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神情有些暗淡的說道:“後來我大表哥受了重傷,大夫看了覺得活不了,沒想到我大表哥奇跡般的活了過來。”


    “不過也因此離開了軍隊,迴來當了裏正,後來因為辦事能力強,沒多久就又被升為亭長。”


    葉楓看似閑聊的問道:“你大哥家裏有幾口人?”


    江川說道:“四口人,他父母和他們夫妻二人。”


    葉楓奇怪的問道:“你大哥沒有子嗣麽?”


    江川表情有些尷尬,辯解道:“應該都是我大表嫂太強勢了,要不以我大表哥這身子骨怎麽可能~”後麵的話江川沒有說下去。不知道是底氣不足還是不想探討這個問題。


    葉楓準備問一些正題,然後看似不經意,卻暗自觀察著江川問道:“那他們夫妻二人關係如何?”


    江川想了想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他們關係還好。”


    葉楓目光微眯,在江川沒有察覺到的瞬間恢複,然後笑著問道:“你不是說你大表哥怕老婆麽?”


    江川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每次辦完公事就急忙迴家,所以我們就一直調侃他怕老婆。”


    葉楓想了想問道:“你很少去你大表哥家麽?”


    江川有些黯然的說道:“自從大表哥受傷後,雖然表麵很開心但感覺他變了很多,而且有些不願意與人過多深入交流。我問了他幾次他都說沒事,而且也與我有些疏遠。”


    葉楓沒有接著問,暗自思量道:“難道受的傷有傷到命根子?所以產生了一些心理畸形,而做出一些變態行為?”


    “不過如果真這樣一般這種人應該完全變成性格孤僻的人,不會和別人有表麵上的開心表現。”葉楓有些迷惑不解,隻覺得此事蹊蹺,難以下定論。


    正思考著,江川的兒子江戶跑出來通知二人飯好了。


    江川讓江戶叫奶奶吃飯。


    江戶喊道:“奶奶,吃飯了。”結果喊了幾聲奶奶,江川母親都沒反應。


    江戶又喊了一聲:“虞姬,吃飯了。”虞姬是江川母親的名諱。


    江川聽見自己兒子直唿自己母親名諱,上去一腳將江戶踹出兩米多遠。


    正在這時江川家鄰居王多粟從院外跑了進來。剛好看見江戶被踹,立刻上前心痛的將江戶扶了起來。


    王多粟說道:“這是怎麽麽了?孩子還小,你下這麽重的手是要幹嘛呀。”


    王多粟說著抬眼看見江川,似乎又想起什麽,急衝衝問道:“嫂子在家麽?”


    江川沒反應過來,順口迴答道:“在裏麵。”


    王多粟立刻衝進屋內喊道:“嫂子和我走。”


    葉楓看傻眼了,暗道:“啥情況,隔壁老王這年代這麽猖狂麽?”


    葭霜白茫然道:“什麽事?”


    王多粟很急,所以說話更加含糊,說道:“嫂子我急。”


    葉楓更傻眼了,心想:“這也太明目張膽了,你再急也不能在別人老公在家的時候來啊。”


    葉楓偷瞄一眼江川,隻見江川一臉黑線的看著王多粟。


    葉楓打圓場的說道:“你先說是什麽事情啊。”


    王多粟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媳婦生了。”


    葉楓哦了一聲,說道:“我就說麽,肯定是家裏有什麽緊急情況。”


    葉楓順勢用手梳了梳頭發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


    江川臉色也緩和了很多,想了想:“他剛剛說啥了?光顧著生氣沒注意。”


    不過嘴上應和說道:“葉楓老弟說的對。”


    葭霜白立刻跟著王多粟跑去他家幫忙接生。


    江川看了看葭霜白跑去的方向,想了想和葉楓說道:“老弟,你先吃,我去過幫個忙。”說完轉身就走了。


    葉楓納悶的自言自語道:“別人老婆生孩子你怎麽幫?要幫也是懷孕前幫吧?”


    葉楓迴頭問楊依贏和江戶道:“你們要去幫忙麽?”


    楊依贏起身道:“我去看看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弟弟你在家陪陪葉公子。”說罷轉身離去。


    楊依贏是因為家中沒有成年人在場,她和一個異性男子在家中怕有人講閑話。


    葉楓和江戶說道:“我們吃飯。”


    暮食準備的是豆羹和醬菜,這一時期還沒有鐵鍋,所以沒有炒菜。


    古媧很早就有醬油和鹽之類的調味料,所以這時期比較多食用的是醬菜。


    不過個別地區醬菜的調味料比較重口味,比如有將蛇蟲鼠蟻搗爛做醬料的等等。


    江戶比較好動,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早已也餓的不行。一說開飯,兩人立刻低頭猛吃起來。


    兩個人一個是正長身體的大孩子,一個飯量超人,不一會吃得渣都不剩,兩人仍然意猶未盡。


    葉楓看著爐灶上空空的陶鬲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吃的時候葉楓有想著留點。但每次吃光自己陶碗裏的,就想再吃一點點。


    心裏存著僥幸,想著有可能他們家人飯量小呢?


    所以又盛了一點點,吃完又想吃,想想可能在鄰居家能吃席呢?


