紅?味道兒果然不一樣,比袁太傅府上的還要強些。”一見盧植喝完,年輕人連忙提起酒壇,又為他斟滿一杯。


    “某是刺奸將軍馬忠,奉大司馬呂布之命,前來迎接盧中郎前往晉陽城。您的府上一十六口人,我今早已經派人護送出洛陽城,在高都縣城和您會和,然後看您的意願,再定行止。這主要是怕董卓搶先下手,不得已而為之,尚請盧中郎贖罪!”


    “哦!”盧植動容了,刺奸將軍馬忠的聲名,他還是略知一二的。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手中的燕子更是大司馬呂布手下的三大情報機構之一,在平鮮卑、平烏桓、平黃巾、平西羌數次大戰中,建功甚偉。大司馬呂布竟然派他前來,可見對自己還是十分重視的。


    正在這時,車外突然傳出一陣馬蹄聲和吵嚷聲,看那架勢,至少有數百騎追蹤而至。“可是董卓派人來劫殺我的?老夫自去投案,莫要牽連了你們!大司馬的好意,我盧子幹心領了!”盧植一聽就明白了,連忙拱手說道。


    馬忠笑了,嘴角露出一絲寒意:“盧中郎稍候,某這就去處理一下,片刻就迴,咱們還要接著飲酒敘話呢!”話一說完,馬忠拱了拱手,瞬間就消失了。片刻後,這輛八寶轀輬車停了下來,後麵的馬蹄聲卻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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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夥兒追上去!把盧子幹的人頭砍下!好迴去交差,還有時間喝上兩盞兒!”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吼道。“大當家的說得是!”“還能找個小妞兒!”“哈哈哈哈!”頓時響起了一片附和聲,還夾雜著怪笑和淫詞浪語,一個家夥兒竟然唱起了酸曲兒。


    “某,便是大司馬呂布帳下的刺奸將軍馬忠!奉大司馬呂布之命,護送盧中郎抵達並州晉陽城!諸位是吃哪一座兒山的?喝哪一條河裏的水?可否給我,馬忠三分薄麵?大家就此別過,算我馬忠欠各位一個人情,如何?”馬忠清朗的聲音響起來了。


    他的話一說完,所有的怪笑聲、酸曲兒聲,淫詞浪語立刻都戛然而止了!刺奸將軍馬忠的名聲,在大漢天下黑白兩道,誰人不知,那個不曉?且不說他背後有大司馬呂布和強大的並州軍做後盾,便是他老人家的所作所為,便足以驚天地泣鬼神了!


    “哈哈哈哈!”那個粗豪的聲音大笑了。“莫聽他招搖撞騙!他說他是馬忠,我還說我是大司馬呂布呢!”“對呀,我還是董將軍呢!丫丫呸!”說話的人立刻挨了一個大嘴巴!顯然是打得不輕,捂著嘴絲絲地吸著冷氣兒,卻不敢開口咒罵。


    “哈哈!”馬忠一聲長笑:“這麽說,諸位是不打算給我馬忠麵子了?”那粗豪的聲音毫不示弱,立刻就頂了一句。“對!咱家就是不給你麵子,你待怎地?”“好!我馬忠佩服的就是你這樣的英雄好漢!”馬忠大聲說道。“來人,把他們的那些老底兒都好好抖落抖落!”


    “諾!”一個雄渾厚重的聲音應道:“馬老三,原名馬小辮兒,三十二歲,涼州武威人,從軍十六年,羌人。原在董卓帳下擔任屯長一職,兩日前才被任命為軍侯,統轄何苗部下的六百人,父親早亡,母親尚在,有一妻一妾,三子兩女,住在??????”


    “慢著!”粗豪聲音大驚失色了。“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哈哈!”馬忠冷哼一聲。“不但是這些,你幹的那些缺德事兒,我也都一清二楚!三年前的十月初八,去年的七月初一,你仔細想想。”一聽這話,馬老三的態度立刻就軟下來了。


    “馬將軍,馬爺爺!小的也是軍令難違呀!不帶盧中郎的人頭迴去,俺的吃飯的家夥兒就沒了呀!”“好!”馬忠大喝道:“我馬忠一向吃軟不吃硬,看你這般難做,我就讓開一步,讓你們砍下盧中郎的人頭!”一聽這話,馬老三立刻大喜過望了,伸手就去摸刀。


    隻聽得一聲弓弦響,一支箭矢射來,正好射穿了馬老三的右臂,疼得他狂叫一聲,跌下馬來。“莫要著急!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馬忠冷哼一聲:“今晚,你們可以砍下盧中郎的首級,但是,不出三日,你們這五百人的九族,就會被我的燕子部隊全部誅殺!上到八十老人,下到一歲幼兒,統統不留!敢得罪我馬忠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說到這裏,馬忠大喝一聲:“神臂弓準備!”“諾!”隻聽得一聲聲斷喝,似乎數百人一起應聲,馬蹄咚咚,正在向這一輛八寶轀輬車急馳而來。一見對方早有準備,馬老三立刻就草雞了,連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馬將軍!馬爺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歲幼兒,我罪該萬死!還請馬爺爺饒我一條狗命!”“是嗎?可是剛才我聽到有人說,他就是不給我馬忠麵子?還有人說他就是大司馬呂布?”“胡說,那都是胡說八道!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馬老三掄起左手,連連抽著自己的嘴巴,不一會兒,他的左臉就像豬頭一般了!


    “哼哼!”馬忠鼻孔裏哼了一聲,大喝道:“我們走!”


    馬忠又坐在了盧植對麵,臉色平靜如常,似乎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你手裏真有那五百多人的材料?”盧植驚詫地問道。“那怎麽可能?但是軍侯以上的,還是比較齊全的。”馬忠微微笑道。便是軍侯以上的,走也有千餘人了,這已經足以自豪了!


    “看來並州軍之強,不是沒有原因的。唉!”盧植長歎一聲:“可惜董卓專權,這大漢的天下就要完了!”“盧中郎,您說錯了,這大漢的天下,早已名存實亡了!”馬忠好整以暇地補了一刀。這一刀,卻直接紮在了盧植的心裏,是呀,大漢早已名存實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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