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這座閑置了近二百年的關隘最近顯得有些忙碌,自從黃巾之亂開始,先是被張揚從正麵攻破,隨後又是諸侯討董,呂布揚威,到了現在,聯軍


    仍然把這裏當成了一個突破口。


    虎牢關守將嶽飛並不清閑,雖然他隻是一個虎牢關守將,但他的心思肯定不會被束縛在這麽一個小小的地方,這是成為一個大將必備的素養。


    看著前方傳來的戰報,嶽飛腦海中升起一絲疑惑之色,抬頭看了看剛剛痊愈的高順,緩緩開口道:“高順將軍,情況有些不正常啊。”


    高順經過大半年的調養之後,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隻是臉色還有些蒼白,明顯是失血過多的後遺症。


    抬了一下空蕩蕩的衣袖,高順仍然有些不習慣,緩緩把右臂放在案幾之上,問道:“可是有什麽不妥?”


    本來按張揚臨走前的交代和劉伯溫、賈詡的意思,高順應該在洛陽或者是晉陽修養,但高順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人,傷剛剛好便想上戰場。無奈之下的賈


    詡隻得把他送到了虎牢關嶽飛這裏,不算太前,但也隨時可能會有戰事發生。


    嶽飛起身將輿圖攤在高順麵前的案幾上,手指輿圖道:“高順將軍請看,聯軍如今已對滎陽,或者說虎牢關形成了鐵壁合圍之勢。滎陽殘破,不足以依


    持,按道理來說,聯軍隻需穩定逼近,軍師肯定不敢死守殘破的滎陽城。”


    “可聯軍幹了什麽?”


    “他們居然派呂布麾下的五千並州狼騎前往滎陽城外挑釁,這有什麽用?我軍全是騎兵,呂布是強,但我軍占據絕對的優勢,呂布一個人又能如何?”


    高順思考了一下,道:“或許聯軍是想以呂布為餌,引誘我軍追擊,再設伏殲滅我軍的大部分兵力,如此一來的話,他們攻打虎牢便更有把握了。”


    嶽飛點點頭,道:“按現在傳迴的戰報來看,確實是如此,聯軍在偃師設下了埋伏。可是,聯軍中不可能都是蠢貨,如此淺顯的計謀,連你我都能看出


    來,又怎麽能瞞過軍師?”


    “偃師再敗,如今聯軍已經退到了軒轅關,他們這是想幹什麽?如此一來的話,之前的鐵壁合圍還有什麽意義?”


    “這...”高順愣了一下,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高順是一個很好的執行者,是一個將才,但他絕對不是一個帥才。如果兩支大軍排開陣勢,光明正大地


    來一場決戰,高順自問不比誰差,但若是論這些戰略,他其實並不在行。


    “嶽飛將軍的意思是,有陰謀?”


    嶽飛凝重地點了點頭,道:“聯軍中不乏智者,怎會用如此淺顯的計謀?”


    高順道:“可是軍師同樣算無遺策,聯軍的計謀瞞不過他吧?”


    嶽飛沉吟一下,仿佛在思考措辭,半晌才道:“軍師算無遺策我自然知曉,但以前做決定的都是主公,軍師並沒有真正做過決定。再加上這次情況危急


    ,我擔心的是,軍師情急之下會急功近利,中了聯軍的奸計。”


    “沒錯。”


    不等高順迴答,堂外突然傳進來一道頗為陰沉的聲音,嶽飛和高順同時轉頭看去,隻見風塵仆仆的賈詡徑直奔入大堂,臉色無比凝重。


    “文和先生,你怎麽來了?”


    賈詡揮揮手,示意準備起身行禮的兩人坐下,開口道:“洛陽無事,城中都是並州大軍,百姓也已經被遷徙一空,翻不了天,倒是伯溫那裏,讓人憂心


    啊。”


    高順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嶽飛的猜測他還能不放在心上,可賈詡也這麽認為,那可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


    “文和先生也覺得聯軍有詐?”


    賈詡頗為焦躁道:“是肯定有詐,伯溫身上的壓力太大,心態可能有些失衡了,此次我軍可能會損失不小,甚至可能會全軍覆沒。”


    這句話一出,不隻是高順,就連嶽飛都愣住了,他是覺得聯軍會有陰謀,但沒想到賈詡會覺得如此嚴重。


    “文和先生,有何不妥之處?”


    賈詡緩緩在主位上坐下,開口道:“近日的戰報兩位將軍可曾看過了?”


