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臧旻大喜:“高將軍、馬將軍,兵貴神速!我們一個時辰後出發,天亮前就能趕到曼柏城。”“善!”高順說話一貫簡潔。“就依臧中郎!”馬忠說話就有些意味了,這件大案是護匈奴中郎將臧旻臧中郎牽頭辦的!自然,若是此行有些紕漏,臧中郎少不得要背一下黑鍋的。


    官場上的事兒一向都是這樣的,想獨得大功,就要時刻準備著去背黑鍋,功勳和失誤總是如影相隨的,就像太陽和月亮一樣。臧旻不愧是能吏,立刻就有了決斷,不去冒風險怎會有大功?五原邊軍夠朋友!將這件大功拱手相送。我臧旻背個黑鍋又有何妨?


    “高將軍,馬將軍!臧某已經上書朝廷,請求留在並州做一個州郡太守。呂使君不日也將高升,到時候臧某就是他的屬下了。咱們仨是一根繩上的三個螞蚱,誰也跑不掉,咱就別玩那些花活兒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高順和馬忠一起大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就在臧旻等人在金雞嶺傳舍議事的同時,曼柏城外匈奴左大將的駐地,同樣有幾個人在議事。上坐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生就一雙色眼,此人就是西河太守張侃的四弟張堪。左側一人,髡發金環,腰大十圍,手臂像他人大腿一樣粗,此人是此地的主人,匈奴左大將。右側之人卻是個白麵儒生,正襟危坐有些不苟言笑的味道。


    張堪略飲了一口酒,有些心神不安的樣子。“左大將,此地安全嗎?”左大將正雙手握著一支羊腿啃得不亦樂乎,一聽此言,臉上立刻有了慍色。他重重地將羊腿一丟,雙手在身上蹭了兩下,端起木碗灌了一大口酒,這才答話。


    “我說張四爺,你別疑神疑鬼好不好?這裏是我的軍營,有我的七千部曲,如何不安全?”張堪嘴角擠出一絲笑容,整個一張大臉看上去就像一張將熟未熟的大餅。“左大將,非是某疑神疑鬼,隻是此地是呂布那廝的轄地,那廝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有名的六親不認!一旦走漏了消息,他定會砍下我等的首級??????”


    “屁!多大點兒事兒!不就是搶了些貨,殺了點兒人嘛!有啥大不了的。”左大將繼續啃著羊腿,嘴裏含糊不清地繼續說話。“走漏了風聲又如何?沒證據他敢到我這軍營裏來搶人?大爺我告到洛陽去,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兩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白麵青年終於開口了。“張四爺的顧慮也不是沒道理,左大將也不會怕呂布那廝。隻是這些貨物和人還是早處理了好,省的麻煩。”看到兩人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白麵青年不禁有些得意了。


    “我早就想好了退路,從曼柏城距離大河不過九十裏。明日一早左大將找個名義,我們一路向西直抵大河。我在那裏準備了幾十艘大船,其中五層樓船十二艘,艨艟大艦二十四艘。到時候貨物上船,揚帆直抵洛陽,呂布那廝去哪裏找我們去?哈哈哈哈??????”


    “高!實在是高!呂兄妙計安天下!哈哈哈哈。”左大將和張四爺一起挑起了大拇指。“可是,那些商人怎麽處理?”張四爺畫蛇添足又問了一句。左大將立刻給了他一個白眼。“那還用問嗎?”左大將的手指從左到右掠過自己的脖子。“當然是一刀一個扔到大河裏喂王八了。”“喔!”張四爺配合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兩位仁兄,現在高興還為時尚早!哪一天貨物和人上了商船,哪一天我們才能心安。”白麵青年連忙提醒:“呂布那廝多次撥了何國舅的麵子,這次終於能好好教訓他一番了!國舅特意托我向二位致意,這幾天大家辛苦一下,金珠財貨,高官厚祿少不了二位的!等風聲不那麽緊了,就給張二爺挪個好缺兒。至於左大將,到時候在越騎做個校尉,豈不勝過在南單於手下戰戰兢兢?”


    “善!多謝何國舅和呂兄!”左大將和張四爺連忙口吐蓮花,將白麵青年誇上了天。白麵青年隻是微笑著,也不言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兩人。等到表揚和自我表揚告一段落後,白麵青年才重新拾起了剛才的話題。


    “張四爺就辛苦一下,今晚兒連夜出發,押解一批貨物去平定縣和令兄匯合,這批貨都是珠寶金珠,你要直接交到國舅手上。至於左大將,這趟差事兒能不能辦好,明天就看你的了一旦遇到呂布那廝,要不惜一戰”


    說到這裏,白麵青年的眼眶有些濕潤了。“我是五原郡九原人,先父呂凱,前五原邊軍左曲軍侯,就是死在五原太守王晉和呂布那廝手上。我與呂賊不共在天!若是呂賊敢來,拚上這條性命,我也要取他項上人頭!”


