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一個懶驢打滾躲過三名騎士的夾擊,但還不等他爬起來就聽到腦後一陣彎刀撕裂空氣的尖嘯,張揚心膽俱寒,手腳並用,整個人就像隻大老鼠


    一般竄出幾米,在爬行的過程中,他清楚的感覺到刀鋒劃過,帶起他的一縷頭發。隻差一點點,他的腦袋就要和脖子永遠分家。


    張揚運氣不錯,一個鷂子翻身,重新穩穩站在大地之上。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三個騎軍迅速調轉馬頭,又向他衝來。


    隻見他藝高人膽大,不閃不避,徑直朝其中一個衝去。一人一馬隔的不遠,隻是兩三步的距離張揚便衝到馬前。張揚高高躍起,側身踹向馬身,手


    中長刀在那騎士的肋下劃一條一尺來說的口子,皮肉翻卷,看起來甚是駭人。


    張揚力氣不小,被踹的戰馬保持不住平衡,轟然倒地,連帶著馬上的騎士都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不過另外兩人並沒有給他補刀的機會,揮舞著彎刀


    想把他斬於馬下。


    張揚以前是殺手不假,但是他沒上過戰場,並不懂沙場搏殺之術,他擅長的是暗殺,冷兵器裏他也隻有匕首、短刀、軍刺之類的東西才熟,漢朝這


    種環首刀他實在用的別扭,所以才會如此狼狽。


    兩名騎士見張揚沒了動作,以為他後繼無力,不緊不慢地策馬而來,手中的彎刀高高舉起,準備給這個不知好歹的反賊一點教訓。


    張揚默默計算著距離,準備先行擊殺一人的時候。


    “大哥,我來救你!”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張揚抬眼一看,卻是梁武揮舞著鋤頭無所畏懼地衝向這裏,不自量力的想要救他。


    這小子居然沒有逃跑?還算頗有義氣。張揚來不及再多想,在梁武吸引兩名騎士的注意力之後,高高躍起,把其中一人撲下馬來,並且在空中的時


    候,他長刀揮舞,一頭鬥大的頭顱帶著滿目的不甘,衝天而起。


    不過張揚也不好受,做完這套動作的同時重重摔在地上,終究不是自己的身體,用著十分生疏。


    力道掌控不佳,欠缺後力,連動作都有一些稍微的變形,張揚默默在心裏對自己評價道。


    這是在以前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算是在剛入殺手這行第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比這次要強。


    最後那名騎士舍棄張揚,反而策馬舞刀向梁武衝來。


    “殺!”


    本來稚嫩的嗓音因為破音而有些尖利,但握著鋤頭的雙手卻沒有一絲的顫抖,鋤頭高高舉起,猛得向騎士的腦袋砸去。


    張揚拚命的向這邊狂奔,隻是他無奈的發現,他的速度不論如何都追不上戰馬。狠狠心,他掄起環首刀,向騎兵砸來。


    張揚沒想殺人,和人相比,馬的體積要大不少,也更容易命中。


    在張揚的祈禱聲中,環首刀狠狠地紮在馬屁股上,戰馬吃痛,把馬上的騎士甩下戰馬。


    “殺了他!”


    張揚麵容猙獰,朝著梁武怒吼。


    梁武沒讓他失望,鋤頭狠狠地落下,把騎士的腦袋砸得粉碎。


    西涼鐵騎連一聲慘叫都沒發出,死得不能再死。


    梁武觸電般鬆開緊握鋤頭的雙手,待他看清那西涼騎士破碎的頭顱時,終於慘叫一聲,彎著身子大聲幹嘔起來。


    張揚精神有些恍惚,剛才某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命不久矣,雖然不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死亡,但每一次在生死之間的徘徊都讓他有一種比**還


    爽無數倍的快感,這才是他選擇成為一名殺手的真正原因。


    梁武會有這種反應,張揚一點都不奇怪,他見過無數剛入殺手這行的新人第一次殺人後的反應,比梁武不堪的大有人在。隻有他自己,在第一次殺


    人之後居然毫無感覺,就像小時候拿牙簽插入蘿卜並無二致,有的時候他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就是天生為了殺人而存在的。


    不過,這名西涼騎士卻不是梁武殺的,在梁武砸碎他頭顱之前,一隻羽箭就已經狠狠命中他的咽喉。


    漫山遍野的呐喊聲從後方洶湧而來,無數的黃巾軍好像黃色的螞蟻數不勝數,放眼望去,簡直是一片黃色的海洋。


    一騎當先,馬上的大漢好像鐵塔一般,不停地張弓射箭,每一箭便有一名西涼騎兵跌落馬下。


    立身中軍的董卓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這個時候出現大量的黃巾軍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西涼鐵騎雖然衝破了原先幾千黃巾軍的陣勢,局麵也是


    一麵倒的趨勢,但偏偏這個時候,黃巾軍的援軍趕到。整個戰場如今已經被攪成一鍋亂粥,他很難在短時間內再組織起一次有效的衝鋒。而且混亂的騎


    兵早已喪失了速度,沒有衝鋒起來的騎兵就是一群高踞馬上的靶子,隨時等著別人收割。


    “可恨!”


