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這破題的方式……


    這尼瑪不對勁兒,我兒子寫文章壓根就不是這個風格啊!


    孔衝遠這犢子不會是科考舞弊,把別人的試卷,算在我兒子頭上了吧?


    但也不應該啊,雖然是姻親,但孔衝遠有他的道德底線,絕不會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更何況,這字……確實是我兒子的字。


    誰能告訴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是誰改變了我兒子的文風,我特麽感謝他八輩祖宗!


    嚴慶臣抓狂了,徹底抓狂了。


    一直以來,傻兒子的文風就是改不過來,這是他最大的心病。


    怎麽去了一趟金陵,連文風都變了?


    嚴慶臣暗下決心,一定要把傻兒子找迴來,好好地問一問,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重要的人,指點過他。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人必須請來京城,留在我嚴家的書院。


    “先生。”趙宣和讓人把葉無忌的試卷交給張太嶽,“此篇文章,深得朕心,還望先生加以批語。”


    張太嶽,三朝元老、兩朝內閣。


    皇帝趙宣和的授業恩師。


    現在已經退休,閑來無事的時候,在國子監教書。


    拿起試卷,仔細品讀,開局就是一皺眉,因為葉無忌在破題的時候,跑題了。


    此次科考的試題,孔衝遠還給了注文,刑疑附輕,賞疑從重,忠厚之至。


    葉無忌誤以為是“賞疑從與,罰疑從去”,於是緊緊抓住這一題目,本著忠厚寬大的原則,闡述“使天下相率而歸於君子長者之道”。


    “咦?原來是老夫眼拙了。”


    張太嶽看了開篇幾句之後,還以為金陵科考有貓膩,可看到最後,大笑出聲。


    “先生,何故發笑?”趙宣和不解,其餘人也是大為不解。


    “今年的秋闈,孔衝遠在題目上耍了一個小心思,所以應試的文章裏佳作很少。”張太嶽越看這篇文章越是歡喜,“北方的文章,都不盡如人意。唯有這篇文章特色鮮明,是為佼佼者。他拿解元,理所應當。”


    試卷,遞到了嚴慶臣手中,嚴慶臣看過之後,仔細品讀,猛地瞪大眼,“葉大人,此文章和你的文風相近……嗯,我說怎麽那麽眼熟,我兒的秋闈文章,也和你的文風相近。”


    葉希人立刻掀開糊名的一角,看完之後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笑了,“拋開政見不談,葉尚書確實生養了一對兒好兒孫啊。老夫在金陵時,正好和葉守正是鄰居。也不知道怎麽被葉幼安那小子忽悠的,稀裏糊塗地就成了葉守正的坐堂先生。”


    “……”葉天祥整個人都亞麻呆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眾人,“我,我,我兒真的中了解元?”


    “陛下。”張太嶽略微沉思後開口,“父子三人恩科,一狀元、一解元、一舉人,在我朝也十分罕見。江寧縣令三屆任期已過……老臣建議讓袁簡齋迴京述職,葉無塵出任江寧縣令。”


    老東西葉無忌,是皇帝的專屬財神爺;老東西的兒子就是皇帝的筆友。


    愛屋及烏之下,趙宣和自然同意張太嶽的建議,“說起來,袁簡齋做了三任江寧縣令了,也該調任迴京了。準備擬旨,袁簡齋迴京城述職,候補舉人葉無塵,出任江寧縣令。”


    臥槽!


    我剛晉升,就搞這出,這尼瑪不得有人彈劾我遙控金陵?


    “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葉天祥急忙叩首:“曆朝曆代,還沒有候補舉人直接調任縣令的案例。臣晉升封爵,已經是皇恩浩蕩,不能再過多奢求了,還望陛下收迴成命!”


    葉希人捋了捋胡須,作為葉天祥最大的政敵,他也是最了解對方的存在,不用動腦都知道葉天祥怕的是什麽。


    “陛下,臣認為葉尚書說得對。”葉希人清了清嗓子,“袁簡齋此人,性格複雜矛盾,給他一州一縣,他能治理得井井有條,能做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可要說讓他進京為官……恕臣直言,用不上一個月,此人輕則調任遠方,重則發配。”


    “陛下,臣同意禦史大人的說法。”嚴慶臣拱手行禮道,“如果陛下執意要賞賜,不如賞葉無塵一個江寧縣丞。從縣丞做起,一步步地磨礪。等將來袁簡齋調任,再晉升也不遲。”


    趙宣和滿意地點點頭,看向張太嶽,“先生,覺得如何?”


    張太嶽捋了捋胡須,“陛下聖明。”


    說話間,內侍稟報,“陛下,內閣三老,六部尚書都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宣!”趙宣和眼中釋放精光,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葉天祥:老東西,該請的人,朕都給你請來了。就看你兒的《北方經略》能不能一鳴驚人了。


    葉天祥手伸進袖口,摸到了那本他和皇帝共同商議後的經略計策。


    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皇帝重重地點點頭。


    金陵,烏龍巷。


    葉無忌喝多了,手裏死死地攥著一枚玉佩。


    李為善扶著他躺在床上,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立刻找來葉修,沒喝多少酒,怎麽就開始說胡話了?


    葉修走進屋,發現葉無忌狠狠親了幾口玉佩,死死地貼在胸口的位置。


    口中還含糊不清地呢喃著:


    “中了,我中了,真的中了!”


    “也不知道進京之後,還能不能見到你。”


    葉修微微周圍,老爹一向對錢財沒啥概念。


    哪怕爺爺出事的時候,變賣家財,老爹眉頭都沒皺一下。


    可走的時候,唯獨帶著這塊兒玉佩。


    爺倆流落街頭走投無路,也沒想著把玉佩給當了。


    好奇之下,葉修湊上去,仔細打量玉佩。


    上等的和田玉,上麵還有精致的雲紋。


    正麵背麵刻著葉守正,正麵刻著太華二字。


    從周圍的紋路看,玉佩不僅是宮裏的東西,恐怕還是一對兒。


    即便是睡夢中,葉無忌也在不斷地用手摩擦著玉佩。


    “兄長。”李為善抿抿嘴,“我懷疑咱爹有奸情!”


    “……”葉修神色複雜,“董如是先不說,光說程簡壁就不是省油的燈,比她再有身份的人,怎可能甘願做小呢?”


    “你沒發現一個問題嗎?”李為善小心地詢問。


    “什麽問題?”


    “其實咱爹一直在壓抑自己。”李為善壓低聲音,“你沒發現他有魏武遺風嗎?”


    “……”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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