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站在一邊的葉楓也感到一陣寒意,葉楓立刻退後一步與丘老二保持距離,以示不會與他同流合汙。


    葉楓學著丘老二的口吻幸災樂禍的說道:“平時讓你多讀書,你偏去放牛,放牛你還不懂牛。”


    “我在找牛身上的牛痘,牛痘是由牛的天花病毒引起的牛及急性感染,通過接觸可以傳染給人。”


    ,


    “牛痘病毒是一種可引起牛產生輕微牛痘病灶的病毒。人若感染該病毒,隻會產生輕微不適,並產生抗牛痘病毒的抵抗力。”


    “由於牛痘病毒與引起人類天花病的天花病毒具有相同抗原性質,人接種牛痘苗後,也可以同時獲得抗天花病毒的免疫力。”


    丘老二不解的問道:“何為免疫力?”


    葉楓一時大意,又說了一些此時代不存在的名詞,於是解釋道:“簡單說,就是隻要感染牛痘的人,就不會被天花感染。”


    “或者我用另一種說法,這也可以說是一種以毒攻毒吧,這麽說你們應該可以理解了吧。”


    丘老二恍然大悟,急忙上前在牛奶膀上又摸又蹭的。


    葉楓急忙拉住丘老二說道:“老二,誒,丘兄,你就放過這頭牛吧,這頭牛我看了它沒有感染牛痘病毒。”


    丘老二站起身,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擦了擦臉上的牛乳,尷尬的笑著說道:“我洗把臉,聽說用牛乳洗臉可以養顏。”


    說罷拉著葉楓到下一頭奶牛前,說道:“來楓兄,快看看這頭牛有沒有牛奶病。”


    葉楓糾正的說道:“是牛痘病毒。”說罷蹲下仔細觀察起來。


    本首發站點為:


    葉楓見到這頭奶牛的附近長了幾個黃豆大小痘瘡,葉楓興奮的站起身來喊道:“這頭牛有牛痘。”


    葉楓話音未落丘老二又蹲下身要湊上去,葉楓急忙拉住丘老二道:“丘兄且放開這頭奶牛,讓我來。呸,我是說,讓我來幫你們種牛痘。”


    丘老二站起身來疑惑的看了看葉楓問道:“還要種?要種多久?能種盆裏麽?我們好帶著上路。”


    葉楓沒再理會丘老二,迴頭向之前老板娘跑開的後堂方向喊道:“老板娘,快把你銅針拿來。”


    老板娘氣喘籲籲的從後堂跑出來道:“客官,莫急,來了。”


    丘老二不解的說道:“楓兄,這老板娘都嫁過人了哪裏還有童真?要不讓縣尉給你抓幾個童女過來。”


    越處女臉色微紅的走到葉楓旁邊問道:“治療天花還需要童女麽?”


    葉楓一拍腦袋說道:“童真是用來紮的。”


    丘老二一臉壞笑的說道:“楓兄那你可真細。”


    這時老板娘跑到跟前,伸出手來隻見她手掌上放著三根銅針。


    本首發站點為:


    丘老二尷尬的接著說道:“我的針有點粗還要去磨一磨。”


    葉楓拿過銅針。


    眾人見狀,有幾個想歪了的人不由得臉一紅,但幾人恨恨的看了一眼把他們帶溝裏的丘老二,表示此事與自己是“受害者”。


    越處女本來微紅的臉,變得更加紅潤,猶如盛開的桃花一般。雖然帶著麵紗依然無法擋住她的美豔,葉楓不由得看得呆了。


    越處女微嗔道:“看我作甚,趕快做事,治病救人要緊。”


    葉楓吞咽了一下口水立刻俯身蹲下。越處女則將臉轉向一邊露出一絲微笑。


    這時葉楓又突然站起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越處女見狀愣了一下,然後低著頭走到了人群後麵,趁人不注意時還用雙手摸了摸紅潤的臉頰。


    葉楓則一臉疑惑,暗道:“這女人真是喜怒無常。”


    葉楓搖搖頭和老板娘說道:“有沒有小瓶子或者幹淨的器皿?麻煩再拿一盞油燈。”


    老板娘找來一個裝過酒的小陶瓶大概有一斤裝,又拿了一盞魚油油燈遞給了葉楓。


    ,


    很早古媧人就開始使用油燈了,最開始的時候油燈裏的油都是從動物脂肪中提取。


    遠古時期人們就發現在加熱肉食的時候,會有液體從中滲出,這大概就是先民對油脂最原始的認識。


    有文字記載以來,油最開始叫“脂”或“膏”。


    《釋名記載:“戴角曰脂,無角曰膏”。就是說從有角的動物中提取出來的叫脂,從沒有角的動物中提取出來的叫膏。


    我們現在把凝固的叫脂,融化的油,“膏脂”一詞已經基本不用了,但現在我們還有一個常用的成語還保留著這兩個字就是民脂民膏。


    《楚辭中有“蘭膏明燭,華容備些”之句,說明至少在春秋戰國時就有油燈了。


    《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秦陵地宮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根據《史記中司馬遷的記述,秦始皇修築的皇陵油燈千年不滅,用材選用了鮫人油。


