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兵太郎徹底的傻眼了,他這人向來脾氣急躁,也不將旁人放在眼裏,說話的時候百無禁忌,信口開河。


    現在好了,師團長的職務沒了!


    盡管木村兵太郎並不是很看重這個中將師團長,也不擔心自己迴國坐冷板凳,畢竟自己的老大現在可是陸相,有他在,自己很快就會重新坐到高位上。


    但是這樣灰溜溜的被人撤掉,還是令人非常的難堪的!


    此時,木村兵太郎心裏多少也有點懊悔,自己幹嘛要多嘴,吃飽了撐的!


    不過他也知道,岡村寧次既然早就已經給大本營打了報告,顯然對方早就準備拿自己開刀了,所以自己不管表現的是否恭敬都沒有任何的關係,結局早已經注定了。


    既如此,他也不打算給岡村寧次留麵子,把你當領導的時候你就是神,不把你當領導你狗屁不是!


    想到這裏,木村兵太郎語氣冰冷地說道:“司令官閣下,您撤我的職務沒關係,但是有些話卑職還是要說清楚的!”


    “說!”岡村寧次淡淡地說道。


    “您說大日本皇軍的戰鬥力下降是和軍紀不好有關,這事兒卑職並不認同。要知道皇軍遠征他國,死後也是孤魂野鬼,如果不讓他們拿支/那老百姓發泄的話,這些人如何能為此高昂的士氣?”


    接著木村兵太郎繼續說道:“從日清戰爭期間大日本皇軍血洗旅順口,到昭和2年出兵濟南,再到昭和12年皇軍血洗南京,也沒見大日本皇軍的軍紀有多好,但是他們卻因此在頻繁的戰鬥中保持了高昂的鬥誌,劍鋒所指,所向披靡,須知乖娃娃是打不了仗的!”


    木村中將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完全是在質疑岡村寧次的言論,顯然是不滿岡村寧次撤掉他師團長的職務。


    會議室裏的一幹軍官聽的都渾身打冷戰,這他娘的真的是神仙打架啊!


    但也有一些人卻看得津津有味,他們都想看看這位新任的司令官閣下將會怎麽做,是大聲的駁斥木村,還是會直接命人將他趕出去,但不至於當場殺人吧,畢竟這可是一個陸軍中將。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岡村寧次竟然隻是淡淡一笑,然後不屑地說道:“嗬嗬,謬論!難道大日本皇軍的戰鬥力全都是來自於獸性的刺激嗎,你這話是對大日本皇軍數百萬精英的侮辱,就憑你的這句話就應該被剝奪軍人的身份!”


    木村臉色一白,但依舊不死心地說道:“那皇軍在南京的所作所為由該作何解釋?”


    “南京之事已經發生了,自然無可辯駁,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南京之後有多少人為此付出了代價,鬆井石根閣下因此被調迴國,編入預備役,穀壽夫等人也被撤職。從這一點上你應該看到,不管是政府方麵還是大本營都不願意我們的軍人變成不通人性的野獸!”岡村寧次道。


    “嗬嗬,但很可惜,對付那些狡猾的支/那人,仁慈是不會管用的,隻有帶血的屠刀才會讓他們感到害怕!”木村兵太郎大聲道。


    “一派胡言!支/那老百姓固然大大地狡猾,但是你們要知道,如果沒有那些狡猾的支/那農夫,我們向誰去征收糧食給養,我們的軍隊沒有糧食還怎麽打仗?”


    岡村寧次的話就像是一記重錘擊打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在39年之後,日本國內的經濟就已經無力支撐這場戰爭了,所以從那個時候起,前線所有部隊的給養都得就地獲取。


    而日軍本就是侵略者,他們獲取給養的對象隻能是中國老百姓,換句話說,中國老百姓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眼下很多日本鬼子幹的就是吃爹吃娘的,還要反過頭來欺負爹媽,幹的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岡村寧次繼續說道:“作為大日本帝國的統兵大將,你們在這裏不僅僅代表是你們個人,而是整個大日本帝國的形象。你也要明白,天皇陛下和大本營的諸位閣下要的不是日清戰爭的結果,不是掠奪一番活著敲詐一番就撤走,皇軍要的是長治久安,要的是整個支/那數百萬平方公裏的土地。”


