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桀道:“隨便,不過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想跟你說,將來要是哪天我出了什麽意外,離開了這個世界,那你記得把裏邊的東西取出來,交給我父皇。”


    “交給你父皇?你為什麽現在不交?”


    “唉,不到萬不得已,我都不想這麽做。”南宮桀說著,一臉的無奈。


    多多一看便猜到了幾分,說道:“那些奏折,都是南宮驁為非作歹的記錄吧?”


    南宮桀一驚:“你怎麽知道?”


    “我偷看過啊。”多多莞爾一笑道。


    “你真的看過?”南宮桀微微一怔,轉而才道:“嗬嗬,你又騙我,我知道你沒看過,不過你確實很聰明,居然能想到裏邊是什麽東西。”


    “哪裏用想?你現在讓家丁們四處修補,還安裝了劍牆,難道不是預防南宮驁某天會狠下毒手麽?”


    “你……”南宮桀不禁啞然失笑道:“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喂,你這個女人怎麽會這麽聰明?以後誰敢要你啊?”


    “切,我又不要你娶我,你緊張什麽?不過要我說,南宮驁手底下養的都是江湖之士,身手自然要比尋常人高,如果他們要進來,豈是小小的圍牆能攔得住的?”


    “唉,能做一點是一點,誰知道有沒有用呢,對了大管家,等武技大賽一過你就離開京城吧,我並不是恐嚇你,我皇兄真的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


    “別動!”多多忽然發現南宮桀的頭頂上趴著一隻綠腳蜘蛛,這玩意雖然不輕易咬人,但是一咬人可就不得了,就算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南宮桀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乖乖的站在那裏,等多多用一片硬書簽把那蜘蛛給挑落在地,他便抬腳一踩。


    多多忽然道:“謝謝你。”


    “啊?”南宮桀一愣,女人說謝謝的聲音很小,而且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似乎挺難以啟齒一般。


    多多突然一聲大吼:“我說謝謝!”


    這下把南宮桀的耳朵都給震聾了,不由得把頭縮到了一邊,奇怪的道:“怎麽,突然說什麽謝謝?你要嚇死人麽?”


    “你!哼,你這家夥是不是找打啊?反正今天晚上的事,你幫了大忙,所以就謝謝你咯,不過謝歸謝,你以前對我所做的那些錯事我還是很記仇,你別妄想著能一筆勾銷,哼!”


    “嘿嘿……”南宮桀撓著腦袋道:“你謝什麽呀,彬兒是我兒子嘛,哪裏有不救之理?”


    “啊?你都知道了!”多多一驚,搞得南宮桀一愣一愣的,她才想起原來南宮桀說的是“幹兒子”,還以為他知道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了呢……“嗬嗬,管家,今晚你好像很奇怪。”


    “你才奇怪呢!”多多白了一眼南宮桀道:“其實我很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這麽怕南宮驁,他有三頭六臂,是個吃人魔王麽?”


    南宮桀沉默了一會,才道:“唉,自小我就怕他,那時候其他的皇兄還沒有戰死,他就經常聯合他們來欺負我。”


    “什麽?小時候?”多多鄙視道:“你怎麽這麽沒用?小時候的陰影你一直帶到現在?你是不是男人啊?要是我是你,肯定不會像你現在這樣,怕得跟老鼠見貓似的。”


    “你知道呀大管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皇家這本更加複雜,有時候我寧願我是一介平民,雖然生活貧苦了一點,但不用處處擔驚受怕,我二皇兄生性殘暴,嫉妒心極強,我之前的幾個皇兄,雖然是死在了沙場,但是他們的娘親,無一不落得悲慘的下場,這都是二皇兄和他娘親燕妃所賜。”


    “他憑什麽?難道皇上,難道你父皇是個擺設麽?任由他胡作非為?”多多和氣憤的道。


    南宮桀道:“父皇為了打江山,常年在外征戰,加上二皇兄的舅子司徒南是父皇身邊的紅人,有許多事,父皇都喜歡聽他的意見,所以我根本不是二皇兄的對手,就連我這桀王府都埋著他的眼線,你說我拿什麽跟他抗爭?我擔心我娘,她生活在宮裏很少出來見我,怕的就是讓別人以為我們在密謀什麽,所以連見兒子都要偷偷摸摸的。”


