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春閣後麵的這一處處小院,就如同後世的雅間一般,但又略有不同,這裏一應設施十分齊全,不僅可以飲酒作樂,如果需要的話,還能直接在這過夜


    。而你要是想要在這密談著什麽的話,也絕對是可以的,總之,這裏就如同暖春閣下,一個個小小的獨立空間一般。


    這些小院落一般都弄得很精致,最外邊是一個小院子,不管是賞雪還是看花,都十分方便,屋子裏分為裏外兩間,外間飲酒作樂,裏間是一個小臥房,


    用處嘛,不言而喻。


    若是這青樓的規模再大一些,賭坊之類的設施也會一應俱全,隻不過現在生逢亂世,有資格享受這些的基本沒那個時間,而有這個心思的,卻未必有那


    份財力和地位。


    而這些青樓一般也都是些世家大族的產業,用來替他們收斂金銀的場所,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是那些真正的商賈所開辦的,隻不過在這亂世之中,這些


    商賈本來很低的社會地位更是直線下降,而青樓的作用,也就不隻隻是賺取財富,結交貴人,保住自家性命也就成了當務之急。


    所以說,商人其實是最經受不起戰亂的一群人,戰亂一起,他們所有的財富,便十分有可能成為他們的催命符,若是眼光不好的話,家財保不住不說,


    連一家人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


    胖掌櫃將張揚等人一路直接領到了鬆柏院的門口,絲竹之聲時時刻刻鑽入耳中,身後的侍衛在典韋的授意下已經四散開來,將整個小院都納入了包圍之


    中。


    胖掌櫃嚇了一跳,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位是正兒八經的貴客,不是那準備吃霸王餐的主。


    而且這院子裏麵的兩位也不是什麽普通人,王氏三郎也還罷了,王家雖然在並州首屈一指,但家族子弟也多,王延又沒有官職在身,雖然尊貴,但也不


    至於太過緊張。但那狄家大郎可是不同,正兒八經的一郡之丞,雖說在這晉陽城中也不算太過紮眼,但也怠慢不得。


    他的心裏更加好奇身後這位的來曆了,能和這兩位相交,還有如此雄壯的侍衛,難不成是軍中哪位大將?隻是年紀看著輕了一些,也有些麵生,不好判


    斷。


    但是他也不敢多問,惹得人家惱了,別說他自己,哪怕身後的東家也未必能幸免於難,這個年頭,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需要他去叫門,門外自然有狄仁傑的侍衛把守,看見這麽一大隊人浩浩蕩蕩而來,那領頭之人早已手握刀柄,嚴陣以待了,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刀殺人


    的跡象。


    狄仁傑身為一郡之丞,他們原來又是高順的親兵,在這並州,不能惹的人,不說沒有,但是也不多。


    本來嘛,天氣寒冷,時間有到了晚上,朔風刺骨,心中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再遇到這麽一個陣仗,不由得他們不緊張起來。


    可借著月光和火光這麽一看,狄仁傑的侍衛統率楞住了,他可萬萬沒想到,能在這遇見這位。


    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就迴神來,右手重重擂了一下胸膛,大聲道:“末將李元芳,參見主公。”


    這迴輪到張揚愣住了,李元芳?是那個‘元芳,你怎麽看’的李元芳?這貨不是電視劇裏的嗎?


    悄悄進入係統,問道:“係統,這個李元芳是怎麽迴事?還有他的屬性是多少?”


    “李元芳是由狄仁傑攜帶而出的,身份本來是高順的親兵,但現在已經被高順派給了狄仁傑擔任親衛將,屬性為統率73,武力90,智力64,內政41。”


    “那你當初怎麽沒告訴我?”


    “宿主沒問。”


    十分簡單粗暴的迴答,把張揚噎得說不出話來,不過也沒關係,這李元芳也是個人才,雖然其他屬性不怎麽樣,武力卻高達90,至於該怎麽用,張揚卻


    要好好思考一下。


    一時之間張揚沒什麽好的想法,也不好表現得太過親近,隻是隨意地揮了揮手,道:“凍了不少時間吧?行了,下去吃點酒菜,暖和一些,這裏有老典


    就行了。”


    隨意說了一句,張揚就沒在多管,徑直進奏了院子,朝屋裏走去。


    胖掌櫃被人攔在了外麵,當然,他也沒想進去,一個伺候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在這整個並州,能被人稱為主公的,除了鎮北將軍府的那位,還能有誰?