    “這不僅是一場國運的豪賭,更是一場七千萬人吞並四萬萬人的蛇吞象的遊戲,如果我們不能分化拉攏一部分支/那老百姓的話,那麽我們的敵人可就是整整4億人。所以我們必須要給支/那老百姓創造一個良好的治安環境,這樣才能將一部分老百姓拉攏到皇軍的陣營裏。”


    “而殺戮非但不能解決問題,反而還會讓支/那的老百姓看到大日本皇軍殘暴的一麵,讓他們感到害怕,感到不安,最終倒向支/那政府軍和土八路。可以說,大日本皇軍之前的失敗,和你們這些人的肆意殺戮不無關係!”


    盡管與中國人處於敵對狀態,但是作為一個軍人,岡村寧次還是認為這樣毫無顧忌的殺戮有違軍人的榮譽。


    既然穿上了軍莊,就應該有軍人的操守,所以他才對木村兵太郎這種暴力嗜殺的言行極為不滿。


    而岡村的突然爆怒也令會議室所有的高級軍官嚇了一跳,剛才還是和風細雨,怎麽突然間就雷霆萬鈞呢?


    就在這時,同樣被撤職的桑木崇明也忍不住發難道:“司令官閣下,您憑什麽說大日本皇軍的軍紀不好?在卑職看來,皇軍的軍紀還是很不錯的!”


    “不錯,你竟然說大日本皇軍的軍紀不錯?”岡村寧次麵帶冷色地問道。


    盡管岡村寧次的這個表情令人害怕,但是桑木崇明卻不以為意!


    要是十分鍾之前的話,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但是現在嗎,卻沒有那麽多的顧忌了。


    他今年已經快要六十歲了,而且在國內也沒有什麽靠山,這次被撤職很大概率的會被編入預備役,也就是說他的軍事生涯就此完蛋了。


    既然結局已經不可更改,那他也沒有什麽好忌諱的了,你岡村是陸軍大將,是方麵軍司令官,確實牛逼!


    但是你再牛逼老子不和你玩了你能拿老子怎麽樣?


    在你手下任職的時候擔心被穿小鞋,所以大家夥都表現的畢恭畢敬,但是既然準備脫掉這身軍裝了,那又有什麽好擔心的,就算是他岡村想要報複,恐怕也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也不能做。


    當下,桑木崇明再次說道:“司令官閣下,您要明白,現在皇軍是占領軍,偶爾發生一些小小的違紀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大日本勇士不遠萬裏來到支/那,心中有些負麵情緒必須通過‘合理’的手段發泄出去!隻要他們能堅決執行上級指揮部的命令就可以,沒必要抓著這一點不放!”


    “八嘎,強.奸婦女,搶劫老百姓,肆意屠殺平民,這就是你們所說的軍紀尚好?”岡村寧次大聲道。


    木村中將再次迴答道:“皇軍士兵的軍紀確實有待提高,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皇軍占領區現在遭受到支/那多支武裝力量的滲透,所以治安很差,再加上支/那老百姓暗中幫助抵抗者。因此在掃蕩的時候士兵們難免會有一些過激的行為,這些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然而岡村寧次卻不買他們的賬,語氣冰冷地說道:“木村,不要用你那可憐的智商和殘暴的性格來衡量所有的帝國軍人。在你的師團或許是這樣的,但是在北平,在天津,甚至於在保定等地的守軍都還是可以的。”


    “您才上任幾天,怎麽就知道這些地方的皇軍紀律好,就能知道哪些地方的治安好?”木村兵太郎再次說道。


    岡村寧次淡淡地說道:“這有何難,判斷占領區皇軍的軍紀好不好其實很簡單,從中國姑娘的眼神可以看出當地的駐軍軍紀情況的好壞。”


    此話一出,整個會議室裏的一幹日軍將官都是麵麵相覷,這標準有點意思啊,但靠譜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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