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天青義叩頭道:“父皇息怒,恕兒臣不孝。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一切都值得!”


    老玄沉聲道:“包括江山社稷?值得嗎?”


    洛冰鸞捂著心口,心裏有些感動。如果說天青智說放棄的話,是有所圖謀。可太子就完全沒有了。


    “嘭!”又一聲叩頭的聲音,太子天青義道:“兒臣不孝。值得!”


    不知洛冰鸞,老玄頭也被震撼到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來好半天,老玄才道:“鸞兒的婚事,朕也做不了主。你要是想娶她,隻能靠你自己了。”


    天青義聞言也是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老玄會如此答複他,略有些不甘的道:“是,兒臣明白了。”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父子倆一時也沒了話,


    半響,老玄聲音有些悲戚的問道:“當初索圖謀逆篡位時,還特別派人去抓洛冰鸞,而你那時在宮中之所以不抵抗,是不是他用鸞兒要挾你?”


    天青義支吾了一陣,叩頭道:“兒臣該死!”


    “不會吧,太子他竟然?難怪有人堵截我,原來索圖竟是想用我要挾胤礽。”洛冰鸞聞言更是震驚。


    老玄不再說話,揮手示意太子退下,太子見狀隻好告退走了。


    等了半天,老玄才對裏間道:“鸞兒,出來吧。”


    洛冰鸞依言走了出來,坐到軟榻上,托著腮看著老玄道:“皇上,您叫鸞兒過來,不隻是為了讓鸞兒偷聽吧?”


    不過老玄頭似乎仍然沉浸在剛剛天青義所帶來的震驚當中,根本沒搭理洛冰鸞。


    過來半天,


    “鸞兒,天青義果然不堪重任啊。”老玄頭突然道。


    這叫什麽話?留戀兒女情長就不堪重任了?這話也不是很有道理啊。洛冰鸞想了想道:“皇上,鸞兒倒不這樣看,至情至性之人,雖然有弱點,但也最能堪當重任。倘若什麽都能舍棄,那這樣的人,未免太過可怕了,連至親至愛的人都可以舍棄,那還有什麽能讓他顧忌呢?”


    老玄輕輕的敲著炕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洛冰鸞也不說話,就那麽靜靜的等著。


    沉默了一會兒,老玄突然望向洛冰鸞,道:“鸞兒,你告訴朕,老四是不是下一任皇帝?”


    洛冰鸞聞言一驚,身子不由坐正了,道:“皇上,您怎麽知道的?是從我對四爺的態度上看出來的嗎。”


    聞言,老玄不由笑了,“也有這方麵的原因,而且我原本也隻是猜測,你曾今在給朕講解時無意間說了一個詞,讓朕發覺,朕的這些兒子,一個個都有著什麽打算。”


    “一個詞?我說過的詞多了,是哪個讓老玄突然驚覺?”洛冰鸞實在想不起來,便一臉疑惑的望著老玄頭,


    老玄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轉而多了一絲的慍色,“九龍奪嫡!”


    “什麽?”洛冰鸞聞言愣在當場,“不會吧,我難道不經意間說過這個?這什麽腦袋啊!”洛冰鸞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腦袋瓜一下。


    然後諂笑著道:“那個,皇上,常言道,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眾位皇子都很優秀,都有成為儲君的資質和才幹,他們有這個想法一點都不奇怪啊。”


    聞言,老玄有些驚訝,斜睨著洛冰鸞道:“朕已經立了太子,他們還敢這麽想,就是忤逆!”


    又來了,帝王的思維模式啊!


    “皇上,鸞兒知道,隻有您給他們的,他們才能要;您不給的,他們是不能搶的。可是,太子的才能的確不如四爺和八爺,甚至三爺和十三都比太子在資質和能力方麵都強,這是事實。而且,鸞兒實話實說,在原本的曆史上,太子也不是被其他皇子逼下來的,是您廢了他。”


    聞言,老玄驚得嘴微微張開,顯然對他來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反正都說了,洛冰鸞也不在乎多到貨一點,便繼續道:“後來,處於種種原因,您又再次複立天青義為太子,結果他上台後便開始大肆對付曾經敵對他的朝臣,甚至逼死了一位當朝一品,是誰我就不說了。所以最後,不得已您又廢了他。”


    “也許太子的確難堪大任,可朕,朕隻是覺得對不起他娘了。”此時此刻,老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和氣勢,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懷念自己妻子,恨自己兒子不爭氣的父親。


    洛冰鸞暗暗歎了口氣,道:“皇上,他如今的性格其實還不是您一直嬌縱出來的。不過,您也不用擔心,既然我來了,那麽曆史就會改變,九龍奪嫡也許就不會再次上演也未可知。”


    這話其實有些假的,畢竟那幫皇子們心裏,實在是太過迷戀老玄屁股底下的位子了。


    老玄顯然也明白洛冰鸞隻是在安慰他,歎了口氣道:“鸞兒,你也不必安慰朕,朕的兒子,朕心裏最有數。所以,朕才會讓老四娶年氏,”


    是老玄讓老四娶的年氏蘭?洛冰鸞很是驚訝的看著老玄,怎麽迴事?不是四爺府上性音獻的計嗎?


    老玄看了洛冰鸞一眼,道:“朕知道你在想什麽,的確,老四自己想娶她,這也是朕始料未及的,朕沒有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不過,即使他不說,朕也早就擬好了旨,放在皇後那裏。”


    “朕也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要成為帝王,後宮就是他的責任,每一個妃子都代表著一個利益集團,他需要她們,所以他也不能為了你不顧這一切!”老玄道,


    為了拉攏利益集團,不惜舍棄自己的愛情,娶那些女人,皇帝也不見得有多幸福。


    洛冰鸞看著老玄,好奇的問道:“皇上,難道,您從未愛過沒什麽價值的女人嗎?”


    老玄目光飄得很遠,聲音有些低沉,“當然有過,朕也是人啊。”


    聞言,洛冰鸞有些於心不忍道:“皇上,鸞兒最早以為,您是怕四爺和我在一起之後會擁有我的勢力,打破您所布置的朝廷勢力的均衡。所以不同意四爺和我在一起。卻沒想到,您是為了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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