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張揚不久前剛剛想到的策略,將草原上的民族進行嚴格的等級劃分,形成等級森嚴的金字塔製度。就像後世縱橫歐亞的鐵木真一樣,四色人等


    的劃分造就了幅員遼闊的蒙古帝國。這一套等級製度在中原的文明世界肯定難以施行,可在蠻荒落後的草原,卻是最為完美的製度。


    別提什麽太過超前的思想,君主立憲之類的製度不適合這個時代,妄言提出不過是被當成瘋子罷了,有句話說得好,領先一步的是天才,領先百步


    就成了瘋子。社會的變革需要時間和智慧的積累,就像火藥,唐朝已經出現,但直到明末才算真正運用到軍事當中。


    在這個製度中,居於最上層,自然是張揚和他麾下的陷陣營,然後便是陸續招募來的漢人大軍,這批人對張揚的忠誠將會不容置疑,同時為了維護


    自己的利益,他們也將堅定不移的支持張揚,是張揚對草原實施統治的中堅力量。


    居於漢人之下的將是匈奴人,還有烏桓人和羌胡人,他們將以侍從的身份成為漢人的部曲,並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斷立下軍功。居於最下層的將是現


    在最為強大的鮮卑人,以及未來不斷被征服的蠻夷,他們將成為最低賤的奴隸。


    這個製度十分野蠻,甚至從字裏行間都能透露出鮮血,但這是張揚能想到最完善,也是最合適草原的製度。至於血腥,一將功成萬骨枯,張揚並不


    介意別人怎麽評價他,就像他對人屠這個外號沾沾自喜一般。


    五千浩浩蕩蕩的匈奴大軍直朝美稷而來,緩緩在城門處停下,蕩起一片煙塵。


    骨祿一臉苦澀,他實在是不願接這個任務,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骨祿並不知道這個漢人的俗語,但道理他十分清楚。何況,在他的


    身後,那個麵容猙獰,左眼上一條刀疤的漢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相信,隻要他敢有一點其他心思,那個漢子手中的大刀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劈砍下


    來,如同殺狗一般將他殺死。


    說到底,勇猛的骨祿也並不是一個不怕死的人,何況張揚宣布的軍令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從前的他雖然勇猛,但不過也就是一員戰將而已,貴族


    都算不上,而且,除了娶到貴族的女兒之外,他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一個貴族,但張揚的軍令讓他看到了希望,他已經在暗暗琢磨,詐開城池的功勞能


    抵得上斬殺幾人。


    城樓上看守城門的匈奴人還是比較謹慎的,城外的青壯基本都隨著兩位單於打仗去了,如果這個時候可惡的鮮卑人率軍前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是什麽人?”


    雖然這支大軍的裝束是匈奴人無疑,但草原上的部落之間,裝束差別不大,不像漢人那樣,一眼就能分得清清楚楚。


    “大膽!你們不認識本將了不成?”


    骨祿收起在張揚麵前的畏畏縮縮,趾高氣昂的朝守城的匈奴人大喝,雖說他不算貴族,但能率領五千大軍作為前鋒,也不是易於之輩,至少要比看


    守城門的小頭領級別要高。


    “骨祿將軍?你不是雖兩位單於去攻打漢人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骨祿一臉不耐煩的道:“本將做什麽還要向你稟告不成?快開城門,本將有急事向左穀蠡王稟告。”


    草原民族等級森嚴,別說骨祿隻是吼他兩句,哪怕骨祿將他砍死也不會有任何問題,這也是張揚那個等級製度能順利施行的保障。


    雖然心裏十分不滿,但守門的匈奴小頭領還是恭敬道:“將軍稍等,小的這就開門。”


    等不多時,一聲令人牙酸的嘎吱聲響起,美稷城並不厚重的大門緩緩向兩邊展開。


    周倉一臉興奮,連左臉上貫穿左眼的傷疤都泛著紅光,舉起手中長刀大喝一聲:“吹號通知大頭領,隨我殺!”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山穀中,飄渺遙遠的號角聲突然響起,萬餘大軍早已端坐馬上,嚴陣以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軍陣最前的張揚身上,等待


    著他的命令。隻有於夫羅的眸子裏閃爍著陰毒,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緩緩抽出天勝刀,張揚沉聲喝道:“殺!”


    萬馬奔騰,蕩起無邊的煙塵,大戰的帷幕已然拉開。


    待張揚率軍趕到美稷的時候,城門已被周倉牢牢控製下來,城內源源不斷的匈奴人正在往城門匯聚而來,美稷並不寬闊的城門如今已是水泄不通。


    張揚皺著眉頭看著城門處的混亂,不滿道:“老管,給老子清出一條路來!”


    管亥一臉興奮,兩隻眸子泛著血光,手中沉重的狼牙棒上,猙獰的倒刺寒芒閃爍。


    “遵命!兄弟們,隨我來!”


