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正處著。”
許秀蘭如是說道。
許秀英釋然一笑，笑容中還帶著幾縷不屑：“我就說嘛，城裏房子這麽貴，你們一家人砸鍋賣鐵都買不起，哪家姑娘會蠢到跟連房子都買不起的人結婚？”
許秀英話裏夾槍帶棒，許秀蘭如何聽不出來？
隻是她現在擔心顧影香，沒功夫跟她吵，索性一扭頭不理她。
誰知，許秀蘭的讓步，被許秀英解讀成了示弱，更加來了精神。
“際飛，你怎麽不招唿你二姨？”
許秀英的兒子冷際飛，是個戴眼鏡的小齙牙，長得不算高大，反而有些許猥瑣。
眼珠子一轉，嘴角一撇，道：“哦？就是我考上大學，隨了咱家二百塊錢禮的那個二姨嗎？”
冷際飛把‘二百塊’咬得很重，當時他們收到的禮，最次都是五百塊，二百塊在他們一家的禮單中，十分寒酸。
二百塊，對於當時的許秀蘭來說，已經是筆不小的開支。而因為這個事，冷際飛卻將他們一家人記住了，這幾年來，隻要見到，就會拿這件事來嘲諷。
“嘿，你這小子，怎麽說話的。二百塊雖然不算錢，但也是人家二姨的一番心意。你知不知道，為這二百塊，你二姨和二姨夫需要拿多少鬥糧食去換？”
許秀英看似在嗬斥兒子，實則諷刺意味更加明顯。
“秀英，你們有事就先去忙吧。”
許秀蘭不想跟這對勢利的母子繼續說下去，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別啊，秀英，你說說你到底找誰來著，別看際飛剛到市醫院上班，人脈可廣了，說不定能幫幫你的忙。哪怕你兒子沒啥出息，侄子也能幫忙的啊。”
許秀英再次糾纏上來，與許秀蘭炫耀。
許秀蘭心中早已不喜，我兒子沒出息？我兒子找的媳婦比你有出息多了。
可許秀蘭不是個愛炫耀的人，任由他們說也不反駁。
“嗬嗬，際飛應該剛畢業吧，剛畢業就在醫院上班啊，真厲害。”
“那是當然！”許秀英更加不可一世，就連冷際飛也昂了昂下巴。
“你以為誰都跟陳霄一樣，醫專畢業什麽用都沒有。際飛可是本科醫大，他爸在市裏關係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咱家要文憑有文憑，要關係有關係，到市醫院上班簡直不要太簡單。嗬嗬嗬……”
說著，許秀英自顧自得意的笑了起來。
許秀蘭膩歪得緊，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陳霄的身影。
“兒子，這兒呢！”
陳霄風風火火的走來，無奈道：“媽，都跟你說了沒什麽事了，你看你，圍裙都還掛在身上，就來了。”
許秀蘭正欲說話，許秀英插嘴道：“喲，這不是陳霄嗎？原來你也在呢？”
“嗯？你是？”
在陳霄的記憶中，對許秀英的印象極為模糊。
“傻小子，這是你三姨，不認識了嗎？還有你表弟，冷際飛。”
“對不起，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請不要以私人身份稱唿我，你可以叫我冷醫生。”
冷際飛不屑於跟陳霄一家人認親，語氣十分生硬。
“際飛，你怎麽這麽不懂禮貌？這是你表哥，雖然僅僅是醫專畢業，聽說連醫生證都考不上，但也是你表哥，你怎麽這樣說？”
許秀英夾槍帶棒的數落。
“媽，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哪有那麽多親戚認。要認親下來再說。”
冷際飛絲毫不給麵子，瞥了眼陳霄母子，傲慢極了。
“冷醫生是吧？市醫院上班是吧？我怎麽沒見過你？”
陳霄對這對所謂的親戚，殊無好感，就連準備招唿的話，也沒有出口，麵色平淡的問道。
“你見我，你憑什麽見我？我可沒功夫帶專科實習生。醫院還缺幾個保安，要不要介紹你去做做？別認為屈才了，那些保安保潔都是專科畢業，搞不好比你學曆還高。”
冷際飛傲然一笑，好像恩賜一般的給陳霄介紹工作。
“保安好啊，保安好。我給際飛他爸說一聲，他認識醫院的領導。一邊做保安，還能一邊跟在咱際飛身邊學習，搞不好以後也能考個醫師證，你們一家人也算混口溫飽。”
許秀英立馬跳出來幫腔，似乎給陳霄介紹個保安工作，也是幫了人家莫大的忙。
陳霄實在看不慣這對母子的嘴臉，還親戚？
“對不起，德不配位，消受不起，沒你有出息，做不成保安。”
“你！”
聽陳霄言詞中，有貶損他的意思，冷際飛正要發怒。
畢竟是親戚，還在這人潮湧動的大廳中，許秀蘭趕緊插話道：“際飛有出息是好事。年前本來還說，到你家借點錢買房，現在……”
“什麽！沒有沒有，我們家的錢都投資了，沒有多餘的錢借給你。要不你去老四家看看去。”
許秀蘭想表達‘現在不用了’，誰知道許秀英一蹦三尺高，立馬迴絕。
冷際飛冷哼道：“就你們一家還想借錢買房？有償還能力嗎？我家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陳霄看了他一眼道：“不需要，我有錢的。”
“多少錢，一個月六百塊的實習工資嗎？”
陳霄搖搖頭，正打算招唿自己母親走。
是時，幾名年輕醫生從樓上下來，要通過掛號大廳出去聚餐。
見冷際飛在那裏，友好的招唿道：“際飛，交班了沒有？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啊？你剛來，得多跟我們走動走動，今天甘醫生也要一起去呢。”
甘醫生是冷際飛現在所處的消化病科的紅人，聽說接受了一位陳醫生的指點，最近大有一飛衝天的架勢。
跟他混熟了，以後好處豈不是大大的有？
冷際飛一眼就看到幾人中的甘醫生，諂笑道：“甘醫生也在啊，好的好的，算我一個，我請客。”
那幾名醫生走近，與冷際飛招唿的那人道：“咦，際飛，這是你家親戚嗎？”
“嘁，一些個不相幹的人，咱們走……”
他的‘吧’字還在口中，那被人群簇擁著的甘醫生忽然推開人群，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陳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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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秀蘭如是說道。