    這個晚上暖春閣是別想安靜下來了,並州之主親自到來,足夠讓暖春閣送去所有的客人,全心全意來招待這位貴客,這可不是什麽誇張,若是真的讓人


    得罪了這位,暖春閣開不下去還是小事,那脖子上吃飯的家夥也十分危險。


    權利的誘人之處,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身為地位到了一定的地步,有些時候你根本不必自己去要求什麽,底下的人自然就會幫你安排好。


    而此時的王延和狄仁傑兩人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該說的話基本也說完了。


    王延貪杯,喝得麵紅耳赤,斜靠在榻上,手輕輕在案幾上拍打,應和著那絲竹之聲,看起來好不愜意。


    狄仁傑不是個貪杯好酒的人,所以看起來還算不錯,而且他如今暫住在鎮北將軍府,若是被主公瞧見他喝得醉醺醺地迴去,那可不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


    。


    而且他的腦海中正在思考王延告訴他的消息,頭腦不清醒可不成。


    王延不愧是王家子弟,雖然不是官身,但消息著實靈通,給了講了不少的事。


    大致分析一下,有用的差不多有兩條,其一便是律法,大漢律法不能說不好,隻是有些東西,經過四百年的時間,總是有些不合時宜,如今時值亂世,


    主公想修改一下也無可厚非。


    其二呢,鎮北將軍府好像在製定官製,根據不確定的消息,他那位主公對如今的官製好像不太滿意,具體到哪不滿意,王延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王家


    如今還算不上主公的心腹,所以王延知道的也不甚清楚。


    不過也足夠了,這兩件大事,不管哪件都和他有著不小的關係,律法一改,要推行的自然是他們這些地方官員,若是理解得不夠透徹,出了岔子...那


    對剛剛起步的他來說,絕對是一件不能容忍的事。


    至於官職,看起來不關他什麽事,畢竟他剛剛才從一介白身一躍成為一郡之丞,短時間內基本上不可能再有升遷,但規則卻一定要弄明白,否則的話,


    因為不明白規則而影響了升遷可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主公肯定會問起上黨郡的情況,上次到的時候,主公就對上黨郡的政務頗為不滿意,這次詢問必定不會那麽容易過關,好在他


    還有所準備。


    而且根據王延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說,開春之後可能還有戰事。


    這個倒也沒有出乎狄仁傑的預料,關中和西涼之地雖然貧瘠,但也不是一無是處,拿迴來也是利大於弊。況且長安乃是西京,象征意義非凡,涼州軍雖


    然戰力不弱,但混戰已久,兵力大為折損,若是能夠拉攏一些,幹掉一些,拿下關中應當不是什麽問題,直接兵進涼州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最後便是河東,段煨雖然名義上已經歸降,但一直聽調不聽宣,時不時還討要一些糧草軍械,不解決他又怎麽能放心外出征戰?


    解決段煨並不困難,難得是找一個合適的借口,當初吳用和楊業為了能夠及時返迴關中,勉強同意了段煨的投降,如今看來,好像是一處敗筆。這廝根


    本沒什麽腦子,不執行晉陽發出的命令也就罷了,還儼然把河東當成了自己的地盤肆意操弄,更為可怕的是,這廝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缺根弦,竟然還敢


    經常討要糧草軍械,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可問題是解決他需要一個很好的借口,否則的話,肆意斬殺投降的將領,以後誰還敢投降呢?


    這麽算一算的話,要辦的事還著實不少,這其中需要他操弄的也有很多,一副宏大的畫卷已經展開,若是他狄仁傑沒抓住機會盡情塗抹的話,恐怕他自


    己都會弄死自己的。


    當初從晉陽南下上黨的時候,狄仁傑可沒想到自己會有今日的風光,而且照這個情況下去,他的前程會越來越光明也說不定呢。


    正在狄仁傑想得出身的時候,吱呀一聲,大門竟然被人推開了,一股刺骨的朔風直接灌了進來,讓他激泠泠打了一個冷戰。


    眉頭緊緊蹙在一起,正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地竟然敢不經通報就闖進來的時候,一個十分熟悉,但卻萬萬沒想到的麵孔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而此時的張揚正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剛一推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跪坐於地,撫琴的女子,麵貌看不見,但身材卻凹凸有致,十分不錯。


    屋子不算大,但也不小,角落裏點著暖爐,一股熱意襲來,讓人忍不住要舒服地呻吟一聲,總之,和他想象的青樓有些不大一樣。


    看著坐在軟塌上的兩人,張揚笑了,“兩位頗為愜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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