    董卓恨恨地甩甩鬼頭刀上的血跡,眼看一場到手的大勝不翼而飛,他如何能夠不恨。隻是他清楚的知道,如果再糾纏下去,他這一千騎兵說不定得


    全部交代在這。仗打敗還可以再贏迴來,兵打光他可就完了,何況這仗也算不上輸,黃巾軍死的人絕對是他的數倍。


    “收兵!”


    董卓不再遲疑,放聲大喝。傳令兵迅速鳴金,殺紅眼的西涼鐵騎居然在聽到鳴金後立刻停止追殺敵人,紛紛調轉馬頭,開始撤退。


    張揚抬起頭,看看董卓軍進退有度的樣子,再看看黃巾軍混亂不堪,甚至還有逃兵擋住援軍的道路,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根本不是一個檔次,如何


    能贏?如果董卓舍得傷亡,再來一次衝鋒,誰勝誰敗猶未可知。


    董卓覺得他沒輸,黃巾軍覺得他們贏了,至於究竟誰輸誰贏,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黃巾軍沒不自量力的追擊騎兵,在象征性地追出一陣後就收兵迴來,各自清點傷亡。


    龔都收攏殘兵,隻要還有口氣的都算上,也不過一千人多點,一仗損失大半人馬,讓他剛剛燃起的豪情壯誌瞬間都化成青煙,飄散在空中。


    收攏完殘兵,龔都忙不迭地向劉辟道謝。


    劉辟就是趕來支援的黃巾軍頭領,身份和龔都一樣,都是大賢良師張角的弟子,黃巾起義之後各自率領人馬響應。劉辟麾下也不過七千來人,比龔


    都沒強多少,整個南陽地區,像他們這樣的還有不少。


    除了大督帥張曼成,以及手下有五萬餘人的趙弘外,像龔都、劉辟這樣的小頭領還有韓忠、孫夏等數人,這些勢力加起來,號稱三十餘萬眾。至於


    這其中的水分,肯定不小就是。


    龔都的軍營,士氣降到了最低點,哀鴻一片。


    三三兩兩的士卒靠在一起,雙目無神,重傷的士兵被扔在一旁,以黃巾軍的條件,救治是不要想了,能不能活命全靠自己。當初的張揚便是這些人


    中的一個,是梁武費勁氣力把他拖了出來,並用自己的食物才把他救活。


    “給,吃吧,吃抱了好睡覺。”張揚隨手撕下一條兔子腿遞給梁武,連話都和梁武救他時說的一樣。


    兔子是張揚自己打的,這年頭,黃巾軍能每人發塊饢餅就不錯,如果不是張揚,梁武甚至都沒嚐過肉味。


    咽了口吐沫,梁武接過兔子腿就著饢餅大口吞咽。還好張揚和梁武不在營內,不然那群餓昏了頭的同袍絕對會前仆後繼地過來搶奪他們的食物。


    張揚拿著白天從西涼鐵騎身上搜出的匕首靈巧地在手上飛舞,本來笨拙的匕首仿佛擁有了靈魂一般,劃出耀眼的弧線。不多時,一隻烤得焦黃的兔


    子就在張揚的手下變成一堆肉片,大小厚薄完全一致,仿佛經過精確的計量一般。


    這具身體素質一般,但也不算差,不過相比上輩子他錘煉了二十年的身體就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張揚可不是為了耍帥,他沒那個閑心,他隻是在更


    好的適應這具身體。雖說擁有這具身體已有幾天的時間,但他還是沒有完全適應,不時會下意識地做出前世的動作,但這具身體卻不能完全承載。就像


    白天,如果是前世的他,在跳起來殺了那名騎兵之後完全不會摔倒,甚至還有餘力追殺另一人。


    吃飽喝足的張揚和梁武迴到營內,合衣躺下,空蕩的大營內除了傷兵若有若無的呻吟再無一點聲響。


    “係統安裝已完畢,是否綁定?”


    剛閉上雙眼的張揚耳邊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


    張揚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什麽都沒有,和剛才一樣。


    “不用看了,係統在宿主的腦海中,宿主用意念即可和係統交流。”


    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帶一絲一毫的人類情感。


    “什麽意思?”


    張揚同樣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迴響,與係統相比,隻不過多了一絲人氣而已。


    “本係統名叫名將召喚係統,當然,不止是名將,神兵、寶馬和一些雜物都可在係統中兌換。”


    “我不需要。”


    “宿主如不需要,係統將進行自我毀滅,宿主也將一並消失。”


    “你威脅我?”


    張揚冰冷的語言終於帶了一絲憤怒的情緒。


    “並不是威脅,隻是宿主能夠重生便是依賴係統,如果宿主不需要係統,那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按上一世的結果,宿主應該死亡。”


    張揚皺起了眉頭,半晌,幽幽的道:“解釋一下係統的作用。”


    “係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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