    “可是你是男人耶,該出手的時候就要出手,總不能一輩子做縮頭烏龜吧?”多多說完這句話,忽然就後悔了,心底冒起一陣莫名的感動。


    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南宮桀一直以來為求自保都不敢跟南宮驁正麵對抗,可剛才為了她的事卻當眾跟南宮驁撕破了臉皮……本來以為南宮桀會委屈半天,沒想到南宮桀卻道:“對,你說得對,其實應該是我謝謝你,都是因為你,我才知道了一個男人如果沒能保護好他喜歡的人,那種痛苦是生不如死的。”


    “虧我還以為隻要不跟別人爭,就能保得住母親的安全,原來都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人善被狗欺負,馬善被人騎,二皇兄他不但想欺負你,而且還下手毒害我的幹兒子,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正因為這樣,我才決定了扔掉縮頭烏龜的殼子,堂堂正正的做人!”


    看南宮桀說得一臉的認真,多多忽然道:“可是,為了一個下人和她的兒子你居然跟你二皇兄正麵鬧翻,你覺得值得麽?”


    “哼,我把他當兄長,可人家沒把我當兄弟呢,我為什麽要一而再的忍讓?”南宮桀說著,忽然吼道:“什麽下人,我幾時把你當成下人了!”


    多多嚇了一跳,叫道:“喂,你兇什麽兇?真是的,不當就不當嘛,你以為我喜歡當下人啊,蠢驢一隻!懶得理你,我去睡了,拜拜。”


    “喂,我……”南宮桀看著多多轉身離去,心裏一陣鬱悶,怎麽這女人這麽奇怪!


    忽然,女人閃電般折迴來,擠眉弄眼道:“那個,在驁王府客廳,看到我被那畜生,那啥的時候,你什麽感覺?是心疼,生氣,還是覺得很刺激?”


    “我當然是非常-”南宮桀說著,忽然有一種被耍的感覺:“怎麽,你要我說我就說呀?我堂堂王爺,豈不是很沒麵子?”


    “麵子很重要麽?那,要是我讓你在你的麵子,和我的身子之間做選擇,你會選哪樣呢?”


    南宮桀看得忍不住咽了幾下口水,卻忽然推開她道:“一邊玩去,本王沒空。”


    “喂,你真不要呀?過期作廢哦。”多多看著南宮桀走出書房,大步離開,便扶在門邊嘎嘎笑了起來。


    吃一盞長一智,南宮桀算是學聰明了,那女人太狡猾。


    青春無極限,跑跑更健康,耶!多多一大早連早餐都沒吃,就帶著兒子出了門,今天的目的地是南朝最有名的寺廟,浮屠山的觀音廟。


    在經曆昨晚的事情之後,多多對人生的感悟又深了一層,以前總聽人說什麽擁有的時候就好好珍惜之類的話,但那時候都覺得那是人都會說的一句話,膚淺死了,沒有一點內涵,但是差點就失去兒子的瞬間,才讓她真正的體會到那種心裏在滴血的感覺。


    所以她要好好的陪兒子玩玩,陪兒子一起快樂的成長。


    老太醫的醫術果然不是蓋的,彬兒體內的毒素很快得到了清除,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跟著有些瘋癲的娘親戲耍,打逗。


    其實如果是在現代,多多的行為一點都不過分,路人看隻會覺得她是一個充滿了活力的女人,但是在古代,女人走路都得小心翼翼的,時刻保持女人應有的端莊。


    多多當然不會去學什麽古代的女人,一切全憑自主,自己喜歡怎樣就怎樣,別人管不著。


    “娘,我要吃冰糖葫蘆!”彬兒指著一個小貨郎叫嚷道。


    “好,娘就給你買。”多多帶著兒子跑過去,可還沒開口,那貨郎就已經拿了兩串冰糖葫蘆下來,遞給了彬兒。


    “多少錢?”多多掏出了一把碎銀子準備付賬。


    “啊不用錢,拿去吃吧。”那貨郎說完,居然轉身走了。


    “喂……”多多想想,覺得奇怪,一把搶過兒子手裏的冰糖葫蘆扔到了地上。


    彬兒不解,嚷嚷道:“娘,你為什麽不給彬兒吃呀?”