    管亥答應一聲,率領著陷陣營最為精銳的士卒擔當起了箭頭的重任。其實這個任務由典韋來更為合適,但典韋以張揚的親衛將自居,從不肯離開張


    揚半步,是以張揚隻能把這攻堅的任務交給了殺傷力同樣不俗的管亥。


    狼牙棒勢大力沉,上下飛舞,匈奴人短小的彎刀根本無法招架,基本是挨著既死,碰著既亡,毫無還手之力。


    管亥率人長驅直入美稷縣的中心地帶,密集的氈包被拋在身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宏偉的牛皮帳篷出現在這群強盜眼前,帳篷頂上金狼旗迎風獵


    獵作響,顯然是匈奴人的王帳。


    “哈哈哈。”


    管亥策馬上前,將手中狼牙棒往前一指,眸子裏流露出灼熱的烈焰,長笑道:“這個帳篷歸老子了,裏麵的女人也統統歸老子了,哈哈哈。”


    帳篷前麵幾十名裝備精良的匈奴勇士揮舞著鋒利的彎刀,向管亥殺來。


    “死吧!”


    管亥怪叫一聲,眸子裏盡是冰冷殘忍的殺意,右臂猛地一掄,手中的狼牙棒唿嘯而至,直取前麵那名衣著華貴的匈奴騎士的胸膛。


    作為匈奴人中少數擁有鐵甲的人,阿迪雖然不以武勇出名,但這不代表他的武力不行,隻是他的智者之名太過顯著,讓人們忘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


    部落中出名的勇士。


    狼牙棒的形狀很像草原部落的鐵蒺藜骨朵,非力氣巨大的勇士不可使用,阿迪對此清清楚楚,他當然不會選擇去硬接管亥的狼牙棒,而是運用他嫻


    熟的騎術,在馬上躲過管亥的狼牙棒,同時手中彎刀猛地揮下。


    管亥肌肉隆起的右臂上頓時出現了一道不算長的傷口,鮮血泊泊流出,反觀阿迪手中的彎刀,仍然閃爍著寒芒,沒有一點血跡沾染在上麵。


    管亥的目光頓時凝重起來,不可否認,連番的大勝讓他有些大意,但麵前這個年紀不小的匈奴人還是給了他不少意外。


    管亥收起了蔑視,用盡全力將手中碩大的狼牙棒猛地揮下,如果這一棒砸實,絕對會把阿迪的頭顱都砸進腔子裏。


    阿迪不敢硬接,閃身躲避,不過這一次幸運之神沒有再眷顧於他,他胯下戰馬的頭顱被狼牙棒砸了個粉碎,連帶阿迪都被甩下戰馬,半天才晃晃悠


    悠地爬起來。


    此時的管亥早已縱馬而至,手中狼牙棒帶著劃破空氣的尖嘯,衝著阿迪的胸膛狠狠戳去。


    避無可避的阿迪胸膛被整個砸地凹陷下去,兩眼高高凸出,死死地瞪著管亥,手中的彎刀還保持著劈砍的姿勢,隻是永遠也無法砍入敵人的體內了


    ,殷紅的血絲順著阿迪的嘴角悄然滴落,殺氣騰騰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


    “恭喜宿主獲得阿迪厭惡點8點。”


    從張揚的腦海中響起這道冰冷的聲音起,他便知道美稷已定!


    牛皮大帳的帳簾輕輕掀開一角,露出一道窈窕的倩影,明亮的美目正好看到兩名匈奴勇士哀嚎著倒在血泊之中,那鐵塔一般的漢子厲喝一聲,丟下


    狼牙棒,把最後一名匈奴勇士仰麵拎起,粗壯的右腿猛地一抬,磕在了迅速下落的匈奴勇士的腰上。匈奴勇士的身軀呈現一個詭異的彎折,鮮血從他的


    嘴中拚命流出。那大漢隨手把匈奴勇士的屍體一丟,就仿佛扔掉一隻破麻袋一般。


    隨著阿迪的戰死,美稷城的大戰基本落下了帷幕,隻有少數匈奴人還在負隅頑抗,不過在匈奴右賢王於夫羅的安撫下,頑抗的匈奴人也不得不放下


    武器,接受了戰敗的命運。


    管亥惡狠狠地掠了牛皮帳篷一眼,向身後的親兵道:“給老子守好外麵,除了大頭領,誰都不準進來。”


    “是,將軍!”


    “嘿嘿嘿。”


    管亥淫笑一聲,大步衝入帳中,接著大帳內的牛油火燭,管亥看到十幾個女人蜷縮在帳篷的角落裏,雖然一個個瞪大了雙眼,但臉上並沒有多少驚


    恐之色。


    在草原上,部落之間的相互廝殺每天都在發生,女人、孩子就和牛羊一般,從來都是男人的財產,所有人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


    管亥兇悍的目光落在帳中相貌最為漂亮的年青女子身上,伸手抓向她,說道:“你給我過來吧。”


    這一幕在美稷城內無時無刻不在上演,張揚並沒有去管他們,這裏不是漢人的領地,士卒們也確實需要發泄,張揚可不想當個攪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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