    高順因為剛剛痊愈,所以戰報並不曾送到他這來,但嶽飛卻知道的十分清楚,開口為高順解釋道:“聯軍在偃師埋伏不成,被冉閔和馬超兩位將軍又敗


    了一陣,如今軍師也率軍趕到了偃師,正在和聯軍在軒轅關下對持。”


    高順思考了一下,道:“文和先生,軍師此舉也沒什麽不對啊,還能打破聯軍的合圍之勢,贖末將愚鈍,看不出聯軍能使出什麽陰謀詭計。”


    賈詡從進來之後,臉上的凝重之色就沒有散去,如今聽到高順如此問,更是陰沉了三分,開口道:“兩位將軍仔細看看輿圖,可有發現有何不妥之處?


    ”


    輿圖就在高順麵前的案幾上,兩人俯下身來仔細觀察,半晌,嶽飛喃喃道:“偃師在嵩山以北,附近有伊水流過...”


    說道這裏,嶽飛猛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文和先生的意思是,聯軍打算水攻?!”


    賈詡緩緩閉上雙眼,艱難點頭道:“隻怕就是如此了。”


    “可...”高順還有點不敢置信,辯解道:“可如今是初冬,伊水水位很低,如何能夠水攻?再者說,我軍隻是遷徙走了虎牢關附近的百姓,偃師等地


    的百姓可還在,若真是使用水攻,那近十萬百姓都將遭殃,無數良田將會化為澤國,聯軍會如此狠?”


    賈詡的雙眸猛然開闔,一抹陰沉之色從中閃過,“伊水是大河支流,水位低能低到哪去?隻需攔住伊水,不需半月的時間便能化成一股洪流,解決伯溫


    的數萬騎兵足夠了。至於百姓,這天下除了主公之外,誰又曾真的把百姓放在心上?隻需戰勝之後將所有罪責推給我軍便是,那些文人最會玩這種把戲


    。”


    “這...”嶽飛和高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若真如賈詡所說,那虎牢關外的數萬人馬隻怕一個都活不下來,而帶來的後果也是


    災難性的,僅憑虎牢和洛陽剩下的這兩三萬人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守住。如此一來的話,也就是說,虎牢必破,此戰必輸,那後果無疑會十分可怕。


    要知道,如今這不到十萬的人馬差不多是張揚的所有身家,若是全部折在這裏,別說洛陽,隻怕連並州都守不住,難不成讓張揚再退迴河套,或者是去


    草原當馬賊?


    “文和先生,我們如今該怎麽辦?若是任由軍師戰敗,隻怕我軍這次輸定了。”


    賈詡深吸一口氣,問道:“兩位將軍可信得過我?”


    嶽飛和高順同時起身,右拳撞胸道:“請文和先生發號施令,我等唯先生之命是從!”


    “好!”賈詡也不推脫,長身而起,發號施令道:“高順聽令!”


    “末將在!”


    “立刻率六千大軍攻打長社、尉氏等地,不求能攻下城池,但一定要分散聯軍兵力,不能讓其形成合圍之勢!”


    “末將遵命!”


    “嶽飛何在?”


    嶽飛踏前一步,大省道:“末將在!”


    “率一萬大軍,隨我奇襲五社津,隻要能攻下五社渡口,此戰尤可為也,哪怕還是敗了,仍然能保存我軍元氣不失。”


    “末將遵命!”嶽飛應諾一聲,不過擔憂道:“可是先生,我等要是都率軍離開,虎牢關該怎麽辦?就算我們能救迴軍師的大軍,可要是虎牢關丟了此


    戰我軍一樣是敗了,還可能會被圍攏上來的聯軍全部擊破。”


    “這...”賈詡一時也沒了注意,他是聰明,但他又沒有張揚的係統,肯定不能憑空變出一個大將來鎮守虎牢關。


    “若是先生和將軍信得過末將,某願鎮守虎牢!”


    就在賈詡、嶽飛、高順三人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堅毅的聲音傳來,賈詡等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員小將肅立在大堂之前,身長七尺八寸


    上下,年紀不大,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但臉上卻滿是沉穩和堅毅,仿佛肅立在那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你是何人?”


    賈詡思考了一下,發現並不認識此人,開口問道。


    “太原郝昭,見過文和先生和兩位將軍。”


    郝昭?不僅是賈詡,甚至連嶽飛和高順也不認識此人。


    “現任何職?”


    “並州軍陷陣都尉。”


    要說郝昭此人,其實是被張揚發現的,原本是並州太原郡人,張揚募兵的時候,他便加入了軍中,後來因為訓練認真,令行禁止,被張揚提成了都尉,


    隻是張揚英雄譜背得不熟,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少年就是三國後期讓諸葛亮無功而返的守城名將,否則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隻給他一個都尉。


    “若是把虎牢關交給你,你準備怎麽防守?”


    別看郝昭年紀小,但卻不怯場,侃侃而談道:“謹守城池,多備輜重,絕不出關,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賈詡上前拍拍郝昭的肩膀,點頭道:“好,便由你暫代虎牢關守將,但記住主公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城在人在,人不在了,城還要在!”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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