    “因為奇怪啊,天底下怎麽有那麽神經的人?娘看那人八成是傻子,哪裏有這麽做生意的?要麽就是這冰糖葫蘆做得太久了,會吃壞肚子的。”


    “不是的不是的,娘,肯定是彬兒長得好看,所以那叔叔才會不要錢啊。”彬兒嘟著嘴巴道。


    “切,就你這樣子還好看?臭美死了,不過確實挺好看,可是就算好看你也沒娘親這麽好看,走吧,咱們跑山上吃齋飯去嘍。”


    這一路走了不少路程,彬兒居然不覺得累,或許是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娘倆居然徒步走了差不多五六裏路,很快來到了浮屠山山腳。


    因為浮屠山上的觀音廟據說很是靈驗,所以前來拜神的人絡繹不絕,也來得很早,拜神要趁早嘛,心願早拜早了。


    所以山腳下做生意的人也來得特別早,賣香火的,賣供品的,別提多熱鬧,而彬兒最關注的當然是可以吃的。


    “娘,我要吃那個東西!”彬兒指著一個花白胡子老頭擺在攤點上的東西道。


    “哎呀,小少爺,你可真識貨,來,嚐嚐老朽做的萬年糕。”那老頭說著,便把好幾塊白白的,上邊撒了芝麻的東西遞給了彬兒。


    “什麽東西?看著挺不錯的。”多多拿起一塊放進嘴裏吃了起來,感覺還行,有點梧州龜苓膏的味道,滑口而不膩,甜絲絲的,軟綿綿,好吃。


    彬兒見娘親吃的歡,便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等等!”多多忽然響起了一個問題:“你這個東西,要錢麽?”


    那老頭咳了一下道:“不要錢的,難得兩位這麽喜歡,就多拿幾塊吧。”


    “又不要錢?這麽好?”多多覺得太奇怪了,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可是鐵一般的真理,今天怎麽盡遇到這麽奇怪的人?莫非今天是什麽節日?


    多多正想著,就發現那老頭站了起來好像要離開的樣子,新生疑竇,一把將那老頭抓住道:“你是誰?”


    那老頭一愣:“我是誰?我是……賣糕點的……張老……漢啊。”


    “你家住哪裏?家中還有何人?”多多一邊急問,一邊盯著那老頭的臉部看,果然發現那老頭支支吾吾的,眼神轉得賊快。


    “老朽家住……家住……”


    “要不要我告訴你啊,你現在住京城帝王街十八號,桀王府,對不對呀!”多多說完忽然動手抓住那老頭的耳朵一扯。


    一張麵皮竟讓她給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嘎嘎,原來是波斯貓叔叔!”彬兒一陣驚喜。


    “嘿嘿,妹妹,沒想都被你們給發現了。”波斯王子一臉傻笑道:“我是不放心你……們,所以就假扮個老頭來看著。”


    “何止是老頭,剛才那個賣冰糖葫蘆的貨郎也是你吧?”多多沒好氣的道:“偷懶就說偷懶,我又不會責罰你,反正緊張練習了那麽多天,休息一日半日的,勞逸結合也是好的。”


    “真的?妹妹怎麽不早說呀,早說我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啊嗬嗬,哎呀,今天終於可以痛快的玩一天了。”


    “大哥,那家夥呢?留在家裏練功?”


    “誰?你說五皇子?練功?怎麽可能,叫我扮老頭這個餿主意就是他給出的,剛才那個冰糖葫蘆貨郎就是他!”


    “啊?原來是那個家夥,那他呢?”