    當時油燈的燃料是動物油脂為主,這就限製了大多數人使用,注定隻能是少數人享用。


    奢侈一些的,甚至在油脂中加入了香料,燃燒時伴有嫋嫋清香,遮住油脂燃燒散發出的難聞氣味兒。


    ,


    客棧因為接待客人需要所以才準備了油燈。


    葉楓用火折子點燃油燈。這一幕驚呆了旁人,因為折子是在南北朝時期才被發明出來的,這一時期還在用火鐮。


    火折子是用硝、硫磺、鬆香,樟腦等製作而成,是葉楓之前在秦國時製作出來的。


    他本來想做火柴的,但因為無法合成硫化銻和氯化鉀才作罷。


    丘老二驚訝的說道:“乖乖隆地咚,楓兄,你這是何物?用這個做火引甚是方便。”


    葉楓一時大意在眾人麵前拿出了火折子,於是扯了個謊說道:“這是法術,之前和一個方士學的。”


    說著葉楓將銅針在火上烤了烤,然後用銅針刺破牛痘將汁液引入陶瓶內。


    丘老二說道:“這名方士看來有些本事,有機會楓兄為我引薦讓我認識一下。”


    葉楓淡然的說道:“被人用箭射死了。”葉楓想起了秦國縣衙的那名方士。


    丘老二惋惜道:“可惜,可惜。”


    ,。


    談話間葉楓收集完隻收集了大半瓶的牛痘汁液,這些淡黃色的液體看著讓人有些不適。


    葉楓拿著瓶子和油燈來到一個案幾前坐下,放好東西後說道:“誰來第一個?”


    眾人麵麵相覷,沒人敢上前。


    葉楓看了一眼丘老二,丘老二則假裝觀看旁邊的案幾,猶如在考古一般,每個紋路都仔細看個清楚。


    葉楓剛要說一些鼓舞眾人的話,越處女一下坐到了葉楓前麵伸出右手做了一個準備讓他號脈的姿勢。


    葉楓笑了笑說道:“我不是號脈,是給你紮針。我們紮手臂吧。”


    葉楓說著用火烤了烤銅針,然後繼續和越處女解釋道:“我用銅針刺破一點你的皮膚,然後將牛痘病毒種到你身上。”


    “種完後,你可能會有一些輕微的發燒發熱等症狀,但不用擔心很快會好的。”


    縣尉見狀急忙說道:“小兄弟,你這種什麽牛痘種在人身上可行麽?可不要治死了人。這麽如花似玉的姑娘就可惜了。”


    之前接待葉楓他們的文書官陰陽怪氣的說道:“別治不好天花再搭上了性命。種牛痘我聽都沒聽過。”


    “我倒是聽說在楚國南方很遠的地方有人種蠱。那都是一些謀財害命的伎倆。”


    具史書記載左傳昭公元年:“穀之飛,亦為蠱”、“穀久積,則變為飛蠱,名曰蠱”。


    從穀殼變成的飛蟲與米糠不同:飛蟲會飛,米糠不能飛。


    孔穎達《十三經注疏記載:“以毒藥藥人,令人不自知者,今律謂之蠱毒。”


    葉楓剛要爭辯,越處女淡淡的說道:“我信你,你種吧。”說罷還向上稍微拉了拉袖子,露出一節雪白的玉臂。


    葉楓看見這雪白無暇的皮膚有些不知如何下針,似乎這針眼紮在哪裏都是在破壞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越處女看了一眼葉楓,嘴角似笑非笑的微微抽動。


    然後伸手將葉楓手上的銅針拿過來,在自己手臂上戳了一個針眼,血液立刻從針眼中流出凝聚成一滴血,滴落在案幾上。


    葉楓緩過神來倒出一些牛痘汁液在越處女傷口上,還用銅針攪動一下,好讓牛痘進入傷口。


    為避免傷口感染到別的病毒葉楓拿出一條幹淨的絲巾,幫越處女包紮好手臂。絲巾是給越處女蒙臉備用的。


    越處女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謝意,然後站到一邊。


    葉楓看了一眼眾人還是無人敢上前,葉楓說道:“《本草綱目裏有記載:“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此即名曰蠱。””


    這句話的意思是,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


    葉楓繼續說道:“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藥,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所以我這種痘一樣可以是用來救人的。”


    葉楓看著丘老二,指了指麵前的座位笑著說道:“有請下一位受害者。”


    丘老二則疑惑的問道:“《本草綱目是什麽書?何人所寫?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葉楓嘴角抽動,暗道:“一時疏忽將大光朝的書說出來了。馬買皮,我這要怎麽圓呢?”


    葉楓眼珠一轉計由心來,笑了笑說道:“我師父機器人寫的。”


    說到這裏葉楓突然有一種身後有人用不善的目光盯著他的感覺,葉楓迴頭隻見到縣尉和文書官,縣尉一臉好奇樣,而文書官臉色凝重。


    葉楓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沒在意。葉楓偷偷拉過丘老二坐到了自己麵前。


    ,。


    丘老二沉思片刻說道:“未曾聽說過姬棄仁這個人,姬姓,難道是周朝王室之後?不知令師是何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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