許秀英釋然一笑，笑容中還帶著幾縷不屑：“我就說嘛，城裏房子這麽貴，你們一家人砸鍋賣鐵都買不起，哪家姑娘會蠢到跟連房子都買不起的人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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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秀英的兒子冷際飛，是個戴眼鏡的小齙牙，長得不算高大，反而有些許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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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際飛把‘二百塊’咬得很重，當時他們收到的禮，最次都是五百塊，二百塊在他們一家的禮單中，十分寒酸。
二百塊，對於當時的許秀蘭來說，已經是筆不小的開支。而因為這個事，冷際飛卻將他們一家人記住了，這幾年來，隻要見到，就會拿這件事來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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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秀蘭不想跟這對勢利的母子繼續說下去，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別啊，秀英，你說說你到底找誰來著，別看際飛剛到市醫院上班，人脈可廣了，說不定能幫幫你的忙。哪怕你兒子沒啥出息，侄子也能幫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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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許秀英自顧自得意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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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際飛不屑於跟陳霄一家人認親，語氣十分生硬。
“際飛，你怎麽這麽不懂禮貌？這是你表哥，雖然僅僅是醫專畢業，聽說連醫生證都考不上，但也是你表哥，你怎麽這樣說？”
許秀英夾槍帶棒的數落。
“媽，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哪有那麽多親戚認。要認親下來再說。”
冷際飛絲毫不給麵子，瞥了眼陳霄母子，傲慢極了。
“冷醫生是吧？市醫院上班是吧？我怎麽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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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德不配位，消受不起，沒你有出息，做不成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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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親戚，還在這人潮湧動的大廳中，許秀蘭趕緊插話道：“際飛有出息是好事。年前本來還說，到你家借點錢買房，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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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際飛冷哼道：“就你們一家還想借錢買房？有償還能力嗎？我家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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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幾名年輕醫生從樓上下來，要通過掛號大廳出去聚餐。
見冷際飛在那裏，友好的招唿道：“際飛，交班了沒有？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啊？你剛來，得多跟我們走動走動，今天甘醫生也要一起去呢。”
甘醫生是冷際飛現在所處的消化病科的紅人，聽說接受了一位陳醫生的指點，最近大有一飛衝天的架勢。
跟他混熟了，以後好處豈不是大大的有？
冷際飛一眼就看到幾人中的甘醫生，諂笑道：“甘醫生也在啊，好的好的，算我一個，我請客。”
那幾名醫生走近，與冷際飛招唿的那人道：“咦，際飛，這是你家親戚嗎？”
“嘁，一些個不相幹的人，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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