    波斯王子嘿嘿笑了笑,沒做聲,隻是用手朝著往上彎曲延伸的階梯指了指。


    多多背著兒子往上攀爬,這浮屠山還真不是一般的高,不是“說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麽,幹嘛非得把廟建在高高的山頂,半山腰就挺好嘛,真搞不懂那些人。


    不過爬爬也好,爬爬更健康,平時都是監督那兩家夥鍛煉,而忽略了自己本身,彬兒騎在娘親的背上一個勁的喊:“駕……駕……”


    終於爬到了山頂,多多把兒子往下一放,迴頭看看,波斯王子那家夥還在半山腰,氣喘籲籲的往上攀爬,看來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訓練項目,以後可以常來。


    “哎,算命算命了啊,算命途時運,指點再世姻緣,不靈不要錢啊。”一個帶著道家儒帽,留著兩撇山羊胡的中年人,坐在觀音廟門前的石凳上吆喝,身後豎著一麵黃旗子,上邊寫著:神遊千山萬水間,算盡天南地北緣。


    這神算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掐著手指,半眯著眼睛,不時的摸摸那兩撇山羊胡,咋一看還挺有仙風道骨的派頭,隻不過好像沒什麽生意,估計是剛來沒多久,口碑還沒打開。


    “喲,這位神算大哥還挺俊呐,來,給妹妹算算今日的運數如何呀。”


    一個半老徐娘的女人扭著風騷的走過去,在神算的麵前坐了下來,紗裙底下的兩腿一岔開,道:“妹妹我今天芳齡三十,寅年寅月寅日寅時出生,想問姻緣。”


    女人說著便把手伸到了神算的麵前,神算子輕輕的拿這女人的手,仔細的端詳了一下,微笑道:“從這位夫人的手相上看-”


    “討厭,怎麽可以叫人家夫人?人家尚未婚配,至今仍待字閨中,不然誰還來問姻緣呐,算神大哥,你可要好好的看,好好的摸,好好的算喲。”


    女人嗲聲嗲氣的說著,同時伸出左手去撩撥神算的胡子,似乎對神算極有興趣。


    “額……看錯看錯,這位……小姐的手相,不錯不錯,恭喜恭喜,小姐你的前身乃是鵲橋邊上的一棵靈草,由於長年受到天上銀河孤冷的影響,導致你這輩子的姻緣遭到了凍結,不過你放心,你的姻緣很快就會解凍,你就放心的等著佳婿上門吧。”


    “真的麽?那很快是多快,是不是現在呀?”女人竟然反手就把神算的手給握住,媚眼如絲的道:“神算大哥,有沒有興趣,道舍下詳談呢,妹妹可是有報酬的哦,保準神算大哥喜歡!”


    多多看得真切,氣得快步走了過去,一腳踢翻了神算麵前的小桌子,氣勢洶洶的道:“你這個挨千刀的,終於都找到你了!”


    那女人忽然敵視著道:“喂喂,你是誰呀?光天化日之下,你要搶人麽?”


    “搶你個頭,給閃邊!”多多一耳光甩過去,那女人竟然不由得就地轉了七八圈,最後摔倒在地,而且還站不起來。


    神算大驚:“喂,你怎麽亂打人?你看錯人了吧?”


    “是呀,我就是瞎了眼,看錯人了,你這個混蛋,騙了我的身子,還騙光了我所有的錢,把老娘的肚子搞大了就一走了之,我怎麽就這麽慘呐,老天呀……我好可憐啊……”多多說著居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神算趕緊小聲道:“喂,是我啊,你不認得我的聲音麽?”


    “我當然認得你的聲音了,我不但認得你的聲音,我認得你這副小人的尊容,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負心漢,死陳世美,你比陳世美更加陳世美!”


    多多這麽一鬧騰,馬上圍了許多人上來看熱鬧,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頭聚集的速度簡直是超乎人的想象。


    而且來拜神的大多都是女人,一聽到有人罵陳世美,負心漢,便都氣勢洶洶的跑過來圍剿罪惡男,紛紛指著神算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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