    原來如此!張四爺和左大將對視了一眼,都把胸脯拍得啪啪響。“若是呂賊敢來,定叫他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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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的月亮逐漸隱去,夜色開始變得黯淡,東方已經出現了一絲絲魚肚白。


    草原上的山川樹木開始變得清晰,如果沒有帶著寒意的北風,這將是一個美好的清晨。


    左大將的營地中,鼾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這一刻正是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候,就連大寨門前的哨兵都沒了影蹤,想必是尋個北風的地方兒夢周公去了。整個大寨悄無聲息,隻有幾支火把在北風中苟延殘喘。


    淡淡的夜色中,突然悄無聲息地出現了數千騎兵,戰馬都取下了鸞鈴,包上了馬蹄,騎兵們人人銜枚,麵色凝重地向匈奴大寨悄悄撲來。高順的兩千陷陣營、臧旻的六百親軍、馬忠的三百燕子軍終於趕到了現場。


    高順指指匈奴人的大營,看看臧旻和馬忠。“已經收到了呂使君的鷹信,他一個時辰前就趕到了。他從北麵進攻,我的陷陣營負責東麵和南麵,臧中郎從西麵進攻,馬忠的燕子軍在外圍劫殺漏網之魚。一刻鍾之後開始進攻!”


    “好!”臧旻和馬忠點點頭,帶著部曲悄悄離開了。


    一刻鍾之後,東邊透出了漫天雲霞,天色已經微明,一輪紅日即將噴薄而出。


    震天動地的馬蹄聲噠噠響起,數千騎兵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麵八方向著大寨衝來,這些騎兵都披著重甲,臉上戴著猙獰的麵具。


    正在酣睡的哨兵從睡夢中驚醒,立刻被嚇傻了,幾個刹那之後,才有人吼了出來。“不好了!敵軍夜襲!”淒厲的叫喊聲劃破了黎明前難得的寂靜,整個軍營立刻騷動起來。人們慌亂地爬起來,急匆匆地往腳上套著鞋子,隨手抓起一把武器竄出帳篷。


    數千騎兵已經衝進了大寨,用手中的武器砍殺者手握兵器的人。這些浪裏白條立刻就被射死,或者被鋒利的陌刀劈成兩半。更多的人從大帳裏鑽出來,然後被射死劈死早大帳外麵,層層疊疊的屍體很快就摞起了一層屍牆。鮮血和碎骨夾雜著腦漿濺得到處都是。


    五原邊軍對這些人恨之入骨,下手毫不留情,招招直奔要害。沒有甲胄防護,沒有馬匹可騎,騎兵變成了白條步兵,這些人又如何抵擋得了身經數百戰的五原邊軍?案子發生在護匈奴中郎將的轄區,嫌犯大半還都是匈奴人,這讓臧中郎的六百親軍氣不打一處來,手上更是狠辣,把這些雜碎都砍了方能洗清他們的恥辱。


    霎那間,整個匈奴大寨立刻變成了修羅地獄??????


    五原邊軍在突入大營之後,先是以鐵血手段看了數百顆人頭,然後圍住各個帳篷高聲唿喝。“五原邊軍奉命追剿劫掠商隊的嫌犯!隻拿主犯!從者投降不問!”如此唿喝三遍之後,開始有人出帳投降了。


    西河郡的郡兵是最早投降的,他們莫名其妙地去搶劫了一支商隊,又莫名其妙地被漢軍進攻,早已滿懷疑慮。等到看清楚是五原邊軍的旗號和呂字大旗,那股子疑慮立刻就消失了,五原邊軍在落日原大戰中的功勳那是有目共睹的,他們出手肯定是出了大事兒!罷罷罷!大家都是並州邊軍,何苦自相殘殺?再說,你打得過五原邊軍嗎?打得過背嵬軍和陷陣營嗎?


    郡兵一投降,匈奴人立刻就動搖了,再看到護匈奴中郎將臧旻臧中郎的大旗,大多數也都放下了武器。南單於在落日原一戰中的表現早已通過各種渠道傳到了他們耳中,每個人都清楚,南單於這次可是犯了朝廷的大忌。臨陣畏縮不前,偷奸耍滑是朝廷恨之入骨的,朝廷允許南匈奴入塞,編戶管理視為大漢子民,目的就是讓匈奴人替大漢打仗。一旦沒了這個前提,養這幾十萬匈奴人又有何用?


    眼見匈奴人軍心不穩,臧旻連忙躍馬上前高聲唿喝。“我是護匈奴中郎將臧旻!你們之中應該有很多人認識我!左大將勾連賊人劫掠商隊,罪不容赦!脅從者和不明內情者免罪不問!速速出帳投降!我給你們一炷香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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