    於是又盛一點點,如此反複最後就都沒了。


    陶鬲是陶製的像鼎一樣的炊具,一般有三個腳。


    有錢人家才用青銅鼎,不同爵位的人使用的銅鼎規格不同。


    楚王曾經派人諮詢過周王他們家的鼎是多大的,後來就有了問鼎中原這個詞。


    這一時期也有陶釜,陶釜一般沒有腳,有點像砂鍋。


    銅釜或者後來的鐵釜兩邊是有掛環的,一般軍隊都使用釜做飯。釜底抽薪、破釜沉舟指的就是這種煮食物的炊具。


    江川夫婦趕到鄰居王多粟家中,葭霜白進入產房內幫忙,而江川和王多粟站在外麵等候。


    這時期產房禁忌男人進入,即便是丈夫也不行。


    《禮記.內則》記載婦女臨產前丈夫要居住別室,不能和妻子同一個房間居住,直至生育三個月後。


    主要是因為這一時期人們對生育一些迷信說法,這一時期人們認為生育是不潔的,產婦出很多血,因此產婦也是不潔的,所以不宜和家人親密接觸。


    江川問王多粟:“你家準備木弓和佩巾了麽?”


    王多粟想了一下說道:“準備了。”


    江川擺著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說道:“你要先拿出來準備好。等一下如果說是男孩你就把木弓掛在門左邊,如果是女孩你就把佩巾掛在門右邊。”


    王多粟本不知如何是好,聽到江川這麽說立刻跑去翻找起來。


    《禮記.射義》說明了生男標誌的寓意:“故男子生,桑弧蓬天,以射天地四方。天地四方者,男子之所有事也。”


    王多粟找到木弓和佩巾迴到江川身邊,二人繼續等候。


    這時江川又擺出一副高人的模樣說道:“三個月後就是孩子的命名禮,到時候你老爹給你兒子起名字,和你老爹說不能用日月和國名起名字。”


    王多粟初為人父不懂得這些禮數,在一旁虛心受教,點頭稱謝,謝謝江川的提點。


    其實王多粟的父親還在過來的路上,如果聽到江川這些“廢話”肯定會抽他丫的。


    活了半百的老頭子會用他囑咐這些?自然王多粟和他父親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被他父親猛抽了一頓後腦勺。


    江川則是過足了“過來人”指教“新人”的癮。


    《白虎通.姓名》記載:“三月名之何?天道一時,物有其變。人生三月目煦,亦能咳笑,與人更答。故因其有知有名之。”


    有學者解釋這是古人認識到嬰兒的生理功能和心理發展的表現,在嬰兒剛具認知能力之時,為其舉行“有多重教育意義的儀式”是符合情理的。


    據《禮記.內則》記載,凡事替兒子取名,不能用日月名,不能用國名,不能用身上隱疾名,士大夫的兒子不能與世子取同樣的名字。


    二人在外麵等了很久,突然從屋內傳出嬰兒啼哭的聲音。


    江川右拳擊在左掌心,說道:“生出來了。”


    沒多時鄰居婆婆抱出一名包裹嚴實的嬰兒,高興的說道:“恭喜王多粟,喜提大胖小子一名。”


    這時期還沒有穩婆,穩婆作為一種專門的職業,最初應形成於東漢時期。所以都是有經驗的婦女臨時擔任穩婆。


    王多粟看著孩子,激動的問抱孩子出來的鄰居婆婆道:“嘿嘿,這孩子真可愛,他叫啥?”


    江川一巴掌拍在王多粟後腦勺上,笑罵道:“高興傻了吧。”


    等江川夫妻二人帶著楊依贏忙到深夜迴來,這時葉楓和江戶已經睡下。江川三人又餓又累,準備吃飯。


    江川看著灶台上空空的陶鬲問道:“你個小氣娘們,家裏來客人了也不知道多煮點豆羹?客人都沒吃飽,害的我們又挨餓。”


    江川提高聲音繼續說道:“這要是傳出去,我以後怎麽在這一帶混?別人怎麽看我江川?”


    葭霜白委屈的說道:“我煮了很多的,怎麽都吃光了。”


    江川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都吃光了就說明你做少了。明天朝食一定要多做一些,別再給我丟人。”


    第二天早上天還未大亮,葉楓就起來運動。


    葉楓的生活習慣一直沒有改變,仍然早睡早起,早上出去晨跑。


    葉楓昨天就留意到附近有一座兩三百米的山,葉楓就跑到山腳後開始爬山。


    葉楓準備爬上去看看附近地形,順便看看日出。


    葉楓以前在惠市大灣區居住過一段時間,那裏有一個斑樟嶺公園,有一座百十來米的小山,葉楓早上很早會爬上去看日出。


    葉楓來到山腳下,這山是“原生態”的,不像後世的公園山都修好了石階很容易爬上去,葉楓用了差不多接近二十分鍾才爬到山頂。


    雍城位於關中平原最西端,葉楓向東望去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區。


    遠處影影綽綽似乎有一座城池,應該就是雍城,雍城鄰水而建,而且感覺規模很大。


    天上白雲慢慢的由黑色變成了深紅色,然後慢慢變成彤彤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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